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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就應(yīng)該窩在暖氣房里好好休息,干嘛要到外面天寒地凍的環(huán)境里訓(xùn)練? 癱在椅子上,薄希一個勁兒地喘粗氣,累到視線模糊。 單薄的襯衫已經(jīng)完全被汗水浸濕,頭發(fā)也被汗水打濕,封祈年斜靠在門框邊上喝水,腦子里想的全都是安如夏。 凡事都講循序漸進,不急于一時,慢慢來。封薄進門的時候分別扔了毛巾給封祈年和薄希。 薄希伸手一接,直接將毛巾蓋在自己臉上,我知道年哥是想證明給爺爺看,可這不是一天就能證明的,年哥慢慢來好不好?你是人不是神! 封祈年把毛巾搭在脖子上,直接蹲在門邊上望著天空,夜色漸深,浩瀚的天空中瞧不見一顆星,有的只是紛紛揚揚的白雪。 年哥不去見小丫頭?薄希慢慢坐直,用毛巾擦著臉上的汗。 封薄眉梢微挑,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再見面的好,免得惹爺爺生氣。 雖然爺爺?shù)淖龇ㄟ^于極端,但都是為了四弟和弟妹好,四弟和弟妹來日方長,不必急于眼下的朝朝暮暮。 怎么能不急?萬一哪一方先嗝屁了怎么辦?薄希脫口而出,完全就是跟封薄唱反調(diào)。 封薄冷眼一甩,薄希立馬噤聲。 封祈年垂首輕笑,眼底洋溢著諷刺。 爺爺真的是為了他好么? 故意讓他和夏夏分開,真的會讓他變得更好? 至少就他現(xiàn)在的心境而言,絕對不可能變得更好。 夜色深沉,外面的路燈陸陸續(xù)續(xù)亮起。 趙一陽因為太累,在房間里睡著了。 安如夏去車庫推著自行車出來,整個人被暖和的衣物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還算明亮的眼睛。 小姐這是要去哪兒?洪嬸擔(dān)心道。 就想到外面的路上走走,洪嬸放心,絕對不會出事的。安如夏對天伸出三指作發(fā)誓狀。 盡管如此,洪嬸還是不放心,云瀾那個孩子呢?讓他陪你一起去! 我讓他留在房間里守著一陽,我自己騎車出去散散心就好。安如夏已經(jīng)翻身坐上了自行車。 很快就回來,洪嬸備好雞湯哦~ 洪嬸無奈又擔(dān)心,她命幾個傭人悄悄跟了出去。 路上有積雪,但好在還有人清掃過,所以騎著自行車不會特別晃悠,只有個別路段會讓人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目光緊鎖前方的路,忽然一束車燈打了過來。 視線頓時模模糊糊,自行車在路上拐出s型。 對面的車主人意識到情況不對,一下將車停住。 小姐你沒事吧? 安如夏連人帶車摔到了路邊溝里,正吃痛想著要爬起來,一只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伸到了她眼前。 循手看去,是一個年輕男人,應(yīng)該在二十六七歲左右,看眼神就知道很精練,肯定經(jīng)歷過不少風(fēng)雨。 拒絕男人的好心,她自己站了起來。 第六百七十一章 天塌下來,我給你撐著。 小姐? 見安如夏沒應(yīng)聲,男人又喚了一聲,大概是以為安如夏腦子摔出了什么問題。 我沒事。 礙于戴著口罩,安如夏說話的聲音有些沉悶,她彎腰去扶倒在溝里的自行車,沒曾想男人快她一步把車從溝里單手提了出來。 抱歉,是我的失誤。男人伸手拍掉車身上的雪漬,把一輛干干凈凈的自行車放到安如夏面前。 安如夏禮貌頷首,沒事。 翻身坐上車,蹬著踏板往遠處去。 男人轉(zhuǎn)身凝視,唇角饒有興趣地微微上揚,不過只有短短一瞬。 還好冬天穿得厚,所以剛剛那一摔并未造成什么傷。 騎到一個偏僻又陌生的地方,安如夏把車停好下來走路,遠處有一個結(jié)了冰的湖泊,邊上還有很多積了雪的長椅,放眼四周,沒有任何人影。 有的只是單薄路燈和昏黃光芒。 雙手揣在暖和的兜里,她走到結(jié)冰的湖面站定,對著夜色深呼吸一口氣,再慢慢蹲下。 偌大的天地萬籟俱寂,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的聲響,鞋踩在雪上的聲音。 聽過很多次,對他的腳步聲已經(jīng)熟記于心。 要是讓爺爺知道,爺爺肯定會動怒。 腳步聲戛然而止,封祈年雙手揣在衣兜里,思念的眼神很直接地落在她的身上,盡管只是一個背影。 嘴上說著來日方長,我卻恨不得每分每秒能夠見到你,我和爺爺作對,我們?nèi)ミ^我們想過的日子好不好? 十多年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他也想放縱一次,這次他想隨心走。 除了她,其余一切都可以不在乎。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隨心所欲。 安如夏眉頭緊皺,緊緊環(huán)抱雙臂蹲在地上,換做是以前無牽無掛的自己,她一定可以隨心所欲,可是現(xiàn)在不能,如今的她已經(jīng)不是孑然一身。 天塌下來,我給你撐著。封祈年控制不住地往前走。 保持距離好不好? 安如夏倏地起身,強忍著沒有轉(zhuǎn)過身,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沖上去抱住他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