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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師費力地抹了把臉,問:“……幾時了?” “大約午時,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宋書突然頓住。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兩秒,宋師眼神清醒起來。 他試探道:“小書?” 宋書:“嗯?” 宋師瞪大眼睛:“媳婦兒???” 宋書:“……?” 說清楚,誰是你媳婦兒? 宋師愕然:“你沒死?!” 宋書冷了臉:“……你才死了呢。” 宋師又震驚道:“對??!我怎么也沒死?!” 宋書:“……” 你是不是對死有什么執(zhí)念? 他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是真的宋師沒錯,可他在說些什么? 宋師抬手掐了一把自己,他的手還以為昨天握了匕首的刀刃而綁上了一層繃帶,這一用力,腿不疼,手倒是先疼了起來。 他“嘶”地倒吸一口涼氣,突然竄起身—— 宋書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被他摟住了腰,往床榻上猛地一按。 宋書反應(yīng)不及,眼前一花,直接栽倒在床上。 他剛要起身,宋師低下頭,直接吻了過來。 宋書:“……” 宋書:“!” 他猛地伸手一推,皺眉道:“哥哥,你瘋了?” 宋師與他不過分開幾寸距離,聽他說完這句話,一言不發(fā)又親了下去。 宋書一口氣被堵在喉嚨里,這次再推他,卻沒能推動。 宋書最不喜人強(qiáng)迫自己。 宋師教過他防身術(shù)。 他膝蓋抬起來,又覺得踢人命根子不好,剛頓了頓,突然察覺臉頰上一涼。 他徹底頓住。 哥哥這是……哭了? 宋師還在親他。 室內(nèi)曖昧的水澤聲不斷響起,宋師的吻從急切地宣泄情緒般到后來的被安撫到的平穩(wěn)。 宋書逐漸忘了要推開他,整個人都被他吻成了一灘水,眼尾泛紅,氣息不勻。 兩個人的姿勢逐漸變成了宋師靠在床頭,宋書坐在他腰上,衣衫不整,感覺下一刻干柴烈火就能直接燒起來。 擦槍走火的前一秒,宋師終于放開了他。 宋書癱在他懷里,把下巴放到他肩膀上,緩著氣,喉嚨沙?。骸案绺纭阍趺戳耍俊?/br> 宋師摟著他的腰,啞聲道:“沒什么,做了個夢?!?/br> 宋書皺眉:又是夢? 然后他聽見宋師接著道:“夢見我?guī)闳ッ坊挚椿?,你……死在我懷里?!?/br> 宋書:“……” 這不是宋師之前做過的那個夢嗎?! 齊郁裝宋師的時候沒把這個夢的結(jié)局說出來,但那天晚上宋師跟他說過,夢里的結(jié)尾,是他死了,宋師給他殉情。 宋師怎么又做了這個夢?! 他正沉思,宋師摟著他的手突然緊了緊,埋頭在他頸脖間道:“這說明梅花林肯定很不好,你之前說要我?guī)闳タ?,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害怕。夢太真實了……” 宋書:“?”我什么時候說的我要去梅花林? 我怎么不記得? 他坐起身,面無表情地盯了宋師一會兒,直把他盯得毛骨悚然:“哥哥,你剛剛說,我是你的誰?” 宋師莫名其妙,回想了一下,答道:“……我媳婦兒?” “……” 宋書:“現(xiàn)在是臨初幾年?” “什么臨初?那都是上半年的事了,”宋師蹙眉,“這不是太青元年嗎?” 宋書麻了:“……現(xiàn)在幾月?” “八月啊?!彼螏熖置嗣螘念~頭,“小書,你沒生病發(fā)燒吧?還是我昨夜折騰你折騰太狠了,你怎么連這個都忘了?對了,你剛剛怎么趴在床邊睡?” 他望了一眼窗外,奇怪道:“今天是不是要下雨了,昨天這個時候太陽都能把人烤焦了……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沒什么?!?/br> 宋書從他身上下來,重新穿戴好衣服,面色冷漠道:“我只是覺得,生病發(fā)燒的應(yīng)該是你。” 宋師十分莫名其妙:“我沒燒?。俊?/br> 拜宋師的福,宋書特意去洗了個臉才去找到了無憫,恰好靈湘修士也在,宋書便直接說了。 當(dāng)然,他略過了宋師把他摁在床上、親得七葷八素這一段。 宋書不解道:“這是什么情況?他把夢當(dāng)成現(xiàn)實了?” 無憫沉吟片刻,和靈湘對視了一眼,顯然都沒有料到會有這種情況。 齊郁也沒有這個情況啊。 片刻,無憫方才斟酌道:“興許是……這樣換魂換了太多次,對他魂魄有損,他因而記憶錯亂了?又不記得之后的事情……那是把夢醒之后的事忘光了?” 宋書面無表情:“他不會腦子就這么傻了吧?” 靈湘哭笑不得:“這倒應(yīng)該不會……所謂失憶,總能有一些事情能刺激他,讓他再次想起來——興許過幾天,他就自己好了呢?” “你和他解釋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畢竟周圍的事情發(fā)展都和他夢里不一樣,他應(yīng)當(dāng)就能理清邏輯了。” 宋書別無他法,只能嘆了口氣:“希望如此。” 齊郁沒有試圖逃跑,他被綁在祠堂,很平靜地交代說,他一開始穿進(jìn)宋師的身體,只是個意外。 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換魂,一直都在換皮,但他閉關(guān)練蠱時差點走火入魔,魂魄便占據(jù)了宋師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