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yù)付謝禮
沈畫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重點強調(diào)周幕對趙莊村的安排。 暫時肯定是困難的,但后續(xù)作為爆發(fā)a豬瘟豬場復(fù)養(yǎng)的試驗對象,補助肯定不會少,縣里肯定也會有幫扶。 沈彰和林鳳雅都松了口氣。 沈彰又趕緊問:“那你說的這什么課題,會不會給你帶來什么麻煩?” 沈畫:“不會,課題是中華農(nóng)大的教授團隊做的,我不出面。爸鳳姨,其實如果我出面的話,后面會給咱們家?guī)碓S多好處……” “什么好處都不要!”沈彰說,“就考慮你自己,要是對你以后事業(yè)發(fā)展有幫助,你怎么決定都行,要是對你事業(yè)沒幫助,你完全不需要考慮咱家會不會有什么好處?!?/br> 林鳳雅也趕忙說:“咱們家現(xiàn)在有吃有喝,今年豬又平平安安的,到年底所有貸款都能還完。你好好的,小直也好好的,這日子就好的很,還要啥好處?是,你要是占個防治豬瘟專家的名頭,咱家肯定出名,可咱家也不需要出名啊。畫,你甭考慮家里?!?/br> 沈畫點點頭。 沈彰遲疑了一下,又說:“對了畫,有件事一直沒跟你說。你以后咋打算的?還……當(dāng)不當(dāng)醫(yī)生?小直他大舅在咱縣醫(yī)院泌尿科當(dāng)副主任,你不是還差一年的實習(xí)期才能考醫(yī)師證么,你看要不給你安排到縣醫(yī)院?” 沈畫挑眉。 林鳳雅趕緊說:“小直他大舅說了,肯定安排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等你考了醫(yī)師證,想在醫(yī)院待就待,不想待的話熬兩年資歷,咱可以自己開個診所。這診所看著不體面,實際上可是掙錢的很,小直他大舅是打算熬到主任,退休了再弄個泌尿診所的,都了解得透透的。就是……對你來說有點屈才了?!?/br> 都是好心。 沈畫笑笑:“爸鳳姨,我有安排,以后肯定還是要當(dāng)醫(yī)生。我要先去海市一趟,明天下午就走,實習(xí)可能也會是在海市,替我謝謝大舅?!?/br> 那是弟弟沈直的大舅。 聽沈畫這么叫,林鳳雅心里別提多舒坦,這是真把她這個繼母當(dāng)一家人。 次日一早,沈畫依舊早起去跑步。 跑到半山腰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一下。 正好她也跑累了,開始降速慢走,順便拿出手機看一眼。 hy:語音。 沈畫點開,輕輕的吟唱聲從手機里傳來。 沒有歌詞,只是輕哼一般的吟唱…… 沈畫有些后悔自己沒跑步聽歌的習(xí)慣,不然帶了耳機就好了,音質(zhì)肯定更棒。 此時這被外放損傷得七七八八的吟唱,依舊好聽得讓人沉醉。 難怪他的樂迷那么多。 沈畫動動手指,回了兩個字:好聽。 hy:預(yù)付的謝禮。 沈畫挑眉:就這? hy:……是我最寶貴的了?;蛘?,你想要什么? 沈畫唇角彎了彎:就這吧。 hy:好。 沈畫失笑,收了手機繼續(xù)慢跑上山。 即將到達轉(zhuǎn)角臺時,她忽然有種預(yù)感。 之前就在這個位置,她蹲下來綁鞋帶,卻對霍延的歌聲入了迷,蹲得麻了腿,站起來時差點兒摔倒,還是霍延扶了她一下,結(jié)果沒等她看到他的臉,他人就已經(jīng)走了。 “早?!?/br> 略微帶著笑意的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如陳釀老酒一般醉人。 沈畫一抬頭,就看到了面容英俊的霍延。 他穿著黑色t恤,運動褲,身上的汗已經(jīng)被山風(fēng)吹干,摘下鴨舌帽,頭上的碎發(fā)很是凌亂,臉色也白,顯然并不是經(jīng)常鍛煉,也顯然他的身體素質(zhì)并不好。 然而他容色太過出眾,這樣的蒼白虛弱反倒給人強烈的脆弱感,像一種另類的美強慘。 沈畫打量了他一番:“鍛煉適度即可?!?/br> 霍延輕輕地嗯了一聲。 沈畫又問:“昨晚泡澡了嗎?” 霍延點頭。 沈畫看他:“疼嗎?” 霍延下意識搖頭,但在對上沈畫的眼睛時,他又忍不住點了一下頭:“疼?!?/br> 沈畫有些想笑。 以前在電視上看霍延的采訪,還有網(wǎng)絡(luò)上的各種消息,無一不在說霍延這人有多高冷,有多a。 她倒是沒想過,霍延私下里的性格是這樣的,有點兒軟有點兒萌,咳,有點可愛。 兩人在轉(zhuǎn)角臺休息了一會兒,沈畫跟霍延說:“我待會兒去你那邊拿孟老的金針用一下,給我爸扎一下腿,中午我過去給你行針?!?/br> 霍延立刻說:“我讓人給你送去吧,不順路?!?/br> 確實不順路,下山去金鹿嶺別墅,和下山去沈畫家是兩條路。 “也行?!?/br> 兩人一起下山,能同路一段。 沈畫沒說話,霍延一路上都在小聲哼唱。 以前的沈畫,無論是看書學(xué)習(xí)還是跑步,都不會聽歌,她會覺得吵,會擾亂思緒。但奇怪的是,霍延的歌聲卻不會讓她覺得受打擾。 就如此刻,霍延的哼唱仿佛完美地跟周圍的鳥叫蟲鳴融為一體,成了自然的一部分,讓她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似乎…… 一直這么聽下去,也不會覺得厭煩。 “別動!” 走在她前面半步霍延忽然站定,飛快抓住沈畫的胳膊,將她扯在背后。他十分用力,整個人都繃緊,聲音也特別嚴肅。 沈畫被他嚇一跳,“怎么了?” 他沒吭聲。 沈畫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聽不到聲音,又沒有正對著她的臉,自然也讀不到她的唇語。 她只能伸手戳一下霍延的背。 本就僵硬的霍延,身體微微一顫,更僵了,他如機器人般扭頭看她,臉色蒼白,表情嚴肅:“別鬧。” 沈畫:“……” 霍延身形高大,肩膀很寬,把她的視線擋得嚴嚴實實。 她輕咳一聲,看著他的眼睛:“怎么了?” 霍延依舊擋著她,嚴肅得不能更嚴肅了:“往后退,慢慢退,別怕。” 沈畫:“……” 大哥,到底誰怕。 再說了,能不能給她個機會,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兒把他嚇成這樣! 沈畫忍不住偏頭想要從他身側(cè)看過去,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 霍延卻是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眼睛,低聲說:“會做噩夢?!?/br> 沈畫:“……” 她深吸口氣,說:“好,你放手,我后退?!?/br> 霍延的指尖都是冰涼的,看樣子真嚇得不輕。 得到她承諾后,他放開了她。 沈畫看了他一眼,后退一步,再往邊上挪一步…… 順利地看到了嚇壞霍延的東西。 原來,是一條眼鏡蛇啊。 嬰兒胳膊粗細,盤在路中央,好大一坨,伸展開來大概能有個三四米吧。此刻蛇頭高高抬起,頸部變扁,正沖他們吐著芯子。 難怪霍延嚇成這樣。 大多數(shù)人都會怕蛇,何況是這么大的眼鏡蛇。 霍延不滿地瞪了沈畫一眼,像是在責(zé)怪她不聽話。 “你慢慢退回去?!彼Z氣嚴肅而鎮(zhèn)定。 如果只看他的表情,只聽他說話,恐怕根本想象不到他有多害怕。 “你呢?”沈畫問。 霍延雙手緊握,鎮(zhèn)定地說:“我離它太近,貿(mào)然走動,它會誤以為我要攻擊它。沒事,我站著不動就好。你走遠點。” 看他強自鎮(zhèn)定的樣子,沈畫輕輕地笑了一下。 在異世,正常眼鏡蛇這種小可愛只夠格當(dāng)寵物的,野外比它恐怖比它危險的生物多了去了。 沈畫掂量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zhì)和反應(yīng)能力,四周看了看,找了幾塊石頭。 “你干什么?別亂來!”霍延面色慘白如紙,額頭汗都滴下來了。 沈畫沒吭聲,聚精會神,她瞅準(zhǔn)機會,幾個石塊飛快地砸向眼鏡蛇,與此同時,她人的速度更快,一個箭步越過霍延。 在躲過眼鏡蛇第一波攻擊后,她直接掐住蛇的七寸。 粗長的蛇身瞬間扭曲滾動起來,想要纏沈畫。 但這一切都是徒勞。 沈畫也總算看清楚,這小可愛原來是受傷了。 在蛇身后段,有一個相當(dāng)大的潰爛的傷口,傷口應(yīng)該有些天了,已經(jīng)腐爛甚至長了蛆蟲,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沈畫一只手捏著小可愛的七寸,另一只手在它頭頂摸了摸:“難怪你會跑出來,原來受傷這么嚴重啊?!?/br> 她一只腳踩住不斷掙扎翻滾的蛇體前段,開始給小可愛的傷口做檢查。 還行,還有救。 檢查完畢,沈畫就說:“你幫我找個碎瓷片或者碎玻璃……” 話還沒說完就意識到她不該這樣看著小可愛說,不利于霍延讀唇語。 沈畫又抬頭看向霍延。 此刻的霍延,比雕塑還雕塑。 沈畫噗嗤一聲笑了。 她手上的是小可愛,霍延更像個大可愛,哈哈,明明已經(jīng)怕得一動也不敢動,偏偏臉上的表情、神色,都特別嚴肅鎮(zhèn)定,這架勢還是相當(dāng)能唬人的。 沈畫輕咳一聲,又把剛才的話給重復(fù)了一遍:“就在轉(zhuǎn)角臺附近,你往邊沿找找,應(yīng)該有碎玻璃?!?/br> 個別沒素質(zhì)的登頂金鹿嶺的游客,會從峰頂向下丟垃圾,其中就會有玻璃飲料瓶之類的。 霍延麻木地看著一手掐蛇一腳踩蛇的沈畫,眼神全然都是不可思議:“注意……注意安全?!?/br> 沈畫笑著點頭,眼睜睜地看著霍延機械地轉(zhuǎn)身回上面的轉(zhuǎn)角臺,去找她要的碎玻璃。 唔,大可愛同手同腳的樣子,真是太太太可愛了?。?/br> ※※※※※※※※※※※※※※※※※※※※ 感謝在2020-07-29 22:40:26~2020-07-30 20:35: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qizi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婷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