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 設伏
劉靖和鐘衛(wèi)娘聽了這話,頓時極為驚訝,此前兩人都在外面執(zhí)行任務,并未參加過河魔道六宗的第二次交戰(zhàn),自然不知道韓笠的“豐功偉績”了。即使劉靖擊殺過許多敗類修士,可其中筑基期修為的屈指可數(shù),總計才兩三個而已,每次還是經(jīng)過一番苦戰(zhàn)才獲勝的。 現(xiàn)如今聽到韓師弟的戰(zhàn)績,均都深感震驚駭然,劉靖和鐘衛(wèi)娘不禁再次仔細打量了一遍韓笠,頗有刮目相看的意味。 “四師兄,你對韓師弟的事情應該一清二楚,怎么不告訴我?”鐘衛(wèi)娘猛地想起什么,立即嬌聲喝叱了正“嘿嘿”偷笑的宋蒙一聲,滿是興師問罪之意。 “小師妹,你沒問過啊。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彼蚊傻靡庋笱蟮鼗卮?。他可是很想看看兩位同門聽到此事的驚訝表情,如今還真讓他得償所愿了。 鐘衛(wèi)娘自然聽出他是在敷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還要說些什么時,劉靖喜出望外地朗聲笑道“好,韓師弟竟如此了得!這樣對付那黑煞教教主更有把握了?!?/br> 韓笠聽了此言,卻有些忐忑不安。黑煞教的實力,他可是一清二楚的,他可不愿意讓這些請來的援兵由于太過自信,遭受嚴重的傷亡。 暗自有些憂心的韓笠,臉上倒是不動聲色,隨即就給陳師妹等同門接風。筑基期修士,已可長期辟谷了,可既到世俗,自然要入鄉(xiāng)隨俗好好享用一番。 滿足了口腹之欲,韓笠讓秦平招呼家仆撤去宴席,就開始和其余七個同門商議對付黑煞教的事情。 劉靖拍著胸脯表示,他愿意單獨承擔觸犯禁令的責任。陳師妹的同門聽了此話,就放下顧忌答應同去。 鑒于皇宮內除了黑煞教主和四大血侍,其余壇主應該還在越國各地主持教務,故而劉靖認為,他們八個筑基期修士對付黑煞教的修士綽綽有余,應該及早動手,行使雷霆手段,免得夜長夢多,出現(xiàn)什么意外變故。 其余六個聽了,都覺得很有道理,準備讓陳巧倩和雪虹等剛來援的修整一天,第二天夜晚就潛入皇宮,動手鏟除邪教。 含笑看著他(她)們越說越興奮的樣子,一旁的韓笠卻是心中暗自冷笑。這七個還真當黑煞教是泥捏的不成?若是那么好對付,我自己都可以單挑了,還需要請援兵? 不知還有多少可以在這一戰(zhàn)中活下來?如果自己救得了,韓笠自然會出手相救,若是救不了,他(她)們只能自求多福了。 若不是為了血凝五行丹,韓笠還真不想冒此奇險去和黑煞教硬拼,只要將此消息透露出去,那些受害者的家族和朋友自然會前來報仇。主持正義、懲jian除惡,還是得量力而行的。見義勇為的前提是足夠勇力,若單有勇氣卻沒勇力,除非可以智取,否則只是送菜而已。千里送人頭的舉動,對方估計會心中暗笑的。 若是沒有什么風險,更無須費什么精力,韓笠還是很樂意見義勇為的,可若對手太強,又事不關己,韓笠可不會去多管閑事。拿自己的小命去開玩笑,絕對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六師兄雖很討厭,可一早就撇開此事,確實是算得上明哲保身,若是遠遠離開越京,就更沒有隕落之危了??蛇@家伙既不參與,還拒絕韓笠的好意,既不愿意住在秦宅和他們互相照應,更是天天到處溜達、當黑煞教不存在似的,韓笠又不是他老子,可管不了他了。 此次他答應劉靖師兄一起硬闖黑煞教,可以說就是為了得到血凝五行丹和煞丹分身的修煉之法的。只有這樣,他才可以將曲魂祭煉為自己的身外化身,將其提升到結丹期境界,護衛(wèi)自己左右。故而,這個危險,還是很值得一冒的。他有一套新版的顛倒五行陣和兩三件符寶以及一顆天雷子作為自己的殺手锏,再不濟還可以躲入碧玉石珠空間中,獨自逃之夭夭,自認為還是有一定全身而退的把握的。 當晚夜深,韓笠悄悄溜出自己的房間,單獨向皇城飛去。站在神風舟上,韓笠望著眼前漆黑的皇城大門,毫無顧忌地微微一笑,就直接掠過。 禁令什么的,他根本就沒當一回事,只有對他有利的規(guī)則,他才會真心樂意遵守。韓笠一向認為,若是自己足夠強大,只要自己愿意,踐踏規(guī)則實在沒什么。規(guī)矩是死的,而人是活的。他向來不喜歡唯唯諾諾,可不會被一條七派共同制定的破規(guī)矩,就荒唐地束縛了自己的手腳。 心中冷笑的韓笠,悄無聲息地飛行在皇宮數(shù)百丈的上空。前些天他已經(jīng)探查過數(shù)遍皇宮的地形,早已選擇好布置陣法的位置。于是韓笠悄悄飛向一處長滿青竹的御花園。他選擇這里,是由于此處比較偏僻,而且地形正好合適布陣。 來到竹林上空,韓笠謹慎地望了數(shù)遍周圍,這才運起無名斂息口訣,收斂了自身的靈氣,輕飄飄地降落下來。此前他已經(jīng)探查清楚,這里附近并沒有什么崗哨,黑煞教的的守衛(wèi),主要集中的黑煞教之主閉關的那處冷宮。此處明顯是皇宮內很荒涼的一角,就像一個被遺忘的角落,竹林枝繁葉茂、郁郁青青,林下厚厚的枯枝落葉,讓空中飄蕩著淡淡的腐爛氣息。 韓笠比較滿意還略微可惜地端詳了一眼這片兩三畝的竹林。他的滿意是這里是布置陣法的好地方,略微可惜則是這片竹林不夠大,否則他即可布置下去完整的顛倒五行陣。 手掐法訣,韓笠揮手釋放了一個巨大的隔音結界,將這片竹林籠罩在內。接下來,他鄭重其事地取出新版顛倒五行陣的陣旗和陣盤,隨即不慌不忙地走進漆黑的竹林中,精神抖擻地將陣旗和陣盤布置下去。 “有了這顛倒五行陣,想必可以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吧!”過了近三個時辰,韓笠一臉疲憊地走出來,默默望著布置好的陣法,喃喃自語道。由于時間和空間有些,他只能布置完一部分,可這部分陣法應可發(fā)揮出這套新版陣法的三四成威能,對付越皇應該足夠了。 到處觀察了一下周圍,韓笠才放心地收起隔音結界,放出神風舟,悄悄地飛走。整個過程中,他沒有驚動任何一個黑煞教修士。四大血侍倒是極為警惕,可他們并未在那處竹林和其余非關鍵位置設下哨崗,只是集中守衛(wèi)那處冷宮。 韓笠返回到秦宅時,距離天明還有一個時辰左右,由于布陣消耗了不少體力和神識,韓笠干脆睡了一會兒,直到日上三竿,才精神抖擻地醒來。 洗漱完畢,他就若無其事地和宋蒙等同門談笑風生,議論著即將發(fā)生的大戰(zhàn),并未提起昨夜去設下陣法埋伏的事情。這種保命的底牌,越少修士知道,對自己越有利。倘若可以不動用此陣,就更讓他欣喜了。這樣想著,韓笠在和其余七個修士有說有笑時,若有若無地提到此戰(zhàn)一定要謹慎小心,切莫輕敵,還再次說了黑煞教有一種隱匿法力的手段,當初小王爺和王總管看起來就沒有什么靈氣波動。 劉靖和宋蒙等有些凝重地點點頭,接著說到晚上即將發(fā)生的大戰(zhàn)時,均都是躍躍欲試的表情,臉上還有一些潮紅。 可這七個筑基期修士,除了宋蒙、劉靖和鐘衛(wèi)娘,其余的五個根本沒有和筑基期修士交手的經(jīng)驗,這讓韓笠很不看好他們的實戰(zhàn)水平。沒有經(jīng)過血腥考驗的修士,就像溫室里沒有經(jīng)受過風雨考驗的花朵,即使修為再高,遇到經(jīng)驗豐富的對手時,肯定難以發(fā)揮出全部戰(zhàn)斗力,吃個大虧甚至丟了性命都有可能。 于是,看著這些有說有笑的同門,韓笠眼中卻閃過一些古怪的表情。這些同門修煉到筑基期,哪個不是歷經(jīng)千辛萬苦,才有如今的修為,可今夜一戰(zhàn),不知還能活下幾個?想想還真是可惜了! “韓師弟,能陪我走一下嗎?”正和鐘衛(wèi)娘說笑的陳巧倩,掃過韓笠似笑非笑的表情時,出乎意料地開口邀請道。 這話頓時讓陳巧倩的三個同門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望著韓笠和一向對男修士冷若冰霜的小師妹,雪虹的美眸中更是閃過若有所思的表情。韓笠同樣是傻傻呆萌的表情,而鐘衛(wèi)娘明眸一轉,卻是想到什么,和陳巧倩附耳低聲嘀咕了兩句。鐘衛(wèi)娘不知說了什么,惹得陳巧倩臉上一片緋紅,恍若桃花盛開,端是美艷不可方物。 陳巧倩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這才落落大方地走出客廳,靜等韓笠跟上來。 “小師弟,還愣著干么!陳師妹還在外面等著呢,你還在這里猶豫什么呀!”劉靖輕拍了韓笠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 韓笠似乎有些苦惱地摸了摸腦門,苦笑一下,就在其余男修士的羨慕眼神中跟了過去。他心里可不怕陳巧倩,若不是大戰(zhàn)將至,真把他惹急惹火了,韓笠都敢將她直接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