朱家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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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半夜里的慘叫,穿透了距離的限制,驚醒了需求沉睡中的村民,包括有些耳聾姚玉婆婆。 “怎么了?玉兒!” 姚玉呆愣愣的看著那個掛在籬笆的人,整塊木頭穿過了那人的腹部,劃出了長長的口子,腸子也一咕嚕的掉了出來,還冒著guntang的熱氣。 昏暗的月光下,她還能清楚的看見濃稠的液體汩汩地往下流,流過籬笆的縫隙,一點點的滴落在地上,隱約的還能聽到幾分□□。 朱昌在還沒有死。 離得近的村民此時也趕了過來,照著火把,看到這番情形,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這朱昌在半夜爬人家媳婦的門,結(jié)果自己被掛在了籬笆上,腸子都露了出來。 幾個趕來的男人連忙把朱昌在拖了下來,他們不敢馬上拔出木頭,只能留著那木頭尖插在朱昌在肚子上,稍微有所動作,就能聽到朱昌在痛苦的□□。 再過了一會兒,村里的老人也來了,讓男人們先把朱昌在抬走,留下一些人詢問著姚玉。 姚玉呆愣愣的看著身旁來來回回的眾人,一副嚇破膽的模樣。 婦人們相互遞著眼色,也不追問,方才那副景象,還有誰猜不出發(fā)生什么? 不就是有人□□找女人,結(jié)果倒霉的自己遭了秧,倒是個小媳婦還真的運氣好。 姚玉確實被嚇破了膽,但并不是因為朱昌在,平日里她自己又不是沒有殺雞殺鴨過,鄉(xiāng)里人逞兇斗狠的時候,又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慘狀。 她恐懼的,是站在朱昌在身前的那個人。 姚玉因為這兩天的詭異經(jīng)歷,整個人的神經(jīng)一直都是繃著的,昨天沒遇到什么事,今日早上才好了些,不想?yún)s遇到了死而復(fù)生的朱德安,她慌忙跑回家里,等著未知的審判,可很久也沒等到什么事情發(fā)生。 但到了夜里,哪怕身體疲倦的不斷向大腦抗議,姚玉的神經(jīng)仍舊繃緊的,半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讓她瞬間驚醒。 卜爾帶著朱昌在進(jìn)來的時候,姚玉就已經(jīng)醒了,她不知道外面的是誰,以為朱德安的鬼魂跑來復(fù)仇,躲在被子里恐懼的不斷顫抖。 這時朱昌在的慘叫聲傳來,姚玉才鼓起勇氣推門去看。 那記憶最深處的恐懼對象,就站在她家的籬笆前,沖著她一笑。 姚玉徹底崩潰了,甚至連朱昌在的可怕處境都忽視了。 朱德安此時詭異的一笑,與他白天里的笑容重疊在一起,不斷地在姚玉腦海里閃現(xiàn)。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我不是故意的!”姚玉死死的拽住婆婆的手,“娘……娘……你去告訴他!我不是故意的!” 往常清秀的小媳婦,此時面色蠟黃,眼里布滿血絲,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不正常的驚恐,屋內(nèi)的幾位婆子有些疑惑,卻還是盡力安慰著。 “不怪你,誰不知道那朱昌在是個什么人?這次就是他活該!” “對,姚玉啊,別怕,不會把你怎么樣的?跟你沒關(guān)系?!?/br> 姚玉沒管身邊的幾個婆子的話,還是死死抓住耳聾婆婆的手,“娘!我不是故意殺他的!他來找我了,他來找我了!” 女人瞪著血紅的雙眼,盯著半開半掩的門口,“他來找我了——” 屋內(nèi)的幾個老婦人相互疑惑的對視幾眼,其中一位不著痕跡的搓著手臂,不知道為什么,這姚玉小娘子這樣子讓人有些頭皮發(fā)麻。 “姚小娘子,誰來找你了?剛才那個潑皮?” “玉兒,別怕,娘在這?!?/br> 姚玉停住了,一時間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半響后才緩緩道,“朱德安……我明明打死了他的!我明明打死了他的!” 她邊喊著,邊一把扯過身邊的婦人,“我明明打死了他的!?。 ?/br> “我還親手把他埋起來的?。?!” “他為什么還在???” “他為什么還在——” 年輕的小婦人抓著頭,噌地起身,在屋里來回晃著,一邊轉(zhuǎn)悠,一邊抓著人不斷狂問。 “他為什么還活著?” “張姨,你說他為什么還活著?” “虎子他娘,你說他是不是來找我了!?” “對!他來找我了,他來找我索命了——” “玉兒!你這是怎么了?朱德安怎么了?他給你下的什么藥?。??玉兒,你不要嚇娘?!?/br> 屋內(nèi)的動靜驚動外面的人,有人探頭探腦的朝里面看。 幾位婦人也被姚玉這番舉動嚇得不輕,找到外面的自家男人就說姚玉剛才的瘋話。 “朱德安那小子?我今天還在村邊看他晃悠呢?!?/br> “我也看到了,今天下午的時候還和朱昌在那小子一起有說有笑的。” “可仁厚家媳婦說她殺了朱德安……” 熱鬧紛紛的朱仁厚家外面立馬安靜了下來,夜里的冷風(fēng)一吹,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涼意。 “哈哈哈哈,這被嚇傻了吧,仁厚家這媳婦平日里看著挺精明能干的,怎么膽子這么???哈哈哈,明天仁厚回來,可要跟他好生說道說道哈哈哈?!?/br> 一中年的男人開口后,氣氛又活躍了起來。 “可不是嘛,朱昌在這小子就不是東西,半夜翻人家小媳婦的墻,真是造孽!” “少說兩句吧,這昌在這小子估計活不過今晚了,唉,也算自作孽不可活,心術(shù)不正,必有災(zāi)難?!?/br> “昌在也是我從小看到大了,小時候也挺懂事的,怎么后來就那樣了呢?” “這大半夜的,我們也不好多呆,我去跟仁厚他娘和他媳婦道個別,當(dāng)家的你別走啊。”婦人還專門叫住了自家男人等一下,雖然看上去一切正常,大家只當(dāng)姚玉被嚇傻了,但心里仍舊有個疙瘩,平常熟悉的回家夜路,也得有自家男人一起才敢走。 姚玉在婆婆的安撫下,終于冷靜了下來,整個人回復(fù)了剛開始時呆愣愣的模樣,看起來就真的像一個膽小的姑娘被嚇到了的樣子,進(jìn)門的幾個婦人道了個別,都默不作聲了打量了一下不正常的姚玉。 但又不敢直接和姚玉對視,眼神總是偷偷的瞥一瞥就閃過。 姚玉婆婆只是有些耳背,又不是傻,剛才那番動靜,哪能不知道大家的懷疑,但還是撐著做了表面功夫,等眾人一走,才心疼的看著發(fā)呆的媳婦。 老婆子是個善良的人,但善良的人總?cè)菀妆蝗似圬?fù),姚玉卻是個有主意的,她嫁到朱家后,不管是外面還是里面,都能cao持的好好地。 所以老婆子知道自己這個媳婦斷然不是一個膽小的女人,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玉兒,你告訴娘,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你說的你打死了朱德安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人拉著小媳婦的手,擔(dān)憂的問道,但小媳婦仍舊沒有回答。 老人嘆了口氣,準(zhǔn)備讓姚玉先好生歇著,有什么事,之后再慢慢說,她正準(zhǔn)備把手抽回來,卻被姚玉緊緊抓住。 “娘……我沒騙你,我殺了朱德安?!?/br> 姚玉眼珠子終于轉(zhuǎn)動了起來。 她拉著婆婆的手,慢慢講起了兩天前的夜晚發(fā)生的事。 那時她睡得正熟,卻隱約察覺有人在脫自己的衣服,姚玉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著,但有人脫自己衣服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因為老人的耳朵不好,姚玉講述的時候兩人湊得近,老人甚至能感受到媳婦吐氣的氣流穿過她的衣襟。 當(dāng)講到她與朱仁厚將尸體埋好后,抬頭卻看到朱德安的鬼魂飄在自己的墳上,吐氣的氣流也正巧吹在老人耳朵上,老人冷不經(jīng)的打了個顫。 “還有剛才,我又看到朱德安了!他就站在朱昌在面前,見我看到了他,立馬又不見了!” 老人也被嚇得不行,哆哆嗦嗦半天,才道,“會不會……會不會是你和仁厚搞錯了,其實朱德安沒有死,他就是故意過來嚇你的?!?/br> 姚玉顫抖著拽著老人的手,想從上面吸取哪怕一點點的力量也行,“不……不……我們明明已經(jīng)將他埋下去的,而且,他腦袋上的傷也不見了?!?/br> 老人再沒有說話。 對于姚玉來說,這又是一個不眠夜。 但對于卜爾來說,今夜的收獲卻是讓她止不住的發(fā)笑,她回朱德安家的時候沒有隱瞞自己的外出,很快吵醒了朱德安爹娘,引來朱德安老母親的幾句關(guān)心,老父親的幾句責(zé)罵。 卜爾笑瞇瞇的隨意回了幾句,就回房躺床上休息了。 留下兩個面面相覷的老人。 【神力值:23】 朱昌在果然沒有熬過這個晚上,天沒亮就斷了氣,他家的親人雖然知道這事怨不著姚玉,但自己兒子弟弟死了,哪怕是自作自受,又怎么可能完全不恨。 朱仁厚回村時,正遇到了朱昌在的大哥,那男人惡狠狠的看著風(fēng)塵仆仆的朱仁厚。 “你家那媳婦可不老實呢,偷漢子還害死了我弟弟?!?/br> 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只恨不得把朱仁厚活活咬死。 朱仁厚起了疑心,連招呼也沒跟村里人打,徑直的往自己家里趕,一路上果不其然的迎來了許多人異樣的眼光。 見朱仁厚看過去,又仿佛無事的轉(zhuǎn)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