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完顏羲
云清知道他沒在開玩笑,試探著開口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你這也太勤勉了?!?/br> “契丹人要來朝,到時候朕挑幾個好看的貢品送給你!” 云清淡淡一笑,又剝了個蝦給他“你注意身體就行,我對那些東西沒那么感興趣?!?/br> 云清知道,容誠肯定有心事,大概,就和這契丹人有關(guān)。 …… 二人沒有在討論這些嚴肅的話題,又閑扯了幾句別的,云清轉(zhuǎn)移了話題道“對了,我父親前一陣子納了個三夫人入府,陛下知道如今云府情況如何了么?” 容誠聞言有些無奈道“你怎么一天到晚就關(guān)心這種事情?” “陛下可知道?” “朕倒是聽說了一點,那個三夫人是個戲子出身,很是受寵?!闭f罷,微微蹙眉道“你有功夫多倒不如看看書,少關(guān)心這些有的沒的!” 云清笑道“事關(guān)我母親的幸福,我怎么能不在意呢?” 容誠看著云清那一抹莫名其妙的笑,覺得有些奇怪。他不是看不出來,云清和尚書府的人關(guān)系不好,那個大夫人更是個蠢貨,對自己這個親女兒一點都不在乎,雖然是庶女,云清流落鄉(xiāng)下那么多年,一般的母親不是因想著補償么,可是容誠總是覺得,大夫人似乎很戒備云清一番,生怕她搶走了什么一樣。 云清并未告訴過容誠,她才是尚書府嫡女的事,故而就算容誠再聰明,也是想不通其中問題所在的。 尚書府 云尚書此時正在陪三夫人吃午飯,自從他不顧老太君等人反對,將這個戲子娶進門后,便再也沒有進過大夫人和蔣氏的門,只是偶爾會去二房,看看云朝罷了。 他的一顆心全部放在了三夫人身上,三夫人溫婉嫻靜,相貌端莊,飽讀詩書,身上有一股江南女子的溫婉氣息在,雖然不知這么一個女子如何淪落到唱戲的地步,但不妨礙云尚書被她徹徹底底的迷住了。老男人都喜歡年輕女子,云尚書這種沒那么好色的也不例外,和三夫人在一起,他總是覺自己仿佛也年輕了許多。 吃過飯后,云尚書拉著三夫人的手道“瓷兒,我還有些事要忙,晚間再來你這兒?!?/br> 三夫人全名白瓷,人如其名,純潔無暇。 白瓷笑道“老爺還是去大夫人或者二夫人那里走走吧,也免得一直來我這兒,讓兩位夫人寒心?!?/br> “那好吧,瓷兒,我去她們那兒,你心中可介意?” “我能有今日這一切全是拜老爺所賜,不敢強求太多。” 白瓷說的真誠無比,云尚書就是喜歡她這個性子!聞言笑道“那好,我明日來你這兒!今日便去二夫人那兒!” “老爺,妾身覺得,您還是去大夫人那兒比較好,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大夫人好歹為您生兒育女這許多年,總部要將恩情全部斷盡了才好!” 云尚書被她說動了,笑道“好好好,都聽你的!今晚我便去大夫人那兒!” “好?!卑状傻男χ匀藰O了,云尚書心念一動,在她面上親了一下。 待到云尚書離開后,白瓷眼中才閃過一抹算計的神色,伸手擦了擦方才被那老頭親過的地方,心中一陣惡心。 她入府不久,大體情況卻都搞清楚了,蔣氏對她而言還算是個威脅,可是大夫人,就是個沒有腦子又毀了容的蠢貨,去她那兒,白瓷絲毫不擔(dān)心老爺會回心轉(zhuǎn)意,而且有了大夫人的襯托,老爺更加會發(fā)現(xiàn)她的好處! 不過白瓷要的可不止這些,一個糟老頭子的寵愛,有什么稀罕的? 她白瓷居然入了云府,那兩個女人便乖乖讓位好了。 只是白瓷有一點想不通,那便是云尚書去聽?wèi)蚰且蝗眨髅鳑]有她的場,班主卻讓她上臺,還說是有貴人出高價讓她唱那出戲。 究竟是誰呢? 白瓷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索性不想了,是誰都無所謂了,她既然有幸被云尚書看上,便不會甘心一直做個妾,她可是將來要做這云府的女主人的??! 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她便是被人算計好了的那個螳螂! 年后,很快便步入了四月,京中的雪幾乎化干凈了,花草開始冒芽兒,步入了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 在殿內(nèi)縮了一個冬天的云清也勤快了許多,時常在宮內(nèi)走走。 恰好這時候,契丹人的車馬隊緩緩的駛?cè)肓司┏牵诸^圍了許多百姓看熱鬧。對著契丹人指指點點。 高大威武的可汗騎在馬上,可汗后方,有一頂及其豪華的轎子,所有百姓都在猜測,轎子里坐的是什么人。 契丹的車隊來到宮中,轎簾被掀開,一個容貌絕美的契丹少女從轎子上走了下來,同容誠一同接見的文武百官不少男人眼睛都看直了。 那少女不同于京中的美女,長了一雙細長的遠山眉,丹鳳眼,標準的鵝蛋臉,眼角微微上挑,鼻梁高挺,櫻唇不點自朱。樣貌美之余更多了三分英氣,不過看著脾氣不是很好的樣子。一身紅色衣裙,美艷的令人移不開眼。 少女隨著可汗一同朝見了容誠,可汗早就聽聞新帝是個及其年輕的人物,但是斷沒想到會是這般年輕英俊,看起來應(yīng)該挺好對付…… 可汗笑道“陛下居然這般年輕,便坐上了這九五至尊的位置,還真是年少有為?。 ?/br> 容誠道“可汗過獎了,諸位遠道而來,已經(jīng)備好了歌舞酒宴,請!” 宴會上,宮妃也在,每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可是當(dāng)那個契丹的少女一入場,不少妃子便瞬間花容失色了,就連一向自認絕色的柳煙,在這個少女面前,都沒有把握自己能更勝一籌。 可汗和少女落座后,歌舞便開始了,在這種場合,云清也正經(jīng)了起來,今日穿著打扮難得華貴了一番,容誠竟覺著有幾分不習(xí)慣了。 云清的目光落在了可汗身旁的那個少女身上,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契丹的公主一類的。 可汗總不會憑白帶個公主來,也不知是要和親,還是要獻給容誠…… 怕是后者的幾率更大一些。 果然不出云清所料,歌舞完畢后,容誠同可汗閑談“朕聽聞年前契丹來人在京中找走失的王子,可找到了?” “天子腳下,拖陛下的洪福,已經(jīng)找到了?!?/br> 二人周旋了幾句后,可汗便道“陛下,此次前來,本王將我最珍貴的小女兒完顏羲帶了來,準備了一舞,獻給陛下。 這種場合,容誠就算是不想看,也不會拒絕。只是看了云清方向一眼,心中有些心虛。 完顏羲的舞是契丹族特有的,且不論好看與否,對眾人而言,自然是新奇的,更何況這么一個絕世美人兒獻舞,不少人眼睛都看直了。 容誠倒是不甚感興趣,一舞結(jié)束,他都沒多看幾眼,只是笑道“契丹的舞當(dāng)真好看,拖可汗的福,朕還是頭一次見?!?/br> “欸……”可汗大手一揮“這支舞是小女精心為陛下準備的,還真沒有本王什么事兒。” 可汗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在場任何一個人,怕是都聽出了這言外之意。 那些妃嬪看向完顏羲,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敵意。容誠確是第一眼看向了云清,在她眼中看不出喜怒。 云清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可是這種事關(guān)乎到社稷,她是絕對不會干預(yù)一星半點的。云清平時和容誠再怎么胡鬧,卻從沒忘記他是一國之君。 宴會結(jié)束后,可汗到底還是說明了自己的意思,確實是準備將完顏羲進獻給容誠,只求個貴妃的位置即可。 容誠將目光自云清身上收回來,淡淡的開口道“可汗美意,朕又,豈會不應(yīng)呢?!?/br> 云清“……” 宴會結(jié)束后,可汗也沒急著離京,說是京中好玩兒的多,準備多留些日子。 容誠應(yīng)下后,派了高手前去,美名其曰保護,實則就是暗中監(jiān)視著契丹人的舉動。 宴會結(jié)束后,容誠被太后叫了去,太后極其認真的勸他道“哀家知道,陛下從不流連于女色,哀家也知道,你從不聽哀家的話,可是這次還是希望你聽哀家一句,這次的可是契丹的公主,不同于你后宮那些妃嬪,都是王公大臣家的女兒,你寵幸與否都無所謂!契丹可汗此次留下,許是就想看看咱們的態(tài)度。若是被人家知道人家獻來的公主你碰都不碰,這算怎么樣一回事兒啊!” “朕明白。” 太后嘆了口氣道“哀家知道你喜歡云妃,可是你是皇帝,怎么可能一輩子只寵一個女人呢?那個云妃也是個聰明的,定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雖說咱們大國不怕他們契丹人,可是你也知道如今國庫的情況,用來打仗的話,還是不足以維持啊!哀家知道,你頭腦聰明,有辦法打得過契丹人,難道你要讓將士們因為你不肯寵幸一個女人這種小事兒折騰么?” 容誠不答話了,太后擔(dān)心的不無道理,但還是些鼠目寸光的東西,容誠總覺得,契丹這次來朝,目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