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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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白貞淑過來便跟美娘告了個罪,“之前在殿下面前哭求,還跟少夫人寄那血書,實在是貞淑大錯特錯,還請少夫人責(zé)罰?!?/br> 看小姑娘經(jīng)連番打擊,瘦得小臉都脫形了,還含著眼淚,唇色蒼白的跟自己賠罪,美娘到底心軟,便沒說重話。只勸她不要多思多想,照顧好自己身體才最要緊。 “我如今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頗能體會為人父母的心情。凡父母之于子女,總是希望他們平安順?biāo)?,喜樂康泰的。這比什么虛禮都要緊?!?/br> 貞淑郡主謝了她好言相勸,回了王府之后,果然打起精神,專心打理那些扶貧借貸之事。 而且比從前更見用心,且更愿意去體察這么做的深意。 只是心里,到底埋下了一根刺。 若不是慶國戰(zhàn)敗,自己怎會有今日的處境? 她不恨美娘,不恨逼死父王的閔柏,只恨燕成帝。 當(dāng)初大燕第一次派兵參戰(zhàn)之時,父王就對燕成帝十分不滿。 好端端的,你干涉別人家事做什么? 又不是他當(dāng)了皇帝就要造大燕的反了,慶國國小民弱,一向都只有做屬國的份,你管他們叔侄誰坐龍椅? 不過,也是在大燕出兵的時候,白翰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自己的失敗。 堂堂上國帝王,既然出了手,就不可能輸。 這個臉面,丟不起。 只那時的白翰,仍樂觀的跟妻女預(yù)計,就算敗了,他也有可能爭取到劃地而治。 誰知最后閔柏來了,他輸了,還輸?shù)媚菢右粩⊥康亍?/br> 但白翰輸?shù)眯姆诜R終前也說,就算是為了安撫人心,他那皇侄想來也不會難為她們母女。 可誰知世事難料,她那好堂弟才平定亂局,便把她們母女送來了大燕。 如今父王尸骨未寒,母親又跟著去了。自己想要盡孝,都無能為力…… 不, 她還是可以做點(diǎn)力所能及的事。 白貞淑想了許久,喚來自己的忠仆。 他原是白翰的舊部,只因早年在戰(zhàn)場上瞎了一只眼睛,還廢了一只手,無人當(dāng)他是個威脅,故此才能追隨她們母女,一路來了大燕。 “我明日就去求告,讓你隨同那些太監(jiān)去到京城。替我給母妃墳前上柱香,再收拾些她的舊物。你若得空,也悄悄打聽一下,母妃究竟是怎么死的。若打聽不到也無妨,只管找尋機(jī)會,命人把我這只珠花送回慶國,給洪大人。告訴他,我在這里?!?/br> 忠仆領(lǐng)命而去。 他自然知道,白貞淑說的洪大人,正是輔佐她那堂弟,慶國小皇帝上位的第一功臣,洪明修。 也是慶國第一才子,家世顯赫,聰明機(jī)辨。 當(dāng)初要不是他一封書信,才華橫溢,情真意切,打動了燕成帝,也不至于有后頭那些禍?zhǔn)隆?/br> 按說,白貞淑理應(yīng)是恨他的。 不過如今,她卻在想,坐上了龍椅的涼薄堂弟,還會跟從前似的,對這位有半師之誼的洪大人言聽計從嗎? 如若不能,洪大人看到她的珠花,又得知母妃的死訊,他該作何感想呢? 不得不說,白貞淑這一步,賭對了。 當(dāng)遠(yuǎn)在慶國的洪明修聽說金選侍病故的消息時,難過了許久。還建議慶國小皇帝上書求情,接回金選侍的骸骨,歸葬故里。 男人間的爭斗,何苦牽連到女人? 都是有妻兒老小的,他也不希望自己哪天敗了,妻女就落得如此下場。 可慶國小皇帝,一臉冷漠的拒絕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何況一個罪臣之婦?且死了都沒得個封賞,這樣無用之人,接回來也是辱沒祖宗!” 他自覺已坐穩(wěn)江山,越發(fā)不把洪明修放在眼里了。凡事一意孤行不說,還總跟洪明修唱反調(diào),鬧得他十分沒臉。 洪明修含恨離去,偏數(shù)月后,便收到白貞淑的珠花。 得知她在漢王府,雖是被皇上賜下的姬妾,卻并沒有被閔柏充入后宅。 洪明修心中滋味,復(fù)雜難言。 思前想后,終于提筆,給白貞淑寫了封請安的書信。 卻不料因此又生出一場天大波瀾,卻是誰也預(yù)料不到的。 蕪城。 三月里,春雨綿綿,潤物無聲。 雖說春雨貴如油,田里的農(nóng)夫瞧著高興。但城里的主婦,卻惱火得很。 這雨淅淅瀝瀝,時停時下,總不來個痛快,卻又十來天見不到日頭。家里晾的衣裳總不見干,被子更是一攥一把水似的,陰濕潮冷。 靠近城北軍營的一處胡同里,初為人婦的江婉婉,正跟當(dāng)值回來的鄭飛揚(yáng)抱怨。 “……這樣天氣,生爐子烤吧,太糟蹋錢。不生個爐子,屋里竟是潮得沒法呆。” 鄭飛揚(yáng)新官上任,要熟悉各種軍營人情,本就累得慌。回家聽她絮叨這半天,已是極限,忍不住道,“照你這么說,左鄰右舍都不必活了。橫豎銀錢都在你手上,你若不樂意,愛搬哪去我都沒意見。只求你別絮叨,讓我清清靜靜看會子書吧?!?/br> 江婉婉剩下的盤算,只好統(tǒng)統(tǒng)又憋了回去。 成親幾月,她真不能說鄭飛揚(yáng)不好。 附近他這樣的小軍官多了去了,沒一個跟鄭飛揚(yáng)這樣清靜省事的。 所有的俸祿全上交,連同以前攢的八十兩銀子,cao辦完婚事之后也俱給她收著。鄭飛揚(yáng)就隨身擱幾兩銀子零花,再不瞞她。 平素又不在外頭喝花酒,又不賭錢消遣。除了在軍營里當(dāng)值,回家只看書寫字。 對了,還幫她挑水干活來著。 上無公婆侍奉,下不必照顧叔姑。 鄭飛揚(yáng)帶她回去成親時,就跟鄭寡婦母女說好了。 若她們老老實實不來添亂,他就照應(yīng)她們母女一日。若她們定要找麻煩,便是給人欺負(fù)死,他也不會吭一聲! 鄭飛雪也漸漸大了,正是要倚仗兄長面子說親的時候,哪里敢不答應(yīng)? 于是,江婉婉的日子,越發(fā)好過的。 左右鄰居婦人瞧著,誰不羨慕? 都夸江婉婉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才嫁了這么個好男人。 不過江婉婉覺得,她的要求也不高。 可鄭飛揚(yáng)怎么就不能去找美娘張個口,換個好點(diǎn)的小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