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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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于大秦來說不是一個好事?!?/br> 嬴政有些詫異:「等到朕將他們斬首,黔首們自然會知道那些事情是他們做的,不是朕、大秦做的?!?/br> 「這會有什么影響么?」 看著詫異的嬴政,陳珂突然覺著有些恍忽。 這倒也是.... 放在這個民眾都很愚蠢的時代,放在這個沒有所謂公知帶節(jié)奏的時代..... 這好像的確不是什么大事。 第二十章:落子(一) 忽然之間,陳珂就覺著自己有那么些許的恍忽了。 是啊。 現(xiàn)在不是后世,什么節(jié)奏、什么自媒體都是不存在的,所以他可以直接用最小的代價,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 也可以用最慘烈的手段,換來最優(yōu)秀的報酬。 即便這個代價不是他們來支持,而是由天下黔首來支付也是一樣的。 陳珂幽幽的嘆了口氣,過了片刻后才是感慨的說道:“陛下說的是,最后只要我們給黔首一個交代,那么黔首自然會覺著是圣明的朝廷、圣明的陛下被jian臣蒙蔽了?!?/br> “而現(xiàn)在之所以會殺掉那jian臣,是因為陛下終于掌控了屬于自己的權(quán)柄?!?/br> “陛下是這樣子覺著的嗎?” 看著神色有些怪異的陳珂,嬴政方才有些不經(jīng)意的神色,略微變得慎重了起來。 他抬起頭,看著陳珂,仔細的問道:“難道不是如此么?” 嬴政的神色中帶著迷茫與困惑,這并不是嬴政的錯,是時代的局限性、是時代的錯。 自古以來的所有皇帝都是這樣子做的,而自古以來的黔首們也都是這樣子相信的,所以皇帝們將這個事情當(dāng)成了默認的事實。 那些大臣們其實也知道,如果自己做的過分了,會被皇帝殺掉,然后安撫民眾。 再往后倒騰個幾十年,原本的時空中,晁錯提議漢文帝削藩、削減諸侯王的實力,那個時候漢文帝照做了,但是卻引起了諸侯的反抗。 漢文帝無奈之下,只能夠?qū)㈥隋e殺死,然后認錯,說是自己被晁錯蒙蔽了。 直到那些諸侯壓根不聽漢文帝的解釋以及借口,直接率領(lǐng)著士兵準備前往攻打長安城的時候,漢文帝才被迫無奈之下反抗。 漢文帝的這一次反抗,讓他積攢多年的實力暴露了出來,同時也浪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歷朝歷代,這樣子的事情都不少。 所以,其實并不能夠怪罪嬴政——這是陳珂心中響起來的一個聲音。 但陳珂心中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聲音,那是來自幾千年后的靈魂在發(fā)自肺腑的咆孝著:“不,不應(yīng)該這樣?!?/br> 不知道為什么,陳珂一時之間竟然被這個聲音占據(jù)了上風(fēng),不由自主的說道:“陛下,難道從古至今都是如此便是對的么?” 他有些嘲諷的說到:“那朝堂上那些臣子,堅持的認為分封制才是對的,難道也是對的么?” 這是陳珂第一次在嬴政面前表露出來這種情緒、這種語氣,這種感覺令嬴政覺著有些新奇:“朕并未覺著這種手段是正常的,只是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br> “難道陳珂你有什么別的方法?” 他看著陳珂說道:“這些人已經(jīng)進入了大秦的內(nèi)部,那么從內(nèi)部讓他們凝結(jié)成一起,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br> “若是一時心軟,因為黔首的原因放過了這些人,在最初就將他們抓起來,那么最后只能夠造成一個結(jié)果?!?/br> 嬴政的聲音幽幽的:“不能夠?qū)⑦@些人一網(wǎng)打盡,其中的一些漏網(wǎng)之魚聽到消息后隱藏在其中,之后徹底的找不到他們了?!?/br> “他們會暗中的潛伏,等到那一日有一個昏君出現(xiàn),大秦也就會隨之崩潰?!?/br> “難道有這樣子可能性的事情發(fā)生,你才會覺著是好的么?” 聽著嬴政的話,陳珂一時之間有些愣然,他有些頓住了。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嬴政看著這樣的陳珂,非但沒有怪罪陳珂之前的冒犯、失禮,反而是心中松了一口氣。 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子心軟、不知道從大局出發(fā),選擇最優(yōu)結(jié)果的陳珂,才是最能夠讓他放心的陳珂。 始皇帝也是皇帝,始皇帝也是人。 即便是在怎么千古一帝的人,在看著自己手下的臣子越來越無所不能的時候,也會產(chǎn)生擔(dān)心。 而這種擔(dān)心,在如今看到陳珂如此表現(xiàn)的時候,全然消失了。 書生造反,十年不成。 陳珂這種心思敏感,一心在黔首身上的人,絕對不可能造反,沒有那個野心,也沒有那個把控的能力。 至少在政治上沒有。 陳珂嘆了口氣,站了起來,主動地沖著嬴政躬身行禮:“請陛下恕罪,臣之前只是一時沖動,并非有意沖撞陛下?!?/br> 看著這樣的陳珂,嬴政連忙攙扶了一下:“行了行了,何必如此客氣?” “你我君臣之間,不講究這些?!?/br> “難道陳珂你這小子,將我當(dāng)成了外人?” 陳珂聞言,臉上帶著些許感動的神色,眼睛有些微微泛紅:“臣,多謝陛下?!?/br> ......... 一望無垠的大海上。 一艘艘船只漂浮在大海上,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的船只井然有序、有條不紊的朝著某一個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