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殢淵,“需要吾幫你好好回憶一下嗎?偽裝,欺瞞,利用,丟棄……” 寧長疏臉色一沉,“不用了?!?/br> 殢淵笑了笑,垂下眼簾,眸底那一瞬間閃過的玩味與苦澀,是寧長疏并不能弄懂的東西。 他終于明白殢淵為什么之前答應(yīng)得那么快。 一旦他將自己曾今犯下的事情都一一說出來,下場絕對是人人喊打。 就算不是人人喊打,他一世英名也毀了。 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除非是一輩子改頭換面,隱姓埋名地生活下去。 可這并不是寧長疏想要的結(jié)果。 他知道,這是殢淵的報復(fù)。 想讓他在所有人的面前,向他道歉,向他低頭。 看他沉默,殢淵掃了眼正等著寧長疏發(fā)言的人,話鋒一轉(zhuǎn),“求吾,吾可以免下你的發(fā)言。” 然而兩人都很明白,寧長疏以前不會求人,現(xiàn)在不會,未來更不會。 所以殢淵知道自己這句話不過是廢話。 可是明明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卻硬是想要證明一些什么。 其實,他想要的不過是一句簡單的道歉。 只是某人不明白,而他也不想再卑微一次…… 就在寧長疏冷著臉,打算曝光自己曾今所做的一切時,忽然,一聲清亮的鳳鳴聲從遙遠天際傳來。 眾人神魂一震,朝聲源看去。 卻見一只白風(fēng)披著萬丈霞光飛速朝大殿飛來,所過之處,金雨綿綿,曾經(jīng)被殢淵破壞的地方,萬物復(fù)蘇,一派祥和之景。 白鳳飛到近前,隱約浮現(xiàn)出一道風(fēng)流俊美人影,赫然是曾閉關(guān)涅槃的鳳王上官羽! 上官羽靜靜看了寧長疏一眼,屹然化為虛影朝殢淵飛去。 殢淵瞇起眼,氣罩以隨心念而生,然而白鳳虛影卻視若無物,仿佛沒有阻隔地穿過氣罩,在他一剎那愣神之際,鉆入了他的眉輪。 眉輪主精神,靈識。 殢淵猛然抱住頭繃緊了身體。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卻無一人敢靠近,只能緊張地觀望著。 寧長疏十分意外上官羽的到來,更意外的是上官羽似也融入了這具身體中? 這一個個都找死是做什么? 束縛他的頸圈還沒有摘下,寧長疏也沒法離開,只能靜待。 好在這過程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不一會兒殢淵就穩(wěn)定下來,他睜開眼,看起來似乎沒有什么變化,可寧長疏離得近,感受得最為清晰,殢淵身上的怨氣似乎沒那么重了。 甚至看過來的目光,也少了幾分惡意。 “沒想到最后是上官羽穩(wěn)住了我的心神,他竟然修出了神格,與墨玖塵一樣?!睔彍Y自嘲一番,“也幸而有他,讓吾不至于做下太過過錯?,F(xiàn)在為時不晚,你還什么都沒有說。” 寧長疏瞬間又感覺自己面前活像是站了一個精分,頓時不耐煩起來。 殢淵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轉(zhuǎn)了過來,站在寧長疏跟前,雙手輕輕捏住他的肩膀。 寧長疏不得不面對他。 “抱歉。” 殢淵望著他的眼睛,鄭重道了歉。 寧長疏一愣,腦子一下子空白了。 “當(dāng)初一直以來,讓你受了苦,有今天的結(jié)果,這都不怪你,殊兒。”少了怨氣還有戾氣作祟,過往的記憶也變得清晰起來,殢淵也突然意識到,其實寧長疏并沒有做什么天地難容的事情。 只是在變強的路上,在這條孤獨的路上,不可避免地傷害到了他們。 而這一切的原因,也不過是最開始墨玖塵的一個心血來潮。 是他辜負(fù)了對方的依賴和信任,是他將他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冷血,不計手段的模樣。 這一切,不過是他賜予?。?/br> 他又有什么資格來報復(fù)對方呢?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睂庨L疏推開他,眼底卻漸漸染上了一抹淺淺的紅。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上官羽的本源之眼能穿梭時空,在上官羽融入之后,殢淵也看到了上官羽曾經(jīng)所看到的一切。 墨玖塵只記得寧長疏的逃跑,背叛,以及后來的濫情所帶給他的痛心和妒忌,可上官羽卻看到了十八九歲的寧長疏被入魔的墨玖塵折磨后躲在黑暗的房間里哭泣的樣子,還有后來逃跑后,獨自漂泊時受過的種種苦難,這帶來的只有無止盡的憐惜和心疼。 “哦,可惜我現(xiàn)在不稀罕了。” 曾經(jīng)的他也奢望過那個老不死能放下面子跟他道一聲歉。 他只需要他說一聲對不起,就能原諒對方。 畢竟是曾經(jīng)有精心呵護過他的義父…… 只是,隨著這顆心被無情歲月打磨得愈發(fā)堅硬,他也不再奢望能得到一聲對不起。 這個世上,只有戰(zhàn)斗,只有廝殺,才是最真實的東西。 可是為什么,心里還是有一絲無法形容出來的酸澀之感? 寧長疏深吸一口氣,“想要道歉,不如來點兒實際的?將這個東西解開?”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殢淵抿了抿唇角,搖頭拒絕了。 “抱歉,我做不到,我不敢放你離開?!?/br> 寧長疏:“那你的道歉真的搞笑。” 說完,寧長疏轉(zhuǎn)身就要走。 殢淵連忙抓住他,“你還不能走,這場儀式要完成?!?/br> “哦?那我是不是還要再大庭廣眾坦誠一下我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