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治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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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怎么來了?” “我是來道謝的。謝謝你的燕窩……和那些……嗯,打擾你了吧?” 美娘已經(jīng)洗漱過了,松松挽著頭發(fā),穿著身蓮霧紅的大襖,在燈下越發(fā)顯得膚白如玉,溫婉寧馨。 這襖子當然不是徐賢妃準備的,而是和紫貂斗篷一樣,都是閔柏命人送來的。 并不富麗,卻透著低調(diào)的精致。 也不僅是衣裳了,甚至連女孩子特殊日子用的棉紙,殿下自回宮后,都準備了許多。 原打算回頭置辦得更齊全些,再一起給美娘送去。誰知她今日意外留宿宮中,便提前送去了。 美娘打開一瞧,先是臉紅耳熱,覺得害臊,過后卻是怔了好久。 如果說閔柏把她的高矮胖瘦,記得不差分毫,還不算什么??伤粋€年紀輕輕的男孩子,去找人要那種特殊的棉紙,得有多不好意思? 但漢王殿下不僅厚著臉皮,去要了一大箱子不說,還管人家討來了制作方子。說以后會讓漢王府的人制了,定期給她送去。 來送東西的小宮女,都羨慕的說,這棉紙因制作工序繁瑣,產(chǎn)量極低。原本宮中,也只有少數(shù)得寵的嬪妃才輪得上。 但沾水不爛,干爽清香,還用了太醫(yī)院調(diào)配的藥方。既能遮掩異味,對身體也極有益處。 只是這種事,想想世上許多丈夫,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為妻子想到,但殿下卻想到了。 美娘心中,自是無比熨帖。 正好閔柏又著人送來燕窩,美娘吃過,心里更加甜絲絲的,就決定親自來道謝了。 誰知卻見閔柏這兒似乎有事,且裹著袍子,似是打算沐浴,便想要走。 可閔柏怕她誤會,干脆就直說了,“方才母妃打發(fā)宮女來送燕窩,似是存了不好的心思,給平安撞破。唔……我也不便進去,師姐要不代我進去看看?” 殿下急中生智,三言兩語,自證了清白不說,還給了美娘插手的借口。 那美娘,就進去看了看那“不雅之物”。唇角輕挑,出來指他手上書,促狹輕笑。 “這大燕律法,師弟既尋到了,就麻煩裝了箱子,送我瞧瞧吧。” 閔柏明白了。 美娘想看的,只須他手中一卷。 但要“整個”送去,可不得要口大箱子么? 只是—— 少年殿下,窘迫了半天,忽地鼓足勇氣,抓著她的手,“師,師姐我……” 他想解釋,自己當真沒這個心思,也不會看上亂七八糟的人。 可師姐白玉般的耳朵,rou眼可見的迅速紅了,低頭細語,“我知你心意??龋蚁茸吡?。” 平安公公還在呢! 不用管他! 殿下還想說什么,可手心里,被人輕輕撓了兩下。 瞬間, 少年殿下身形劇震,不可置信的盯著燈下美人。 可美娘已經(jīng)故作鎮(zhèn)定,抽手走了。 只是那不敢回頭的背影,透著無限嬌羞。 假裝不在的平安公公,就見自家殿下,呆呆望著美娘的背影,直到半點都看不見了,才一點一點翹起嘴角,然后怎么也壓不下去。 傻氣無比! 然后漢王殿下,渾身上下洋溢著也不知哪來的得意勁兒,洗澡去了。 走前也沒忘吩咐他將“大燕律法”,打包送人。 然后,平安只聽殿下一邊嘩啦啦的攪著水,一邊偷偷唱起了歌。 唱的,還是邊關(guān)軍漢們唱的那些…… 不、可、描、述! 這一夜,蕭明珠睡得難受死了。 朦朦朧朧間,藥性發(fā)作,偏偏無處抒解。只覺身上似有千百只螞蟻在爬,又似是被人刷了一夜的雞毛撣子,偏偏手腳似給人綁住,無法動彈。個中煎熬,痛苦萬分。 直到次日天明,好不容易頭昏腦脹的醒來。只覺頸后劇痛,身下跟尿床似的,又濕又冷。 她,她這是—— 稍稍一動,她想起來了。 昨晚,她被打暈了! 可全身卻是光溜溜的,竟是不著寸縷。 那是被打暈之后,殿下終究忍不住,撲倒了她么? 反正不可能是平安公公。 他再有心,也沒這個能力。 可, 可那處怎么一點不疼?難道是殿下技術(shù)太好?還是太—— 正在那兒胡思亂想,一個聲音突兀響起。 “你醒了?” 蕭明珠猛地抬頭,就見美娘站在床邊,笑意盈盈。 蕭明珠臉色大變,“你,你怎么會在這?” 美娘俯身,譏諷輕笑,“別這么快就翻臉不認人啊,好歹我也把你看光光了。論理,你也算是我的人了?!?/br> 蕭明珠臉快綠了,“你你你,你說什么?” 難道她,她喜歡女人? 美娘笑意愈深,突然猛地一把,掀開了她身上被子。 天光大亮,蕭明珠低頭一瞧,失聲驚呼。 在她引以為傲的雙峰之間,雪白的胸腹上,痛快淋漓,筆墨囂張的寫著個墨色大字。 “賤!” 而在她雪白的胳膊和大腿上,更是密密麻麻抄著《清心咒》。猛地一看,就跟紋身似的,令人頭皮發(fā)麻。 原來昨晚,她的感覺沒錯。 美娘真的是以她的身體當紙,來練字了。 蕭明珠瞬間崩潰大哭。 這要是給人看到, 不,就算是她自己,也看不下去?。?/br> 美娘瞧著她褥子上的大灘濕痕,神色憎惡。 “這些顏料,沒一兩個月洗不掉的。你且給我記著,要是再有二回,我會把這些字,一針一針,紋在你身上,讓你一輩子也洗不脫!” 她可是從昨晚回來,就開始生氣了。 居然敢穿著那種衣服,去爬她師弟的床,簡直是不想活了! 她那么好看的師弟,是給這種賤人玷污的么? 看一眼都嫌臟,還敢用那種下作香露。 不整到她哭,美娘就把林字倒過來寫! “我說的話,你記住了沒?否則我叫人來圍觀了!” “我,我記住了……”蕭明珠又怕又氣,哭著道,“你光兇我有什么用?是娘娘讓我去的!有本事你找她呀?” 美娘冷哼,“你以為我不敢找她?嘁!” 她昂首,就去找徐賢妃了。 這個糟心的糊涂老娘,她也沒打算放過。 要說蕭明珠昨晚一夜未歸,也沒聽到什么動靜,徐賢妃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知事情辦得怎樣,有沒有成功。 忽地見美娘來了,她又有些心虛,又不大待見,便從鼻孔里哼哼,“你來干嘛?” 橫豎沒外人,美娘也不跟她客氣,徑直在桌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