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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開局被始皇問斬怎么辦在線閱讀 - 第747章

第747章

    嬴政笑瞇瞇的看著扶蘇,一言不發(fā)的聽著扶蘇說著自己的想法。

    而此時的扶蘇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樣,有些驚訝的說道:“老師是主動地、自愿的、甚至是暗中誘導的想要讓那些商賈插手這供銷社的事情?”

    他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br>
    其實這個問題并不難找出來答案。

    排除掉一切錯誤的答案,即便最后的那個答案再怎么荒謬,那也是一個正確的答案。

    而一個好的皇帝要擅長在一堆看似正確的答案、以及一堆看似錯誤的答案中,尋找到最真實的那個答案。

    扶蘇看著嬴政說道:“父皇,老師就是想要讓商賈們插手這個供銷社,這樣的話可以為朝廷節(jié)省下來不少錢,并且能夠令這些商賈主動地放血?”

    這是一個合理的猜測。

    畢竟供銷社存在的原本功效就是為了民眾們提供基本的民生用品,即便商賈們再想要插手這個事情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改變這個供銷社存在的最基本規(guī)則。

    那就是「廉價的基本民生用品」。

    這是他最基本的規(guī)則,也是唯一的規(guī)則。

    如果這個唯一的規(guī)則發(fā)生了改變,商賈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去掩飾,只能夠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想要改變這個基本規(guī)則。

    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猖狂、非常冒險的想法。

    如果換做后世,陳珂一定百分之一萬的不會這樣做;

    因為這個時代根本不用講究任何的規(guī)則,他可以用一種非常蠻橫的、粗糙的、甚至是不講道理的辦法去解決所有問題。

    那就是——

    殺。

    雖然后世中有很多人說「鐵拳」的力量是很強大的、而事實上「鐵拳」的力量也是很強大的,但即便是再怎么強大也是有顧忌的。

    但現(xiàn)在的大秦不用。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如果現(xiàn)在大秦最有錢的商賈想要挑釁朝廷、開始口出狂言,說朝廷怎么樣不好,要跟自己一樣才好,要學學自己,說朝廷打壓了他什么什么,甚至企圖捆綁整個天下的經(jīng)濟為自己保駕護航。

    那么這個人的下場只有一個。

    死。

    而且是九族甚至是十族盡滅,然后所有的錢財、家產(chǎn)都被充公。

    可是當文明發(fā)展到一定的階段就不能夠這樣了,只能夠用一種緩慢而又平和的「正當」手段讓你逐漸的變得不能夠那么的猖狂。

    即便是到了最后,都不能夠讓那個人「死」,更何況是誅殺九族了。

    可是只要那個人活著,那個人所造成的影響就一直存在,所有人都會有一種「啊,這有什么,成了我就無敵了,就算輸了不也還是榮華富貴么?」的觀念。

    這才是陳珂敢用商賈的原因。

    在他愿意跟商賈們講道理的時候,商賈們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開開心心、十分興奮地扒拉著他的大腿,然后等著他放血。

    因為他可以隨時不講道理。

    扶蘇認識到了這一點之后,不由得嘖嘖稱嘆:“父親,老師還是那么的天馬行空啊?!?/br>
    他撓了撓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只是,老師對那些商賈的惡意是否太多了?”

    “感覺老師時時刻刻在給這些人挖坑啊?!?/br>
    嬴政搖著頭,久違的大笑著:“哈哈哈哈哈哈,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左右也是你老師,你老師想干什么,你配合不就行了?”

    他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你老師的有一句話十分有道理,經(jīng)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如今的大秦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一個非常昌盛的局面,如果想要繼續(xù)發(fā)展,那么就必須是將「底子」打好?!?/br>
    嬴政打了個哈欠:“哈欠——”

    他有些疲憊的說道:“行了,這些事情你慢慢的考慮,還有那些政務——”

    嬴政指著遠處那一堆政務,笑著說道:“那些都是留給你的,你慢慢適應?!?/br>
    “之前朝會上已經(jīng)是定下來了日子,現(xiàn)在都快春天了,春天一來,朕就和你老師他們一塊出行了?!?/br>
    “到時候,監(jiān)國的重任就落在了你的身上。”

    嬴政的聲音中帶著一抹放松和一絲的猶豫:“這一次,咸陽城的任何事情不會送到車隊之中,我也不想要在巡游天下的時候,還要處理天下間的事情。”

    他看著扶蘇,聲音難得的帶著些許鄭重與嚴肅。

    “你只有兩次機會?!?/br>
    “兩次給朕送去你處理不了的政務的機會,第三次朕就會回到咸陽城,結束巡游?!?/br>
    “你明白么?”

    扶蘇本來是以一種平靜的心態(tài)聽著陳珂教導的,但聽到這里,心中陡然的一愣,他以一種緩慢的姿態(tài)抬起頭,看著站在那里的嬴政,眼里帶著一抹不可思議。

    “父......父皇?”

    嬴政卻沒有解釋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默默地朝著大殿外走去。

    只留下扶蘇一個人坐在章臺宮中。

    韓談跟隨著嬴政的腳步而離去,整個章臺宮更加寂靜了,只剩下那大殿中日日夜夜燃燒著的油燈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扶蘇當然明白了嬴政話里面的深意。

    但正是因為他明白了這其中的深意,他才是非常的不理解、非常的不明白,甚至有些許不能接受。

    什么叫做只有兩次機會?什么叫做不會有任何政務送到嬴政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