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等他醒來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于康熙末年、農(nóng)門貴妻、吞噬諸天、抗日之神槍手、火影傳奇之我的寫輪眼、甜蜜寵戀:總統(tǒng)夫人要改嫁!、老天逼我當英雄、被綠茶渣過的大佬們都黑化了、正牌受他怎么還是不來[穿書]、你到底有幾個野爹!
第四十二章 等他醒來 盛京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前朝大殷某位皇帝憐惜天下學子科考不易,便將以往在隆冬舉辦的會試改到了暖秋,這確實讓不少體弱的舉子少受了些苦。 因此這會試的時間便如此延續(xù)了下來。 天秦開國近百多年,正文帝在位是第五次舉辦科舉,此時整個盛京喧鬧熱騰,舉子們齊聚京城,或辦詩會,或品策論,或辨明典,或懸梁夜,離會試越近,整個京城的氛圍也愈發(fā)緊張。 這日,吳永廉正式捧著皇帝的圣旨,帶著所有監(jiān)考官與即將鎮(zhèn)守會試的皇家近衛(wèi),押著密封的考卷,進駐了會試閣。 他們得提前安排好一切,只待三日后舉子們進入,會試鎖院開卷。 吳永廉是個高瘦的文弱老者,今日從晨忙到晚,他得安排監(jiān)考人員,得派人檢查每個考間是不是還有錯漏,還得不錯眼地盯著密封的考卷箱,并不時摸摸掛在脖子上的天工鑰匙。 這特制鑰匙僅此一把,是歷代皇帝讓魯門天工齋每年新制的,就是為了會試,這裝卷的箱子同樣獨特,劈不爛破不開,只有通過這鑰匙開上面的鎖才能打開。 一日忙定,用了仔細檢查過的夜食,因不許帶隨從,吳永廉也不講究,就著屬下奉上的事物梳洗,才回房歇息。 他從腰間摘下特制的酒囊,這可是陛下賞給他的,因此他帶進會試閣也無妨,陛下亦知曉他的這起子嗜好,幸他從不醉酒,哪怕這時了,也便未有怪罪他。 吳永廉舒服地半靠在床頭,摘開木塞,輕輕抿了兩口杜康,痛快地砸吧兩下嘴,再看了看放在房中的三口箱子,他才感覺心穩(wěn)了。 這次,只要踏了過去,他就能摸到相位的邊角了。 吳永廉冷笑一聲,“張啟文,老夫可不欲到死都在你之下!” 再次檢查了一下鑰匙和箱子,他保持機警地和衣而臥,他能肯定,只要有半點聲響,他就能立即驚醒。 夜一點點深,吳永廉正半睡半醒,忽然聽到墻角有夜鼠吱叫的聲音。 他猛然睜開眼,忙爬起來就著燭光查看,果然看到一只灰鼠受驚爬走躲進了墻角柜子下。 吳永廉暗松口氣,誤驚一場,區(qū)區(qū)老鼠破不開特制箱子的皮,“這會試閣看來要再行清理一番,鼠輩出入,豈不讓舉子們不得安心應考?” 他感嘆完,怕自己會因未歇息好而出紕漏,只好又小抿了一口清酒,再次和衣躺下。 然而,這惱人的灰鼠竟開始做怪,不時吱吱叫,還拿爪子在撓柜壁。 吳永廉又惱又無奈,養(yǎng)尊處優(yōu)這么多年,他是有多久未遇到過這種情形了? 還是年少時候罷? 他失笑,此刻夜深,總不能為了只灰鼠鬧的不得安寧,他只好忍著煩人的聲音,緩緩入睡。 入睡前他自得其樂地想,這灰鼠的撓抓聲也不是那么難聽,他就從其中聽出了樂曲般的韻律之味。 吳永廉帶著淺笑在漸漸變得規(guī)律的撓抓聲中入睡,那聲音,仿若帶著某種神秘力量,能將人拉進九天極樂,也能將人打入無間地獄。 如此過了半個時辰,伴著一聲輕微響動,看似平常的柜子緩緩打開,一道臃腫黑影閃出來。 蒙面巾后的眸子閃爍著睛光,她嘴里竟是模仿著老鼠抓撓木柜的聲音。 此人正是顧冰如。 她停住聲音,悄無聲息地走過去,先是吹滅蠟燭,才對著安睡的吳永廉低聲問,“今科策論是什么?” 她此時的聲音不是原聲,而是變成了低沉的沙啞男聲。 吳永廉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顯然在進行劇烈掙扎。 顧冰如卻一點也不著急,甚至在吳永廉眼眸在掙扎中半開時,繼續(xù)用以假亂真的沙啞男聲問,“今科策論是什么?” 吳永廉的眸子有一瞬間的清醒,他驚駭?shù)叵霃堊旌叭?,卻在顧冰如啪地一聲低響指中,徹底進入了深眠。 見這些步驟完成,顧冰如將脖子上掛著的銘刻著“張”字的黑玉牌收好,現(xiàn)在終于可以了。 她低聲再次詢問,這次,吳永廉老實地將自己死守著的策論題說了出來,“何為臣,何為君?” 顧冰如瞇眼,冷笑,這是正文帝在敲打嗎?在會試出這樣的題,加上她前陣子的詩,這不得不讓她聯(lián)想到這些,他是想告訴臨王府,君臣有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見任務完成,她收起其他心思,對著吳永廉沉聲催眠,“你會忘了今晚,直到會試放榜!” 吳永廉依然淺笑睡著,嘴里答了個好。 顧冰如這才快速離開,未留下任何痕跡。 天,漸漸亮了,吳永廉跟平常一樣清醒,他先是檢查了箱子,然后才出門開始一天的事務。 吳永廉不知道,過去的這一晚,一位副監(jiān)考官半夜驚醒,得到了一張寫了策論題目的紙條,他正被張相國逼的走投無路,哪管這紙條是真是假,只想著過了這一節(jié)才罷,于是他立即將紙條通過張相國安排的人巧妙地傳了出去。 這一夜,張府一些人在暗夜里動了起來。 吳永廉的人大感疑惑,張府的人不是安靜了么?怎么這個時候又動了。 更奇怪的是,張府的人一向小心謹慎,怎么會這么大張旗鼓的行事? 而張啟文更疑惑,他讓人去暗傳策論題,怎么感覺有諸多人在活動? 他立即警覺起來,馬上讓自己的人停止行動,雖然他是巴不得吳永廉栽下來,但他更不想被人無端利用。 可惜,他不知一切已經(jīng)晚了。 回到王府,時刻關(guān)注著外面,幾乎徹夜未眠的顧冰如一點點欣賞著黎明來臨。 迎著朝陽,秦海走進正堂,彎身深深拱手,“稟王妃,一切已成!” 顧冰如笑了,“很好,接下來,就讓我們看著他們狗咬狗罷。” 秦海也笑了,目露欽佩,“王妃千歲!” 顧冰如被逗笑了,“大管家嘴這么甜,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讓我猜猜,難道是你們王爺要醒?” 秦海:“……”這話來的措不及防,他差點沒定住表情,難道是他的錯覺,王妃還沒被糊弄過去? 顧冰如眼眸轉(zhuǎn)動,笑瞇瞇道:“要是你們王爺醒了,你說我該怎么自處呢?大管家不如給我參詳參詳?” 秦海半晌無言,最后只能硬著頭皮道:“您依然是臨王妃!” “是嗎?”顧冰如懶洋洋地起身,“我看還是等他醒來,我們面對面好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