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私事
過了兩三個時辰,李化元指點完畢,隨口詢問了韓笠兩三句修煉體會。韓笠自然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心得說出來。李化元微微頷首,對韓笠的回答很是滿意,接著有些出乎意料地問韓笠是否愿意幫他辦一件私事情。 “私事?”韓笠心中略微一愣,卻立即滿口答應(yīng),說師傅盡管吩咐,弟子定會盡力完成。 李化元對于韓笠毫不遲疑的表態(tài)很是高興和滿意,踱步了一個來回,就沉聲說道,只是讓韓笠暫時充當保鏢去保護一戶人家的安全。 韓笠聞言,臉上有些愕然,聯(lián)系到這個時間,心中卻是想起了什么,仔細地聽著李化元接下去的言語。 李化元沒有賣關(guān)子,微笑著說,此事本來是想讓宋蒙去的,可最近聽說韓笠擊殺了許多魔道修士,這可讓他頗為驚訝,沒想到他李化元門下竟出了個猛者,聽說其它六派連同來援的兩國修士都時常談?wù)摯耸?,可真讓他與有榮焉。 少婦師娘同樣笑吟吟地說,宋蒙從小就待在綠波洞,不通人情世故,而此次去保護的是世俗世界的凡人,還是韓笠去比較合適。 韓笠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靦腆一笑,心得也有些得意,沒想到師傅師娘會認為自己懂得一些人情世故,看來這些年自己在這方面還是有些進步的,不像上學(xué)和工作期間那樣,潦倒不通事物,連跟喜歡的女子說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滿臉通紅。可保護凡夫俗子,讓一個煉氣期弟子應(yīng)該就足以了,何必讓自己去呢?難道是……? 想到這里,韓笠心下雖猜到什么,臉上卻帶著一些疑惑的樣子。 李化元看出韓笠疑惑的表情,隨即解釋道“那是我一位師兄的后人,師兄對我有救命的大恩,其獨子卻無法修仙。師兄坐化后,我曾經(jīng)發(fā)過誓,只要我活著就保證他后人的安全和富貴!百余年來,這戶人家都在我的暗中扶持下富貴了數(shù)代,一有危險我就幫他們清除干凈?!?/br> 說道這里,李化元頓了頓,似乎想起他坐化的那個師兄,隨即神情一斂地說道“前些日子我收到了消息,魔道六宗可能會派一些低階弟子混入本國世俗界,清洗一些七派暗自扶持的凡人,打擊越國世俗界對我們七派在普通原料上的供應(yīng)。而這戶人家應(yīng)該會被魔道修士算成這一類,我需要一個能應(yīng)付這場風波的前去保護。” 韓笠聞言,神情肅然的連連點頭。 李化元見此,略一沉吟,隨即吩咐說,他會寫信給這戶人家的當代家主說明情況,而且他已打過招呼,韓笠這段時間是按照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算的,不用擔心會受處罰。接著他遞給韓笠一個記錄這戶人家詳細資料的玉簡,讓韓笠明早就出發(fā),遲則生變。 韓笠躬身一禮,輕聲答了聲“遵命!”,就告辭退出李化元的住處。 出了屋門,韓笠碰到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的宋蒙,這位四師兄心急火燎地拉著韓笠找了一處偏僻的位置,開始比試切磋。 最終的結(jié)果,宋蒙雖有些進步,依然還是被韓笠恰到好處地小勝了一招。接下來,韓笠引領(lǐng)他去拜訪了武癡言信,介紹他們兩個互相認識。 兩個戰(zhàn)狂果然意氣相投,一見面就切磋了一場。言信雖有些可惜宋蒙的戰(zhàn)斗力不及韓笠,但還是很樂意結(jié)交直率坦誠、斗志昂揚的宋蒙。 告辭了宋蒙和言信,韓笠回到自己的住處,跟趙雪霽說明了師傅派自己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的事情,隨即跟她說靈獸山很可能是魔道六宗的內(nèi)應(yīng),讓她自己要小心再小心,一旦情況不妙,立即逃離前線。 他說的內(nèi)容信息量有些大,趙雪霽還是聽話的點點頭。當夜里,她更是極盡溫柔地服飾了韓笠一晚上,讓他再次酣暢淋漓地度過一個美妙舒爽的良宵。 …… 韓笠悠閑地坐在神風舟上,在高空上迅速飛行。曉風殘月中,韓笠辭別了淚眼婆娑的趙雪霽,就駕馭起神風舟全速直奔元武國,去拜訪了一趟齊云霄和辛如音。 辛如音說她前些天已經(jīng)修復(fù)好了古傳送陣,將修復(fù)方案記錄在一個玉簡內(nèi),只要照著圖紙即可修復(fù)。 韓笠聽了,長出了一口氣,既然已經(jīng)有修復(fù)圖紙了,到時候修復(fù)起來應(yīng)該會很快。再見到兩人一切安好,而且感情更加親密,韓笠總算放下心來,跟兩人談?wù)摿艘恍┣熬€的情況并聆聽了一些煉器和陣法方面的知識。 過了半天,韓笠就告辭離去,直奔越國京城越都。 作為越國都城,越京不但是越國內(nèi)的第一大城,而且位于越國中心腹部,水陸交通四通八達,更是大名鼎鼎的全國經(jīng)濟文化政治中心。 這些緣由使得越京城內(nèi)寸土寸金,房價物價高昂,可即使愿意出更高的價格,也難以買到城內(nèi)的房屋。 越京城內(nèi)總體被劃分為東西南北四個區(qū)域,北城區(qū)是皇城,南城區(qū)是官吏勛貴住處,西區(qū)則是底層雜役、中小商販、落魄家族或閑漢無賴居住的平屋,而遙相對應(yīng)東區(qū),住的則是一些富商大戶。這些富商大戶雖沒有官職在身,可高門深院卻建得富麗堂皇,一個個不惜重金,只為讓自家宅院能出風頭力壓其它大戶。 秦宅位于東區(qū)一角,富麗堂皇、豪華寬廣,單是占地就有數(shù)十畝。這在寸土寸金的越京城內(nèi),讓人一聽就會瞠目結(jié)舌好半天。秦家壟斷了越國四分之一的銅礦生意,是一戶讓附近富商根本無法興起攀比之心的豪門巨富,堪稱富可敵國,聽說其家主更是神通廣大,甚至有高官在朝堂替秦家說話。 如此豪門巨富,連其下人都底氣十足,說話的聲音都高于其他宅院的下人。秦宅的門房秦貴就是這樣的,每次來秦宅求見家主的來客,全都對他客客氣氣的,久而久之,讓他都有一種自己也是大人物的感覺。 故而,每次送拜帖求見秦家某人,如果沒給他一些孝敬,他基本不會有好臉色,擱置個三四天再稟告都有可能,除非是見到那些身份高貴的來客,那時他會規(guī)規(guī)矩矩,表現(xiàn)出任勞任怨的忠仆模樣。而且秦貴對于秦宅的少爺小姐們,更是殷勤地鞍前馬后,使得他自己被不少主子滿意和認可,甚至還有消息傳出,說他最近可能要被提升為管事,外放管理某處生意。秦貴聽說了這個消息,心中樂呵呵地,連走路都覺得輕飄飄的。 如今他秦貴大爺搬了一張長凳放到大門口陰涼處,正躺在凳子上避暑。今早家主外出談生意,少爺們和小姐們和其他公子哥們一同去崇山寺游玩,宅院內(nèi)只有幾位夫人。這讓他覺得可以松一口氣,放心偷閑一二。 正當他被習習涼風吹得有些迷迷糊糊快睡著時,身前傳來一聲年輕的男子聲音。 “請問這里可是秦宅?” 秦貴的睡意立即被這個聲音攪得全無,心中頗為難受,不禁不情愿地睜開眼,虛火上升地嚷嚷道“喊什么喊,沒看到貴爺我正睡覺嗎?” 說完此言,他一臉惱怒地看著身前說話者。只見是個年紀二十三四的青年男子,相貌倒是英武俊秀,可一身土里土氣的粗布麻衣,看起來分明是鄉(xiāng)下進城的土包子。 秦貴見此,更加有底氣了,坐起身子唾沫橫飛地訓(xùn)斥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好似打擾他秦貴大爺?shù)男菹⒕头噶颂咸齑笞镆粯与y以寬恕。而這個土里土氣的青年似乎被他說懵了,張口結(jié)舌、手足無措,傻傻地聽著秦貴責難。 秦貴終于還是意猶未盡地停止了訓(xùn)斥,斜瞥了一眼青年,隨意地詢問一句來這里做什么的,如果是來找工作的,還是趕緊去找個擔保人再來。 青年如夢初醒一般急忙從懷內(nèi)摸出一張皺巴巴的書信,向秦貴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我是來找……秦言叔的,這是……家里讓我捎帶的信!” 正拿起一個茶壺呡上一口的秦貴,直接被青年這番言語嚇得將茶水噴出,大驚失色地問道“你說什么?老爺是你叔?” “這個……,我也不知道,家里的長輩讓我這么稱呼的!”青年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秦貴聽聞此言,卻不敢再嘲笑對方了,一旦這位真是自家老爺?shù)挠H侄子,那他可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猶豫了片刻,他小心地詢問,可否將信封皮讓他看一眼。 青年聽了,卻出乎意料地點頭同意了,一邊將此信遞給他,一邊嘟囔著說“這信本來就是要交給你幫忙轉(zhuǎn)交給秦叔的?!?/br> 秦貴連忙接過信件,瞅了數(shù)眼這皺巴巴的信皮。想他秦貴小時候可是上過半年私塾,可以識文斷字的,這才爭到門房這個好工作。 秦貴看到信封上“秦言賢侄親啟”等漆黑大字,心中一陣狂跳,這信似乎還是自家老爺?shù)拈L輩寫的??! 見此情形,秦貴臉上立即擠出滿臉笑容,態(tài)度一變、稱呼一改,笑瞇瞇地沖青年說“這位公子,我家老爺不在,是否可以將此信轉(zhuǎn)交給宅內(nèi)的幾位夫人?” “這恐怕不行吧!這封信一定要秦叔親手拆看的!”青年有些為難地遲疑起來,最終堅決地搖頭說道。 秦貴聞言,可不敢就此讓這青年離去,征詢地問道,要不要讓他先回稟一下夫人,看她怎么答復(fù)。 青年這次倒是一下就同意了。 秦貴松了口氣,急忙招呼一個過往的家丁暫時盯住青年,自己則火燒屁股地往宅內(nèi)跑去。 跑到后院,秦貴向看院子的一位丫鬟交代了此事,就安心回大門前等候回話。他剛和這青年賠笑兩三句,一位相貌不錯的小丫鬟就小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