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離去與路遇
韓笠回到天星宗坊市時,里面依然修士來來往往,顯得有些畸形繁榮。他快步回到青竹小軒,交代墨玉珠和墨鳳舞等立即收拾行囊,他自己則迅速到各個店鋪進行逛了一番,淘到了數(shù)種稀有的藥草。當(dāng)然,星塵閣他是沒有去的,主要是擔(dān)心被認(rèn)出來。 快步返回青竹小軒時,卻是碰到是五個舊識,正是那蒙山五友。韓笠很高興地和他們交談了一陣,這才了解到他們的一些情況。 得知魔道即將完全占領(lǐng)越國,蒙山五友由于黑煞教的事情,對于魔道自然是敬而遠之,于是就找了個偏僻的位置,悄悄溜進元武國,準(zhǔn)備來投奔韓笠這位前輩。蒙山五友說了一些越國的情況,還帶來了巨劍門的山門已陷落的信息。 韓笠聽了這個情報,臉上神情不變,心中卻是暗自著急起來。巨劍門山門已經(jīng)被攻陷,掩月宗山門肯定獨木難支,距離徹底被攻陷的時間,想來應(yīng)該很近了,甚至可能已被攻占了。 考慮到蒙山五友是來投奔自己的,韓笠自然不好拒之門外。眼見墨玉珠和墨彩環(huán)等已經(jīng)收拾完畢,韓笠取走店中收集到那些比較珍惜的藥材,隨即將青竹小軒打包交給蒙山五友和吳老道管理。 韓笠和這六位鄭重地說道,如果他們要撤離元武國,可以向溪國的方向而去。這是由于他隱約記得,溪國最終加入天道盟,總體環(huán)境還比較安穩(wěn)。 韓笠對他們的唯一要求就是,如果有機會就幫忙收集珍惜藥材的種子,而店鋪的絕大部分收益,則歸他們平均分配。 蒙山五友和吳老道,自然喜出望外,口中稱謝連連,他們是暫時沒有打算離開元武國的,如今坊市如此興旺,有這么一個生意不錯的店鋪,足以維持他們的修煉。而且韓笠給他們留下的店鋪,根基底子不錯,不但有許多黃龍丹等搶手丹藥,還有許多上階法器和符箓,以及一些數(shù)十上百年份的藥草。 韓笠見此情形,不禁微微一笑,隨即取出六張空白符紙,隨意地將其撕開,自己留下一半,其余的一半分別交給這六位。他和顏悅色地對他們說道,可以將各自的半張空白符紙珍藏,將來留給各自的子孫或徒弟,這樣他今后遇到或主動來找他時,他必定會照顧一番。 蒙山五友和吳老道聽了此言,均都是喜笑顏開,感激不盡、鄭重其事地給他恭敬施了一禮。韓笠微笑著頷首,隨即帶著墨氏姐妹、李沐晴、楊雨萱、劉氏、嚴(yán)氏和燕歌,在吳老道恭敬地目送中,離開天星宗的坊市。步行出了禁空區(qū)域,韓笠放出神風(fēng)舟,載著燕歌、墨彩環(huán)、李沐晴、楊雨萱和曲魂五位,墨玉珠和墨鳳舞則載著嚴(yán)氏和劉氏,跟著韓笠離開了天星宗范圍。夜幕降臨之際,經(jīng)過一處偏僻的荒山時,韓笠放出神識仔細探查了周圍十多里范圍,探查到附近沒有其余修士,就心念一動,將這八位和曲魂一并攝入石珠空間內(nèi)。 墨府三嬌初次見到他這個空間寶物,不禁感到很新奇,同樣詢問他這是什么。韓笠同樣跟她們說,可以將其當(dāng)作一件類似天機殿的空間寶物。天機殿這種東西,大晉修仙界就有,即使沒有天機殿這么高級的,至少有天機屋出售。墨彩環(huán)繼續(xù)追問,大晉在哪個地方。韓笠解釋了一番,最終干脆跟她說,將來有機會再帶她們?nèi)ヒ娮R一番。 解答了她們的一些疑問,他就控制著石珠隱匿身形,悄悄飛向掩月宗的山門。 …… 韓笠到達掩月宗的山門時,只見到其護宗大陣已被破去,那里的戰(zhàn)斗同樣結(jié)束了。 如此看來,自己還是來晚了,南宮婉估計已撤離了。 輕嘆了一口氣,韓笠不再耽擱,驅(qū)動碧玉石珠,向著古傳送陣的位置,疾速破空而去。 一路往東高速飛行了一天多,由于體內(nèi)靈氣不怎么充足,黎明之際他就獨自出來,找了一處荒山恢復(fù)法力。 可他剛?cè)攵ú坏揭粋€時辰,就神情一變,扭頭往前方凝神望去。他的神識隱隱感覺到,十七八里的位置,正有數(shù)名修仙者往這里迅速飛來。他麻利地施展了無名斂息功法和隱匿身形的法訣,等他隱匿起來沒過多久,一道耀眼奪目的白虹就流星一般地激射而來。緊隨這道白光的,則是一團數(shù)丈的血霧和一片粉紅的霞光。血霧中傳出鬼哭狼嚎,讓他覺得十分眼熟。 真是冤家路窄,這腥紅的血霧,不正是王蟬的護體魔功嗎,怎么又碰上這家伙了呢?得看一下這家伙的修為,若是有機會,干脆滅了他丫的,正好報了當(dāng)初自己被追殺的一箭之仇。 韓笠心中這樣想著,凝神向上空望去。只見前面飛馳的白虹猛地一頓,斂盡全部光華,現(xiàn)出一個白衣女子。這女子身材高挑,蒙著輕紗,戴著斗篷,婷婷立于飛劍上,冰冷地說道“你們?nèi)齻€小輩,如此緊追不舍,這是真要自尋死路?” 此女的聲音很清冷,可韓笠卻有些熟悉,這聲音實在很像南宮婉。他對于這位風(fēng)華絕代、傾國傾城,而且和自己有過一夕之歡的女子,可是印象頗深、時常思念,早已將她的音容笑貌牢牢記在心中。他原以為她已離開越國了,可沒想到還沒離開,而且還被王蟬等魔修追擊。她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還有些中氣不足,顯然狀態(tài)不是很好。 王蟬這家伙,膽子挺肥??!區(qū)區(qū)筑基期修為,竟敢追殺一個結(jié)丹期修士,這是怎么回事呀? 正在他有些納悶和驚疑的時候,血色霧氣和粉紅霞光似乎被蒙面女子的話語嚇住了,立即停在二三十丈外。 血霧和霞光收斂起來,顯現(xiàn)出其內(nèi)的修士。其中血霧內(nèi)的修士,正是銀色面具的王少門主。而霞光中則是一男一女。那男的艷麗妖異,正是合歡宗的田不缺。那女修則讓韓笠有些目瞪口呆,竟是董萱兒師妹。此時她臉上沒有一絲狐媚,反而顯得清冷端莊,其境界更是從筑基初期,提升到筑基中期了。 眼見她和田不缺并肩站立,韓笠不禁皺了皺眉,心中很是不爽。他冷冷望著這一幕,心念急轉(zhuǎn),一邊仔細回憶搜索著有些不齊全的記憶,一邊認(rèn)真思量怎么救下這個聲音很像南宮婉的蒙面女子。 聽到蒙面女子冰冷的警告,再見她那冰冷的眼神,王蟬和田不缺不禁同時露出躊躇不定的表情。他們雖已見到此女和一名鬼靈門的結(jié)丹期高手硬拼得兩敗俱傷,按理說應(yīng)該沒有多少法力了,可此女在守護掩月宗山門時,可是殺傷了數(shù)之不盡的魔道修士的,而且對方畢竟是結(jié)丹期修士,一旦拼死一擊硬拉著他們同歸于盡,那豈不是太冤枉了。 抱著這種想法,王蟬和田不缺互望了一眼,都沒有搶先動手的意思。田不缺略微沉吟,就眼珠一動,微笑地沖蒙面女子說道“倘若是在彼時,南宮前輩如此警告,我和王兄自會望風(fēng)而逃,可如今即使晚輩念在掩月宗和合歡宗的淵源,有心想放走前輩,王兄肯定不會罷休的!” 這田不缺完全是什么都好商量的語氣,可卻直接將王蟬推出去當(dāng)擋箭牌。這自然讓王少門主心中怒火中燒,可他同樣喜怒不形于色,冷冷望了對方一眼,就若有所指地說道“聽說合歡宗有一種玄月吸陰功,可以讓男修借助雙修,強行吸納一部分女修的元陰。想必田公子打算借助前輩結(jié)丹期的修為,從筑基中期的突破到筑基后期吧!” 田不缺聽了此言,頓時臉色不禁一變,沒想到自己的目的竟被其一眼看穿,心中頓時惱羞成怒起來。 暗自注意這一切的韓笠,聽清楚了王蟬和田不缺的談話,頓時心中怒火沖天。這田不缺竟敢將主意打到南宮婉身上,韓笠對他已經(jīng)升起nongnong的殺意。還有這王蟬,追殺過自己一次倒也罷了,竟敢追殺南宮婉。韓笠狠狠一咬牙,心中升起將這兩個家伙一并擊殺的想法。 而蒙面女子眼中閃過一陣羞惱,銀牙一咬,冰冷地說道“一丘之貉,真是找死!”說完此言,她就一抬素手,放出一片白茫茫的劍光。眼見這鋪天蓋地的劍光向他們激射而來,王蟬和田不缺頓時臉上煞白,血霧和霞光瞬間狂涌而出,就要立即飛遁倒退。 和田不缺并肩而立的董萱兒,同樣被其霞光卷著,疾速倒退而去。這三位心中清楚,一位結(jié)丹期修士的含恨一擊,很可能會要了他們的小命的。 鋪天蓋地的白色劍光,激射出二十三丈距離時,一下子煙消云散,沒有一絲蹤影。站在劍上的女子,修長曼妙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晃動數(shù)下,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的樣子。 田不缺和王蟬見此情形,同時喜出望外,立即不退反進地急忙沖了上來。韓笠淡定的望著這一幕,他自然不是不擔(dān)心蒙面女子的安危,而是剛記起一些此前模糊的情節(jié)。 他如今臉上殺意沖天,心中卻是一片冰冷,一手中緊扣著兩枚血靈鉆,同時狠狠地將靈氣注入其中,一手則緊抓著十三枚通紅的飛針,蓄勢待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