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書迷正在閱讀:負(fù)罪的使者、五代史通俗演義、農(nóng)家小皇妃、農(nóng)家甜妻,不想當(dāng)王妃、天榜、圣血封天、我對被主角渣過的人一見鐘情、殘夢孤秋、重生之八零嬌妻、穿成辛德瑞拉的惡毒繼姐
孫氏即便嫁妝富足,可商戶出身并未瞞人。因此即便知曉她曾養(yǎng)育在尚書府,張老安人也沒有想到“童養(yǎng)媳”身上去,反而因沈滄、徐氏多年不育,想到妾室身上去。 就算因為這個,張老安人心中對于孫氏始終膈應(yīng)。即便新婚次日,知曉孫氏是處子之身,也始終有些懷疑,擔(dān)心孫氏使了什么手段隱瞞,這也是婆媳多年不合的原因之一。 沈淵本是聽到張老安人話中嘲諷孫氏又貶低沈瑞,才不忿反口相譏,沒想到引來張老安人這番話。 原來別人是這樣看待孫氏的?養(yǎng)育在二房沒有給孫氏增添分量,反而因此讓她被質(zhì)疑? 老天爺在頭頂上看著,沈淵的心下一緊。 沈鴻已故,沈源臥病,同庚的自己能活到什么時候?獨子夭折,嗣子病故,老天爺?shù)膽土P已經(jīng)受了,沈源并不畏懼老天爺,卻是不敢到地下見先人。將自己視若親生骨rou的孫家伯父,臨死也沒有原諒自己的老父親,過去了幾十年,沈淵依舊無顏以對。 眼見著沈淵不說話,張老安人只當(dāng)抓住了二房痛腳,面上譏諷之色越濃。 沈瑞冷笑道:“老安人是這樣看兒媳的?還是我記錯了,我生母不是宗房太爺做媒、四房主動求娶,而是二房硬賴給四房的?” 即便當(dāng)年孫氏遠(yuǎn)嫁確實有內(nèi)情,沈瑞也無意說破。孫氏孤身一人,在松江經(jīng)營小三十年,剩下的只有一個名聲,自然不容他人玷污。雖說他過來時,孫氏已故,沒有母子之情,卻是因占了這身體的緣故,不能坐視別人的質(zhì)疑。 尚書府的養(yǎng)女,能抬高孫氏身份;尚書府的外嫁妾室,則是要被人質(zhì)疑孫氏的貞潔清白。 沈瑾與沈全都是滿身心眼子的機靈人,即便聽著張老安人的話有些不妥,可也忍不住好奇起來。正如張老安人所說,孫氏雖是商賈女出身,可有萬貫家財傍身,又有尚書府做靠山,京城高門大戶嫁不得,一般人家也是可以挑著嫁。千里迢迢嫁到松江,隨后又與尚書府?dāng)嗔送鶃?,不似親近,反倒更像是有怨一般。兩人倒是沒有懷疑孫氏會是什么妾室候選,而是擔(dān)心長一輩有什么不了解的恩怨,牽扯到沈瑞身上。說到底,是關(guān)心則亂。 張老安人將沈淵說閉嘴,本在得意,聽到沈瑞插嘴,自然也沒好話:“誰不曉得族長太爺生前最是巴結(jié)二房,得了二房吩咐,幫二房安置個人又有什么?當(dāng)時族里沒有說親的不是一個兩個,作甚沒有說給旁人?當(dāng)時沈海雖成親,沈江正在擇親,正要是門正經(jīng)親事,能選到四房?說到底,不過是欺負(fù)我們孤兒寡母罷了。我也是瞎了眼,竟糊涂了這么些年?!闭f到這里,想起那些被兒媳婦壓制的歲月,不免覺得心酸抑郁,越說越覺得就是這個緣故。 沈瑾已經(jīng)醒過神來,知曉不管當(dāng)年有什么隱情,也不能讓張老安人繼續(xù)說下去,否則不僅傷了沈瑞的心,也會污了孫氏清名。 “族長太爺是什么樣的人,母親是什么樣的人,大家都記得,祖母還是勿要妄自揣測。”沈瑾不待沈瑞開口,便皺眉對張老安人道。 張老安人正說的痛快,翻了個白眼道:“我已經(jīng)糊涂了大半輩子,難道臨老臨老,也不讓我明白兩日?” 沈瑞道:“那老安人是什么意思?硬要往已故兒媳婦身上潑臟水,這是連死人也容不下了?左右我在松江,要是真的容不下,您就說一聲,孫家外祖父福地是京城,地下有知,想來也不會反對遷墳之事!” 早在京城祭拜孫老太爺時,沈瑞就想過此事,自是他知曉古人重香火。即便自己出繼,孫氏名下還有沈瑾在,也有子孫后代的香火??墒且詫O氏之前行事看,一直沒有離開四房,與其說是顧念夫家與身后事,還不若說是放不下沈瑞這個親生子,才做了諸般謀劃。如今沈瑞離了四房,已經(jīng)有二房庇護(hù),孫氏在地下也該安心。 不得張老安人說話,沈淵、沈瑾已經(jīng)不約而同齊聲道:“不可!” 張老安人已經(jīng)目瞪口呆,實沒想到沈瑞回有這樣荒謬想法。她雖然是打心里看孫氏不順眼,可也沒有想過別的。孫氏如今葬入四房祖墳,真要移墳京城,那無異于決絕。她雖然圖痛快,嘴巴上說了幾句,卻也沒有這個意思。孫氏是沒娘家人了,可卻有京城二房與沈理做靠山,真要得罪了這兩處,哪里有自家的好處? 沈淵皺眉道:“這樣的混話如何能掛在嘴上?逝者豈能輕動?” 再看不慣四房母子,可孫氏也是四房婦,親生兒子又出繼,以后享的是沈瑾這一支兒孫的香火。遷墳到京城倒是不難,卻是沒有辦法名正言順,以后香火祭拜之事,也不好cao持。 沈瑾連忙接話道:“瑞哥兒勿惱,老安人是糊涂了,怕是自己也不曉得在說什么。母親貞潔仁善,這松江城里誰不曉得這個。就是母親遠(yuǎn)嫁,也是已故宗房太爺與二房太爺做的主,想來兩位長輩自有用意,豈是我等小輩能揣測明白?” 二房老太爺去的早,松江諸晚輩無人得見,已故族長太爺卻是大家都相熟的。那真是位明白人,怎么會如張老安人猜測的那樣,為了胡亂安置人才給四房做媒? 眼見沈瑞真怒了,沈全也跟著勸道:“伯娘生前是四房主母,為四房cao持多年,撐起一份家業(yè),又教養(yǎng)了瑾哥兒,逝后自然在四房福地,享四房香火?!?/br> 若是沈瑞只是分出去的兒子,想要給生母遷墳,沈全自然不會攔著;可既是出繼,不管是在禮法上還是在世情上,沈瑞已經(jīng)是二房子孫,以后供奉的也是沈滄夫婦的香火。真要將孫氏遷墳到京城,即便徐氏這邊不說什么,也難免讓世人質(zhì)疑。生恩養(yǎng)恩,到時候難做的還是沈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