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夫君叫狗蛋兒
男人聞言愣了下,眉心不禁微微蹙起。 他年紀(jì)應(yīng)該在三十左右,按理說應(yīng)該有過女人的。偏偏對他用藥,他什么都想不起來。 “也許吧,你若真想知道便將解藥給我!” “不可能!” 見他黑了臉,巫女嘻嘻笑道“就算你想不起來,我也知道,你年紀(jì)也不算小,憑你的條件,估計很早便成親了,妻妾成群都有可能?!?/br> 男人愣了下,張了張嘴,似乎要解釋什么。 他可以確定,自己不愛巫女。 雖說眼前這個女子用卑劣的手段讓自己要了她,可是自己這條命,終究是她救回來的。他如今什么都想不起來,權(quán)當(dāng)是扯平了。 不過她既然是自己的人了,出于男人的責(zé)任,便對二人之間的親事沒說什么。沒答應(yīng)也沒拒絕。任由著巫女在這里胡鬧。 理智告訴他如今對他而言,娶了巫女是一條最好的路,無論是出于報恩還是其他什么原因??墒切牡咨钐幱植蛔杂X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 左右如今什么都不記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 如今見她翻舊賬,國師覺得自己應(yīng)該解釋兩句。 好在巫女道“放心,你的過去我不會介意的,既然你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咱們兩個日后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國師沒答話,不知道到為什么,那么簡單的一個好字,他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好在巫女早就習(xí)慣了他的沉默寡言,早就不在乎會不會得到他的回應(yīng)了。 反正這個男人如今被她用藥物掌控在了自己的五指山內(nèi),是逃不掉的!! 過了半晌,男人嘆了口氣道“巫女,過你那么多男子有意求娶你,你又何必認(rèn)準(zhǔn)了我呢?” 巫女抬起頭啦,看著他笑道“若是我說,我對你一見鐘情,你可信么?” “自然不信!” 巫女也未過多解釋,伸出手來攬著他沉沉睡去了。 她從未覺得自己的要求這般低,如今能抱著身前這個男人,相擁入眠她便會感覺到莫大的知足。 在戰(zhàn)場上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巫女便覺得,自己的目光移不開了一般。 她自小到大見過的優(yōu)秀男子不再少數(shù),還從沒有哪個讓他看一眼便令她懾魂顛倒的。明明戰(zhàn)場上千軍萬馬,好男兒亦不在少數(shù),可是自己卻很輕易的便被他吸引了目光。 她從未見過能將仁慈和殺戮,貴氣和野蠻兼?zhèn)涞倪@么好的男子。 后來,從隨行的幾個小婢女口中得知了他各種流傳的事跡,將這個男人夸的是天花亂墜。 起初巫女聽后還不服氣,同那幾個下人說笑道“瞧你們說的這般邪乎,那他還是人么?” 不過大概是那時候起,巫女便不自覺的開始留意起了那人。 …… 在戰(zhàn)場上有一次,涼月國的將軍派巫女想辦法將新煉制的一種毒藥下入漢人的用水里。 因為征戰(zhàn)在外,用水不過是附近的一條小溪罷了。 她半夜帶著毒藥偷偷過去的時候,不想恰好撞見那個男人在那里洗澡。 征戰(zhàn)在外,沒什么太好的條件,都是有水稍微清潔一下身子便算了。 她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也這般不講究。 那也是巫女從小到大,第一次見到男人的身子。多少有些臉紅心跳的。 男人洗完澡后,穿好衣物,坐在岸邊等著發(fā)干,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繡著鴛鴦的錢袋子來,看著出神。 那錢袋子怎么看都是個女子做的。 巫女吃驚的發(fā)現(xiàn),自己那時候起便開始不可避免的深深妒忌了起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那一次巫女到底沒將那毒藥下入水里。 那么好的一個男子,若是真被毒死了多可惜啊。 回到營地后,巫女破天荒地因為辦事不利被懲罰了。 有些丟人,不過她不后悔。 那晚,她破天荒的做了一個春夢。 她也對那個男人逐漸癡迷了起來。 好在,如今他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了!那個錢袋子也被她一把火燒了!如同他那些過去,全部化為灰燼。 事后,她給他換了一個全新的錢袋子! …… 三王子同云清回去后,見她心神不寧,率先開口道“國師,是你找的那個人么?” “像,但不確定。當(dāng)時他是背對著我的,并未看清真實樣貌,我本以為,后來那么大動靜,他會出來的?!?/br> “國師性子就那樣,不愛湊什么熱鬧,莫說這么點動靜了,就是在鬧大一點,他也未必會出來!” 云清每多言,而是問道“殿下真的準(zhǔn)備將我送到巫女那里么?” “巫女若是真有心傷害你,你跟著孤只會更加嚴(yán)重,瞧她方才所言,是無心要你性命的,而且你去了,對于你接觸到國師更有利不是么?” 見云清沉默的看著自己,三王子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道“怎么?你是不是覺得,孤特別沒用?連你都保不住?” “沒有。”云清如實說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道“殿下能堅守自己的本心,便是多少人都做不來的。” 云清能理解他那種無能為力,還是沒忍住勸道“不過殿下,凡事還是學(xué)會變通一些的好,您若是能得到國王的喜愛,做什么便會輕松許多。” 三王子就是個牛性子,聰明和懂得變通在他這里仿佛是兩碼事。云清所言他自然沒聽進去,而是道“你,你真的沒有瞧不起孤?” 云清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沒有,令人瞧不起的是那些身居官位還壓榨百姓的,是那些隨波逐流膽小怕事的,他們狼狽為jian,串通一氣,便覺得自己所為是正確的,因為身邊所有人都是那么做的,殿下可知,民間百姓對您有多感激?我亦如此,所以起初千方百計希望能被您注意到,是因為我信任您!” 云清向來敬佩不與世俗同流合污之人,或許那種人過的很慘,但云清只會敬佩,不會有絲毫瞧不起的。不忍見三王子自我貶低,便出言寬慰了幾句。 她說這話的時候,眸中仿佛有流光一般,看的三王子愣了下。 這許多年來,還是頭一次有人同他說這種話。心中說不清什么感覺。只覺得自己一直以來被人所嘲笑挖苦的堅持,總算是得到了一個人的認(rèn)可,胸口處跳動聲不自覺加快了幾分。 大概是因為激動所致。 “小云,謝謝你能同孤說這些,哪怕是騙孤的,孤也很開心?!?/br> 這時,下人來報“殿下,娘娘找您。” 三王子回去后,大著肚子的王妃面色不好的靠在床頭“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有點事。” “是么,我怎么聽說,殿下同您找來的那個小婢女在一起?” “王妃??!”三王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語氣不善道“適可而止吧?。 ?/br> 三王子這些年寵著慣著王妃,是因為自己愧對王妃。王妃原本也是朝中重臣之女,原本是許給四王子的,但是眾所周知,四王子被巫女迷的不行,當(dāng)初直接將這門親事退了。 王妃當(dāng)年受此羞辱,賭氣一般的退而求其次選擇了當(dāng)初心儀于她的三王子! 不過他終究還是個皇子,脾氣好也不代表在她面前沒有威嚴(yán)。 王妃就是潑辣了些,到底也沒敢太過分,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三王子嘆了口氣,看著眼前出身高貴卻不通人情的王妃,不自覺想起云清今夜所說。兩廂對比之下,心頭不自覺產(chǎn)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 云清是次日被送去巫女的南宮府。 這才知道巫女姓南宮,單名一個詞字。很好聽的名字,不過和巫女本人確不是很相配。 巫女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昨夜的戾氣,見她來了,居然還對她淡淡一笑道“你來了。” “不知巫女大人叫我來,所為何事?” 巫女難得認(rèn)真打量起了眼前的女子,昔日見云清時,她一身粗布麻衣,粉黛未施,那時候南宮詞便覺得她很漂亮,粗布麻衣都掩蓋不住的漂亮。而且覺得她人也很好,口齒伶俐,又聰明又樂觀。 當(dāng)初她難得對哪個人有些好感,只是如今這些好處看在南宮詞眼中,悉數(shù)變了味道。 帶著云清入府后,巫女道“我問你,你說國師大人可能是你尋找的一個故人,不知,是什么人啊?!” 她費盡心思才將國師的過去抹干凈,絕對不允許任何觸及到他過去人物的出現(xiàn)!尤其是女子?。?/br> 云清道“民婦昔日的夫君,在戰(zhàn)場上失蹤了?!?/br> “你夫君是什么人?” “是一個尋常的士兵!” 云清自然不會說實話了,且不論國師是不是容誠,就算不是,自己說實話豈非暴露身份么。 “士兵?好好的一個士兵,怎么會找到我這里來,你夫君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的話,民婦實在無處可尋,聽聞國師大人來路不明,便來看看。民婦的夫君叫……狗蛋兒……” 情急之下,云清便想了這么個名字出來。 南宮詞眉心微蹙。 狗蛋兒…… 這算什么名字?怎么也無法將這么個名字聯(lián)想到那個人身上,加之云清裝的實在是太像,南宮詞看不出什么異常來,戒備便放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