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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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閔杰算是徹底想明白了,父皇從幾年前就開始布局。減輕他的課業(yè),讓他專心調(diào)養(yǎng)身子,恐怕等的也就是今日。 再想想大皇兄這些年,甘州平亂,慶國平亂,青州抗旱,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是在為他積累民心,樹立人望? 或許,大皇兄唯一做的一件讓父皇不滿的事,就是私娶了林皇嫂吧? 但這也不足以影響到父皇的決定。 他早就鐵了心要把這皇位傳給長子,這是無人能改變得了的。 所以閔杰想通這一點,輕輕說,“母后不要想著自盡,好洗脫兒臣。您若死了,才是鐵板釘釘,把罪名坐實了。只有您活著,我和jiejie,才不會太被人詬病。自然,若母后一心求死,兒臣也無法阻攔,您自己決定吧?!?/br> 正想尋死的徐皇后,遲疑了。 她本想著,一頭撞死,臨死前喊一聲,“徐家誤我!”好替兒子洗脫,再爭皇位。 可如今閔杰沒有半分爭位之意,那她死了有何用? 只能解脫自己。 但是她的一雙兒女,就得從此背上一個“弒君皇后所出”的惡名,被世人恥笑。 可要是不死,難道憋屈的活下去嗎? 可尋死,似乎也沒那么容易。 想想燕成帝方才那血流滿面的可怖模樣,徐皇后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心生怯意。 她,她自幼嬌生慣養(yǎng),還真是挺怕疼的。 閔杰不禁流露出幾分苦笑。 看看, 這就是他娘, 想要天下至高的榮華富貴,卻又不能徹底的豁出去。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斗得過他那狠心戳瞎自己眼睛的父皇? 父皇對大皇兄,當(dāng)真是父子情深。 其他子女,遠(yuǎn)不能及! 閔杰心中一陣酸澀,差點又有熱淚涌了出來。 他死命忍著,故作老成,再次號令。 “送母后回宮!” 到底,舍不得死的徐皇后,被送回了中宮。 隨著那道朱紅大門緩緩關(guān)閉,閔杰知道,他這母后,這輩子想要翻身,是再也不可能了。 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就好比徐家,這回肯定是要被父皇連根拔起。 然后,他這個勤王,曾經(jīng)的皇后嫡子,才能作為沒有外戚支持的失勢二皇子,在皇兄的手下,平安的活下去。 大概,這就是父皇對他的仁慈了。 盡管略顯殘酷的剪去了他所有可能的羽翼,但給他留下的,卻是無盡活路。 若是父皇不管,任他早早落在母后手上,恐怕早就被繁重的功課累死了。 就算登上帝位,必也是做個傀儡。 等到若干年后,自己忍無可忍,就得跟徐家反目,親手鏟除他野心勃勃的母后和外祖全家。 如今看來,倒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 抬起頭,最黑的長夜過去,天光已開始微微泛起藍(lán)光。 此時天空中最亮的,便是那顆長庚星,亦是太白金星,啟明星了。 閔杰吐出胸中濁氣。 這世上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做太陽,光芒萬丈,那么退一步做顆啟明星,又有何不可? 到底,他還是大燕王朝的二皇子,勤王殿下。 為何又不能綻放屬于自己的光華? 蕪城。 經(jīng)歷了半天的糾結(jié)爭吵,眼看黑夜即將過去的土匪強(qiáng)盜們,終于也達(dá)成共識,發(fā)動他們最后一次,不分前后的集體猛攻。 虞亮其實是很不認(rèn)同這種戰(zhàn)斗方式的。 又不是打群架,這樣一擁而上,看著士氣逼人,但沒有后援,沒有配合,萬一給人打散,就是一敗涂地。 但事已至此,他也沒辦法整合這幫子強(qiáng)盜,只能跟他們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 “既然都下了決心,那就都要拼死力。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總是想發(fā)財?shù)陌桑看蜻M(jìn)城里就是遍地黃金,任你們搶奪了。但要是打不進(jìn)去,你們愿意無功而返嗎?” 自然是不愿意的。 這番話,倒是讓這幫強(qiáng)盜土匪聽進(jìn)了心里去,都各自交待手下,務(wù)必用命。 有那個別胃口大的,還盯上仍在城外,談?wù)撛娢耐涎訒r間的這些書生們了。 尤其石中瑜! 他家可是賊有錢。 只要綁了他,說不定回頭光勒索,都能狠狠的撈一大票! “看來,他們是要動手了?!?/br> 強(qiáng)盜們的行徑,書生們也察覺到了。 說不緊張,那是吹牛。 都是斯文人,能動口絕不動手的。之前憑著膽氣出來,雖有舍身成仁的勇氣,但能活大家為什么要死? “跑吧!” 有人咽了咽唾沫,已經(jīng)悄悄把長袍提在了手里。 韓藻忍不住小聲補(bǔ)充,“聽說當(dāng)年漢王殿下在平甘州之亂時,也用過這一招。亂箭之中,他和少夫人也是跑出來的。是死是活,就看天意了?!?/br> 一位先生頓時扭頭,瞪向他,“你完全不必說最后一句?!?/br> 韓藻羞澀撓頭。 年輕人,還是太單純,把大實話都說出來了。 先生道,“按年紀(jì)為序。年輕的站前面,我們年紀(jì)大的站后面?!?/br> 韓藻頓時道,“那怎么行?應(yīng)該先生們在前面,我們殿后。” 先生道,“別爭了。尊師重道沒聽過么?你們年輕,腿腳快,我們這些老家伙要是擋在前頭,反會拖累你們。且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一個個連媳婦都沒說上的人,再這么不聽話,對師長是不敬,對祖先則是不孝。不許再爭,聽我們的!” 韓藻一幫小年輕含著眼淚不敢爭了,但有個人站了出來。 “先生,學(xué)生雖不是白龍宮門下,卻有些小小意見,想請先生商榷一二?!?/br> 先生一抬眼,“石解元,你有何高見?” 石中瑜笑得云淡風(fēng)輕,“學(xué)生家中,頗有幾個錢財。方才有幾個賊人,一直目光灼灼盯著學(xué)生,想必存著勒索的意思。是以學(xué)生覺得,要不由我來殿后,再適當(dāng)挑撥幾句,讓他們內(nèi)訌。讓這些年輕學(xué)生,拉著幾位先生,一起跑吧?!?/br> “那怎么行?那你就太危險了。” 韓藻卻眼睛一亮,“那我也留下!我爹還是城中官員,這些賊人拿了我,我爹也只好投鼠忌器了。” 誰知眾人齊齊瞪他,“那你就更不能留下了!” 先生說,“要說,還是我們這些老胳膊老腿殿后?!?/br> 石中瑜道,“我留下?!?/br> 又有幾個家境好的學(xué)生說,“我們也留下,我們家里雖不敢跟石家比,卻也有些錢財。” “你們都別爭了!早有聰明人,想出好主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