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覲見
就在他和她即將接近天泉峰時,韓笠神情微動地往一側(cè)望去。結(jié)果只見一道綠光斜著飛遁而來,一下子擋在慕沛靈的遁光之前。 “慕師妹!師兄好久沒見你了。師妹最近在忙些什么呢?為兄發(fā)了許多傳音符,師妹為何一封都沒回?。俊边@道綠光收斂光華,現(xiàn)出一名尖嘴猴腮修士,年紀(jì)約莫三十多歲,正是當(dāng)日妄圖將新入門修士招去做苦力的言姓修士。 慕沛靈一見這名修士,當(dāng)即秀眉微蹙神情微變,隨即臉色一沉地說道:“姓言的,我奉峰主之命回山集合。你竟敢阻攔我?” “嘻嘻!慕師妹言重了,我怎敢如此做呢。師兄只是想問一下師妹,是否收到令尊的書信。我們兩家的長輩都已同意我們的婚事,那我們是不是該商量一下日子了?!毖孕判奘啃ξ卣f出這番言語,同時貪婪地打量著女子的嬌軀和俏臉。 只是當(dāng)其見到女子身邊的韓笠時,這姓言的修士不禁略微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陰寒之色。 慕沛靈似乎看出了對方的心思,美目中閃過一絲厭惡的神色,臉上籠罩寒霜地呵斥道:“你在瞎想些什么?這位是師傅讓我教導(dǎo)的韓師侄,和我們的事情沒有絲毫關(guān)系。而族內(nèi)答應(yīng)你的婚事,我區(qū)區(qū)一個族中晚輩,怎會反對族中長老的意思?只是什么時候愿意和你雙修,這自然是由我自己決定了。等你修為和我一樣了,我才會考慮雙修之事。否則你這輩子休想碰我一根手指?!?/br> 慕沛靈明顯極為厭惡對方,根本就沒有一絲的好臉色。 聽到冷眼女子這番言語,言姓修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當(dāng)其開口想說些什么時,慕沛靈卻早已不耐煩了,當(dāng)即柳眉倒豎,口中一聲嬌哼,全身靈力催動法器。天星帶頓時紅光高漲,帶著韓笠飛快掠過言姓修士上空。 言姓修士頓時急了,當(dāng)即就想起身追趕,可稍微想了一想,略有不甘地停在原地。 韓笠回望了言姓修士一眼,從其臉上見到極為怨毒的表情。他略微遲疑了一會兒,神情有些古怪地問道:“慕師叔,那姓言的和你有婚約?” 那言姓修士只有筑基初期,而慕沛靈則是筑基中期修為,兩種的容貌更是天差地別,慕沛靈的家族怎會舍得讓她嫁給對方呢。 這讓韓笠暗自有些嘀咕起來。他心里雖有些疑惑,卻不想問這一句的。此女一臉慍怒的樣子,這時詢問只是自找沒趣。可如果視若未見一句不問,似乎就更加不合適了。故而明知道可能被她冷眼相對或者一頓訓(xùn)斥,韓笠還是裝傻充愣地問出這一句。 “師侄還是少問我的事為好!”目光冰寒地瞥了他一眼,此女不動聲色地說道。 韓笠臉上裝出尷尬表情,立即乖乖地閉口不言。只是在做出這番表情的同時,他隱約聽到銀月在他腦海中輕笑一聲。 慕沛靈隨即帶著韓笠,再飛行了一小會兒,就飛進天泉峰山腰,臨近一處巨大平臺上。 這平臺依山而建著一座古色古香的殿堂,殿堂正門還懸著一塊寫著“洗心殿”的銀色巨匾。此時殿門一扇巨大的木門緊閉。這里就是天泉峰弟子聚會議事之處。 洗心殿外已站著諸多男女弟子,數(shù)量密密麻麻足有五六百個。他們或交頭接耳,或低聲議論著什么。只是這些都是煉氣期弟子,其內(nèi)并未見到筑基期修士。 慕沛靈一個盤旋后,直接降落在殿門前。附近的煉氣期修士,全都恭敬地施禮問好。此女不在意地一擺手,沒有絲毫遲疑地向殿內(nèi)走去。只見她輕輕一拍,殿門自行閃開一條細縫。她隨即徑直走進去,殿門再次閉合上了。 望著此女消失的背影,韓笠正想混入這些弟子中,這時卻發(fā)現(xiàn)附近的許多弟子,都以驚訝的目光看著他,其中一些離的遠一些的,還對他指指點點的樣子。 韓笠摸了摸下巴,神識稍微一掃過去,就將這些嘀咕和談話聽進耳中。 “這家伙是誰?。俊?/br> “模樣還算英俊,卻是從未見過,是新進弟子吧?” “慕師叔怎會和這家伙一起來?難道這家伙是慕師叔相好的?” “這家伙可能是慕師叔親戚吧?慕師叔向來不和男修士同行的?!?/br> 這一連串羨慕和疑問的言語,韓笠倒是真真切切聽到了,此時他臉上神情如常,心中卻是苦笑連連,不禁暗自嘆息了一聲。他隨即數(shù)步離開殿門前,混入這些煉氣弟子中,卻還能感應(yīng)到不少打量的目光。這些眼神各不相同,有羨慕嫉妒的,有頗感興趣的,還有善意欣賞的。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觀察一下在此的弟子時,他身后傳來一句貌似豪爽的聲音:“韓師弟,沒想到當(dāng)日一別,到現(xiàn)在才相見?。 ?/br> 韓笠心中一動,往后望了一眼,只見數(shù)丈遠處,站著一位壯漢,正是那位“杜東”。 見到杜東一臉笑意地打招呼,韓笠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神情,臉上迅速涌現(xiàn)燦爛的笑容,頗為客氣熱情地抱拳說道:“原來是杜師兄?。熜衷谑Y師伯那里還好吧!” 他口中說的那位蔣師伯,正是當(dāng)日領(lǐng)走這杜東的白發(fā)老者。 “哈哈,好,很好??!”杜東哈哈一笑,似乎極為憨厚。 韓笠見此心中冷笑連連,臉上卻笑呵呵地和對方聊起來。 杜東似乎頗為興奮地說道,蔣師伯很認(rèn)可其制符天分,頗有將其重點培養(yǎng)的意思。 韓笠頓時對那蔣師伯有些同情了。這白發(fā)老者培養(yǎng)誰不好,非得培養(yǎng)這位心懷不軌的家伙,將來多半會受其牽連的。 只是韓笠并沒有提醒那位蔣師伯的意思,依然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杜東侃侃而談。 這時杜東有些神秘地對韓笠說道:“韓師兄,專門負責(zé)指導(dǎo)你的慕師叔,可是我們天泉峰第一美女啊,就是在整個落云宗都可以排進前三。你如今和慕師叔一同到來,恐怕會引起較大sao動啊?!?/br> “現(xiàn)在已經(jīng)引起不小sao動了!”韓笠掃了周圍一眼,有些苦笑地說道。 “話說韓師弟和慕師叔一齊御器而來,師叔和是否你說過此次聚會相關(guān)的事情?”杜東隨即口風(fēng)一變,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 “沒有?。‰y道杜師兄聽到什么消息了。那趕緊說給師弟聽聽吧!”韓笠神情未變,似笑非笑地說道,并且意味深長地看了對方一眼。 杜東本來憨厚的笑容,在韓笠這一瞅之下,心中驀然一震,竟有一種被看穿底細的感覺。這讓壯漢心中頓時一陣驚駭。 可韓笠隨即轉(zhuǎn)而望向其它方向,這種奇特的感覺立即消失的一干二凈,似乎剛才只是自己的錯覺。這讓杜東暗自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杜東不敢再和韓笠待在一起了,勉強笑著和韓笠再說了兩句話,就告辭朝一位相熟的修士走去。 韓笠望著杜東遠去的身影,臉上飛快閃過一絲譏諷表情。這時他腦海中響起銀月的聲音。 “韓兄,你是故意驚退對方的嗎?這樣不怕對方懷疑你,從而將來對你不利嗎?” “那家伙多半心懷不軌,我不愿和其多加接觸,索性讓其主動疏遠我。這樣省得被牽連了。至于引起對方懷疑,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自己心懷鬼胎,卻根本奈何不了我。而我并沒有準(zhǔn)備阻止對方,只是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表n笠用神念慢悠悠地回答道。 銀月聞言默不做聲,明顯贊同韓笠的言語。 將心懷鬼胎的杜東驚退,韓笠開始打量起其余弟子。 這些低階弟子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些年紀(jì)輕輕,就煉氣十二三層了,有些則白發(fā)蒼蒼,才修煉到煉氣十層。其中還有一些姿色上佳的年輕女子。只是每位美貌女修旁邊,基本都圍著數(shù)名年紀(jì)相仿的男修士??磥磉@落云宗和其他門派差不多,年輕貌美的女修士天然受歡迎追捧。 或許是他模樣還算風(fēng)流俊俏,在他打量這些低階弟子時,數(shù)個姿色不錯的年輕女弟子,笑意盈盈地拋來挑逗的眼神。她們熱情大膽的模樣,還有腦海中銀月的輕笑,更是讓他有些苦笑了。 好在這時殿門終于自行打開,里面隨即傳來一聲威嚴(yán)的聲音。 “天泉峰弟子全部入殿吧!”這淡淡的聲音正是那位天泉峰的峰主,韓笠當(dāng)日見過一次的辛姓結(jié)丹中期修士。 門外弟子聽到此聲,頓時一齊恭敬回道:“謹(jǐn)遵師祖之命!” 諸位弟子說完此言,立即兩兩排隊魚貫而入。 由于韓笠入門最晚,自覺排在最末才進入。 這殿堂里面面積頗為寬闊,占地足有三四百丈左右,除了數(shù)十根高大的圓柱外,就只有最前方中間處,放著一正一側(cè)兩把椅子。其余位置則空空蕩蕩的,唯有柱子上鑲嵌的菱形月光石,散發(fā)出淡淡的柔和白光。而在兩把椅子上則坐著兩名修士,一位是面容儒雅的白衣修士,一位則是頭發(fā)有些雜亂、面容略微猙獰的灰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