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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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著把越王那張臉帶進自己的孩子去…… “……”蕭徹默默放下了細帕,在令嘉肩頭咬了一口,他咬牙切齒道:“善善,你就不能想著我們的孩子點好?” 令嘉吃痛地推搡他的頭,不甘示弱地駁道:“你在打仗前,不也是要把好的壞的、方方面面的可能全想齊嘛?” 傅令嘉嘴上永遠都能占著理,蕭徹說不過她,松了嘴,垂到她肩上,幽幽嘆道:“便是生成四哥那樣,也不礙著娶妻生子,給塊封地日子過得也不差。” 也就當父母的心里有些不得勁罷了。 令嘉不認同了:“你四哥暴躁無德,在封地上時不時鬧出些事,你覺得他那叫不差?” 什么建府時強征役夫,縱馬踐踏百姓莊稼,打死勸諫的王府長史,大肆搜羅封地美人什么的缺德事他全齊活了,彈劾他的折子堆滿了整個政事堂,他的兄弟們加起來都沒他一人挨的罵多。連皇帝都不喜歡這個兒子,時不時就要下令申斥他一番,這么多年連雍京都不許他回。 蕭徹抬了頭,意味深長地一笑道:“善善,你莫看四哥踐踏法紀,草菅人命,但他絕對是最叫父皇省心的一個?!?/br> 令嘉大奇:“為什么?” “因為他是個成不了事的廢物。”蕭徹神色依舊是輕松的,只鳳眸中含著幾許漫不經(jīng)心的譏諷,“旁人家出些不孝子弟是大不幸,只蕭家卻是恨不得這樣的子弟能再多些?!?/br> “……”令嘉氣沖沖地拂開了蕭徹放在她腰間的手,欲起身離開。 蕭徹攔腰把人抱回來,語含無奈,“善善,可是你先提糟心事的?!?/br> 令嘉氣鼓鼓道:“我提的事再糟心,能比你說的更糟心?” 蕭徹誠實道:“于我而言,你說的要糟心許多?!?/br> 令嘉氣得瞪圓了一雙杏眸,“可是今日我歸家,你就不能讓著我嘛?” 蕭徹愛煞了她這副嬌俏模樣,認輸?shù)溃骸昂昧?,我不壞你心情就是了,只是善善你往后也不許再提丑孩子什么的?!?/br> 那真是太能戳傷他對未來孩子的期望了。 令嘉翻了對白眼,沒好氣道:“行吧,那我說好看的孩子——那萬俟歸的獨子你見過沒,可生得肖父?” 蕭徹頓了頓,便自若地接道:“有些肖似,你問這個作甚?” 令嘉托著腮道:“我想那萬俟歸既無意續(xù)娶,往后只得這一子,他生得那般絕色,若這孩子不能繼承他那張臉,那就真是可惜了?!?/br> “……善善,你在我面前夸贊另一個男人絕色,你是不是覺著我都不會生氣的?” “對啊,我還以為你會高興呢!”令嘉杏眸撲閃撲閃,閃著頑劣的笑意:“畢竟在傳聞里,他可是你的彌子瑕??!我不吃他的醋,你真該高興才是?!?/br> 蕭徹一下直了身子,面露冷色:“這是誰同你胡說八道的?” “我娘?!绷罴卫涞亟淮恕?/br> “……”蕭徹的怒氣一滯。 但見令嘉歪著頭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蕭徹那才冒頭的怒火一下叫水破滅,就剩下點零星碎火。 他埋怨道:“七娘!我是你夫婿,你就這么聽人胡說。” “我娘同我說時,你還不是呢!”令嘉吃吃笑道:“五郎你推說北狄未滅,無以為家,不肯成親也就算了,連姬妾都不肯收納,心思正的要夸你自律刻苦,心思歪的則是往歪處想,心思歪的人總比心思正的人多,且又比心思正的人更愛顯擺聰明,流言自然就從他們身上傳了出來。一傳十十傳百的,官家和圣人都阻不住。如此之下曾參都能殺人,更何況殿下你得個龍陽?龍陽之好,還算是比較好聽的說法了,其余更難聽的,五郎你要聽一聽嘛?” 比龍陽還難聽的還能是什么? 想到別人在他背后是如何說他,哪怕是蕭徹的修養(yǎng),都忍不住黑了臉,偏生這些流言傳得太久,出處已是難尋,想要出口氣都是難。也虧得這么些年,竟沒一個人敢將這些留言傳到他耳里——若說他屬下不知,他是怎么也不信的。 再看他懷中那還在偷笑的女人,索性就將那一股子悶氣朝她使了。 他低頭咬住她的嘴唇。 令嘉偏過頭,抱怨道:“五郎,你怎么變得這么愛咬人啊?” 蕭徹又去咬她耳垂,“跟你學(xué)的。” 這顆打不得罵不得的掌心珠生了一副刁鉆頑劣的性子,他受了這許多氣總也得尋個出氣的法子才是。 不過這咬人自又比不得另一種法子更解氣。 咬著咬著那味道也就變了。 鴛鴦衾里枕,朱門淺復(fù)深。 東君捻枝處,又是一樹春。 “我喜歡的是男還是女,旁人不知,善善還不知嘛?”蕭徹壓著令嘉,在她耳邊問道。 “我知有什么用?”令嘉原就未干的烏發(fā)如今更是濡濕,一綹一綹地粘在鬢邊,分明已是不支的模樣,卻還要嘴賤,“有本事你叫旁人也知……啊!” 一聲驚呼,接著便是一陣叫人臉紅耳赤的□□。 蕭徹施施然道:“善善你知就夠了,旁人又算得什么?!?/br> 這時,令嘉已是再顧不上回嘴了。 再次云收雨霽,令嘉累得眼皮都要撐不開了。 她強撐著精神,和蕭徹說了下萬俟歸需在河西尋親的事。 “虞公那處,我會去書的。只是善善,你好像對萬俟歸太過關(guān)注了……” 話還沒說完,蕭徹便發(fā)現(xiàn),令嘉已然闔上眼睡去了。 蕭徹嘆了聲,認命地尋了方才的細帕出來,繼續(xù)給她擦拭濕發(fā)。 方才的云雨起得突然,令嘉的頭發(fā)大半都是濕的,再經(jīng)云雨就更濕了。令嘉體質(zhì)偏弱,若放任她濕著頭發(fā)睡,很容易得個頭風(fēng)的毛病。 蕭徹倒是不介意服侍令嘉,但他無疑更喜歡服侍醒著的令嘉,在她醒著時,兩人總能說說話,他喜愛聽她用那清越的聲音說話,哪怕她說的話又壞又刁,很能氣人。 只可惜,現(xiàn)下留與他的,便只有一張沉沉的睡顏。 蕭徹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體力這么差,這半個月肯定又偷懶了,果然還是需要再多鍛煉?!?/br> 見令嘉依舊睡著,蕭徹遺憾地收回了手, 這都沒氣著起來咬她,可見是真睡著了。 雖然令嘉覺著萬俟歸尋親的事不難,但考慮到范陽、雍京、河西的距離,怎么也得兩三個月,卻不料竟是一個多月就有了消息。 “令堂是張掖馬家的三女,是涼州馬氏的旁系,只當年北狄侵占張掖,令堂闔家遇難?!?/br> 眼見萬俟歸面上難掩失望之色,令嘉話鋒一轉(zhuǎn)道:“但——當時令堂有二兄馬鈺在外游學(xué),僥幸逃過一劫。鄉(xiāng)梓至親遭難后,他棄筆投戎,現(xiàn)任職云南府指揮使,因定遠侯與他是故交,聽聞過他的事,倒是不需再去河西翻查名冊,就能確定了。有關(guān)你的事定遠侯已去書給令舅,現(xiàn)下信已差不多到了?!?/br> 萬俟歸聞言,失望之色去了,但也未見得多少喜色,反而是出現(xiàn)一種奇異的茫然。 令嘉見狀,又道:“定遠侯說過,令舅念了親人許多年,若是知道你的存在,定是十分欣慰。他盼你能去云南同他見一面?!?/br> 令嘉問他:“你要去嘛?” 萬俟歸沉默了一會,未應(yīng),問道:“殿下怎么說?” “殿下已應(yīng)允。” 萬俟歸沉默。 令嘉卻已知道他的意思,提醒道:“你若要去,還需多準備藥物,滇地瘴氣兇厲,北人多有不適。” 萬俟歸朝令嘉行了一禮,道:“萬俟歸多謝王妃。” 令嘉神色微妙地應(yīng)了下來。 第124章 不我信兮 兩日后,聞?wù)f萬俟歸獨自動身,令嘉笑了笑。 又過了兩日,曹家的門前迎來了一位貴客。 單鳳娘見著這位貴客時,眼珠子差點都沒掉下來。單鳳娘朝這位貴客的身后看去,只見得兩個衣著簡素的使女,并無其余侍衛(wèi)的身影,她默默為自己哀悼了一把。 作為熙春樓的主事人,單鳳娘對于上元節(jié)那晚的大亂子是一清二楚。她也知道,在上元節(jié)后,燕王對燕王妃的安危看得極緊,但凡出行,必有衛(wèi)隊相隨,哪怕是在這范陽城里也不例外。 如今只見王妃,不見衛(wèi)隊,這只能說明她是瞞著燕王來的?。?! 燕王妃瞞著燕王來她府上…… 單鳳娘忍不住想起曾經(jīng)感受過的那陣殺氣,若非見燕王妃只帶了兩個使女過來,她好險就要去叫護院了。 令嘉無視掉單鳳娘臉上多變的神色,單刀直入:“曹夫人,我來你府上,是想見一見萬俟小郎君。” 要見信郎? 單鳳娘先是驚詫,再是遲疑:“萬俟郎君不過一個稚兒,有甚值得王妃見的?” 令嘉瞥了她一眼,語聲淡淡:“能引得我六哥喜愛到三番四次登門的孩子,自是值得一見。” 單鳳娘閉嘴了,傅六郎君,她已經(jīng)盡力了。 萬俟信的居所是一處小院,院中正有兩個扎著總角的男孩在拿著兩把木劍比劃,令奕站在一旁指指點點,旁邊的石桌邊還坐著個吃糖葫蘆的小女孩。 令奕聽到院前的腳步聲,看了過來,然后就呆在了那, 反而是那吃著糖葫蘆的女孩先撲了過來,沖單鳳娘告狀道:“娘!哥哥和信郎又打起來了。” 單鳳娘眼疾手快地把她手中尖細的糖葫蘆串拔了出來遞給身邊的使女,抱起她,拿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的糖渣,這才沖令嘉尷尬地笑道:“小女無禮,叫王妃見笑了?!?/br> 令嘉自打進了院子后,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兩個男孩那邊,不曾留意多少,只口不應(yīng)心道:“天真純質(zhì),有甚無禮?!?/br> 她說完,就朝那兩個男孩方向走去。 那兩個男孩聽著動靜,早是停下了,都在暗暗偷看令嘉,半是因為她是生人,半是因為慕艾天性?,F(xiàn)下見她走來,人都有些緊張。 “你們叫什么名字?” 那個眉眼同單鳳娘頗為相似的男孩很熱情地搶先答道:“夫人,我叫曹懋?!?/br> 令嘉點了點頭,看向另一個男孩。 這個男孩生了一雙胡人的藍眸,但眉眼又是標準的漢人眉眼。 他朝令奕看了一眼,然后才答道:“萬俟信?!?/br> “哪個‘信’?” 他脫口而出:“‘于嗟洵兮,不我信兮’的信?!?/br> 令嘉怔了怔,又問:“這是誰給你取的名字?” “我娘?!边@時,萬俟信反問:“你是誰?” “我,”令嘉挑了挑眉,道:“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