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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的,他是皇帝,所有人都要對(duì)他行大禮、諂媚待他。就連他做太子時(shí),也是如此。雖然他頭頂上有武帝這個(gè)父皇壓著,但是楊煊與武帝并不親近,也不屑去武帝面前奉承。因?yàn)椋瑮铎拥哪负?,孝武皇后,是因武帝而死?/br> 但有一人是例外。 何太傅。 回憶里,楊煊大約是十四五歲,他鮮衣怒馬,心情舒暢,身旁圍了一群錦衣的世家公子,都在溜須拍馬。 綠衣服的說:“殿下威武,不愿那狼的皮毛受損,竟一刀之下砍掉了那野狼的腦袋!當(dāng)真有年少萬兜鍪的氣概!” “是啊,若是我,騎馬射獵倒還好,可那狼如此兇殘,我是斷然不敢與它近戰(zhàn)相搏的。殿下膽識(shí)過人、武藝高強(qiáng),還能學(xué)富五車、待人寬厚,實(shí)乃我大光朝的幸運(yùn)!” 楊煊微微一笑,自謙道:“哪里來的膽識(shí)過人,孤不過是感念太傅辛勞,想在他誕辰時(shí),送他一件狼皮坎肩。雖說宮中不缺這些,但總歸是要孤親手狩獵的才更有意義。既是抱著這種心態(tài)去狩獵,那也必須克服恐懼、迎難而上了。” 眾人便又吹捧道太子愛才惜才、尊師重道,大家能有幸追隨太子,是多么的榮耀。 然而眾人中,卻有一個(gè)例外。 那人長相極其俊美,樣貌略有些陰柔,但是身材健碩,是武將的體魄。 他身著紫衣,長發(fā)高高扎起,在一眾錦衣公子里,是除了楊煊外,最耀眼的那個(gè)。 此人正是韓凜。 他聲音有些低沉,但不可否認(rèn),好聽程度與他那張臉是匹配的。 韓凜說道:“可是殿下,其實(shí)您的腳扭傷了吧?!?/br> 有說有笑的氛圍突然凝滯了一秒。 那些貴公子們這才驚覺,他們的太子殿下居然在狩獵過程中受傷了! 其實(shí)只是輕微的扭傷,楊煊并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眼神深處沒什么溫度,但眼角是彎的,楊煊笑道:“真是什么事都瞞不過韓凜的眼睛,不過并無大礙,休息兩天便好了?!?/br> 其他人又急急忙忙噓寒問暖起來,臨到營帳前,眾人紛紛下馬,想在太子下來前搭手扶殿下一把。但韓凜又出聲制止了。 “殿下受傷的是腳,不適合再踩馬鐙了。”韓凜將自己的馬繩遞給旁人,淡定地走到楊煊馬下,“殿下踩在我的背上下馬吧?!?/br> 楊煊微微挑眉,眾人驚愕。 能陪伴楊煊左右的公子自然都是身份顯赫的朝臣之子,雖然阿諛奉承,但畢竟少年心性,總有一些傲氣存在。讓他們牽楊煊的手,他們一個(gè)個(gè)都能擠破頭,但若是讓他們心甘情愿地跪在地上,像只狗一樣,被主人一腳踩在背上…… 這對(duì)他們而言,是折辱,誰都不愿意。 眾人驚詫,韓凜看起來冷血薄情,但沒想到他為了博得太子殿下的歡心居然連臉都不要了。 楊煊從眾人的神情中讀懂了他們的想法,但他更疑惑了,韓凜是韓大將軍的獨(dú)孫,世襲二等大將軍,與這些暫時(shí)還沒實(shí)權(quán)的小公子不一樣,他大可不必如此……奴顏婢膝。 韓凜卻毫無猶豫,直接跪在了地上。 第17章 “狐貍精”鬼王 地上是草,草里是泥。 韓凜身穿著昂貴的服飾,跪下來時(sh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疼或是不甘。 饒是深宮多年,見識(shí)過各種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人,楊煊見韓凜如此,也不由地有些驚訝。 踏上韓凜背部的那一剎那,楊煊心想,孤若是能如此這般豁得出去,討好武帝,大底很多責(zé)罰都可以避免的吧。 但身居高位的人通常都有自高自傲的缺點(diǎn),端得起來,卻放不下去。 如此能屈能伸、還泰然自若,不在乎同僚鄙視的目光的,楊煊是第一次看見。 不管是人才還是小人,倒是都可以重用。 韓凜和這些錦衣公子們一樣,都是楊煊的伴讀,只不過韓凜是武伴,之前的那個(gè)武伴受傷了,這才有韓凜頂了上來。 在此事之前,楊煊對(duì)他的性格了解并不深。 楊煊從韓凜背上下來,便吩咐其他人道:“你們?nèi)フ姨t(yī),韓凜隨孤進(jìn)來。” 這便是太子有事單獨(dú)要和韓凜商議,眾人既羨慕嫉妒,又萬分鄙夷,眼睜睜看著韓凜這“小人”搶走了太子對(duì)他們的寵信。 賬內(nèi),韓凜略顯局促。楊煊遣退了身邊的宮人,連最信任的長安都退居了賬外。 四下無人后,楊煊才溫和笑道:“韓凜,你可有事需要孤幫助?不必見外,盡管說出,孤從來不會(huì)虧待身邊的人?!?/br> “殿下還是……讓韓凜先為您治療扭傷吧。”韓凜長長的睫毛垂著,看起來頗為賞心悅目,“太醫(yī)趕過來需要時(shí)間,殿下還穿著靴子,恐怕要一直強(qiáng)忍著疼痛。韓某不才,在軍營中呆過些許時(shí)日,治療扭傷,手法當(dāng)比太醫(yī)更好些呢。” 楊煊早派人調(diào)查過韓凜的底細(xì),絕對(duì)清白,不可能是政敵派來的jian細(xì)。就算身份隱藏較深,他辛辛苦苦蟄伏到這里來,也不會(huì)為了廢掉楊煊一只腳,就將自己暴露出去,為韓家招致滅門之禍。 楊煊笑笑,同意了韓凜的請(qǐng)求。 但見韓凜珍之又重地捧起了楊煊的腳,好像那是世間最寶貴的禮物。 楊煊:“……” 楊煊勉強(qiáng)維持著自己臉上好整以暇的神情,繼續(xù)觀察著韓凜。一開始韓凜為他脫靴神情還算鎮(zhèn)定,隨后正骨時(shí)楊煊吃痛,悶哼出聲。韓凜立刻抬起頭,眼神里不是驚慌,而是隱隱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