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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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有個女人走了過來,默默地低著頭。 男人們的事情向來沒有她們插嘴的余地,但這一次,她其實也是支持自己男人做法的。 若是能成,那么從此之后他們部落在草原上便再也沒有人能夠招惹了。 若是不成,那么便隨著那一縷孤魂消散就是了。 長生天會保佑他們的。 ........ 匈奴狼帳 頭曼看著面前的小兒子,低聲道:「你做好準(zhǔn)備了么?」 小兒子臉上一臉茫然無措的神情,什么準(zhǔn)備,做好什么準(zhǔn)備? 他不明白,也不理解。 頭曼看著這樣的兒子,眼睛中充斥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但卻詭異的沒有說什么。 他心中想到,或許自己已經(jīng)做的夠多了。 若是一只只能夠依靠老狼的狼崽子登上了狼王的位置,那么這個族群也就距離滅亡不遠(yuǎn)了。 這種情況絕對不能夠發(fā)生。 這是頭曼最后的底線,即便是自己最喜愛的兒子都不能夠打破這個底線。 他微微的閉了一下眼睛,而后說道:「沒什么?!?/br> 「我累了,你回去吧。」 頭曼等到自己的小兒子走出帳篷后,方才是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中充斥著漠然和冷酷。 他拔出自己腰間的刀。 小兒子沒有做好準(zhǔn)備,他卻是做好準(zhǔn)備了。 他那位好大兒若是想要登上狼王的位置,第一個要殺的并不是他的弟弟,而是自己這個父親! 狼群中的爭斗,唯有以上一任狼王的死為結(jié)束! 他默默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刀,這把刀自從他登上狼王的位置后,就再也沒有使用過了。 現(xiàn)如今再次拔出來,雖然有些滄桑的味道在上面,但卻并不顯得銹跡斑斑。 寶刀雖老,卻依舊能夠殺敵! ......... 張禧龍站在草原的某處角落,望著遠(yuǎn)處的山巒。 山巒萬里,映照著世間萬般塵埃。 他默默地注視著,似乎在凝視著自己的家鄉(xiāng)一樣,這一切似乎都顯得那么的尋常。 冒頓站在他的身邊,臉上聲音中都帶著些許的沉靜。 或許此時的他內(nèi)心并不是那么平靜,所以才會來找張禧龍說話吧。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像是飽經(jīng)滄桑的頭狼。 「張使者,希望你明日不要出現(xiàn)問題?!?/br> 這種事情如果出了問題,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兩個人的性命,所以冒頓自然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當(dāng)然,他也絕對不會將所有的希望和信念都放在一個陌生人的身上。 …. 他只是此時還是有些緊張了。 這個時候的冒頓并不是多年后的那位單于,他尚且還年輕,只是一個被父親忽視了之后,被逼到極點后沒有辦法憤而反抗的一個孩子而已。 張禧龍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嘆了口氣:「這種事情么,大王子應(yīng)當(dāng)早就準(zhǔn)備好了吧,何必問我。」 「明日我定然不會出現(xiàn)任何的問題,只是希望大王子能夠遵守我們之前的諾言?!?/br> 冒頓輕笑一聲:「我對長生天起誓,無論結(jié)果如何,定然放你歸秦?!?/br> 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嘲諷的說道:「只是我有個問題,你現(xiàn)如今還能夠回去么?」 「我收到消息,你的主上東安君在大秦的事情敗落,此時已經(jīng)是被秦皇關(guān)在了大牢中等候問斬?!?/br> 「并且,此時的大秦正在全力搜捕東安君的同黨。」 「你覺著他們會不知道你在此處么?」 「你若是回去....」 后面的話意猶未盡,但無論是冒頓還是張禧龍都能夠聽出來這其中的意味。 但張禧龍只是搖了搖頭說道:「這便是身后的事情了?!?/br> 「中原人總有中原人自己的執(zhí)念,比如落葉歸根?!?/br> 「哪怕是死,也想要死在熟悉的土地上?!?/br> 他默默地嘆了口氣,然后才說道:「天色已晚,大王子還是早些休息吧?!?/br> 「免得明日的大事出了什么問題?!?/br> ......... 大秦 章臺宮 嬴政敲打著面前的棋盤,他看著陳珂呈上來的東西,略微有些好奇。 「這便是你之前搗鼓出來的那個叫做什么水泥的東西么?」 他站了起來,走到這水泥板的面前,輕輕的敲打了幾下,感覺到其上所傳來的聲音和硬度。 「這硬度聽起來倒是真的不錯,像是天然的石頭一樣?!?/br> 「只是不知道實際檢測的時候,能否達(dá)到制造城池所用的標(biāo)準(zhǔn)的?!?/br> 陳珂臉上神情沒有絲毫變化:「當(dāng)然能夠達(dá)到?!?/br> 他看著嬴政說道:「其實說再多也沒有什么用處,不如陛下著人試一試?」 嬴政當(dāng)即一擺手,韓談懂了其中的意思,當(dāng)即便是喚人來,那人手中還拿著錘子。 「冬——」 「冬——」 「冬——」 錘子不斷地在石板上砸著,或者說,這個東西已經(jīng)不叫石板了。 哪里有石板將近五十厘米的厚度? 這已經(jīng)是一塊石頭了。 錘子與石頭不斷地發(fā)出碰撞的聲音,嬴政和陳珂站的遠(yuǎn)遠(yuǎn)地,陳珂甚至是捂著自己的耳朵。 嬴政瞥了一眼陳珂,嘲笑道:「真是嬌氣,不過是這點聲音,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