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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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沒有開口,而是向傅爾丹點(diǎn)了點(diǎn)頭。 傅爾丹上前一步,高聲道:“納蘭承平,本官代天問話,爾不可有半分欺瞞?!?/br> 納蘭承平忙叩首:“奴才遵旨!” “萬歲爺問你,昨兒申時二刻,爾在東華門侍衛(wèi)營車馬房外等曹颙,可有此事?”傅爾丹問道。 納蘭承平俯首應(yīng)道:“奴才回萬歲爺?shù)脑?,確有此事!” “萬歲爺問你,昨兒候到曹颙后,與他在祿米胡同被貴山等人襲擊,可有此事?”傅爾丹繼續(xù)問著。 納蘭承平回話:“奴才回萬歲爺?shù)脑挘_有此事!” 傅爾丹道:“萬歲爺還問你,既然貴山等人為爾而來,為何曹颙生死不知,爾卻毫發(fā)未傷?” 納蘭承平汗如雨下,哆哆嗦嗦道:“奴才回萬歲爺?shù)脑?,奴才不知!?/br> 傅爾丹輕蔑的瞥了納蘭承平一眼:“萬歲爺問你,‘只需引起混亂,讓貴山攻擊曹颙,生死不論,而后奉上百兩紋銀為酬謝’,可是爾昨日所說?” 第0044章 余波 平郡王府,西南客房。 距離曹颙暈倒在王府門口,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三日。經(jīng)過幾位太醫(yī)的看護(hù),曹颙終于悠悠的醒過來。 三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三日,北京的茶館里又添了幾件雜聞趣事。像什么納蘭家的小子御前失儀,被打了幾十板子;郭絡(luò)羅家的大少縱奴行兇,被革了二等騎都尉的爵;平郡王府的寶格格帶著鑲紅旗的少爺們將鑲黃旗的給堵了,差點(diǎn)就引起大混戰(zhàn),等等。 曹颙醒過來,幾位太醫(yī)都松了口氣,命關(guān)既過,接下來只需好好調(diào)理就好。 曹颙昏迷這三日,曹佳氏、訥爾蘇與紫晶都懸著心,只是每個人擔(dān)心各不相同。 曹佳氏與訥爾蘇知道曹颙昏迷真相,并不為他身體擔(dān)心,而是怕幾位太醫(yī)朝夕間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紫晶不明真相,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擔(dān)心,三日來衣不解帶的在曹颙房間照料。曹佳氏看了很是不忍,想要悄悄告訴她真相,卻被訥爾蘇攔下,此事多少擔(dān)些欺君的干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直到曹颙醒來,再三確認(rèn)了無性命之礙,疲勞不堪的紫晶才肯下去休息。 待到房間里沒有其他人,訥爾蘇佩服的看了看曹颙,道:“颙弟竟料得不差,確實(shí)是納蘭承平搞鬼!” 曹颙半坐起身,沉睡了三日,渾身骨頭都酸了,扭了扭脖子,說:“那日見他等我就覺得意外,干巴巴的又實(shí)在沒有什么話,遇到貴山他們時,又不似意外的樣子,就覺得有些蹊蹺。” “這幾日,那幾個太醫(yī)可沒少在你身上折騰,每天幾碗安神補(bǔ)身的藥,每隔六個時辰,金針扎xue,颙弟,不會留什么后遺癥吧?”訥爾蘇有些不放心,面帶憂色的問道:“別只為收拾幾個雜碎,倒傷了你的身子,那就太不值個兒!” 曹颙回答:“幾位太醫(yī)扎得都是安神的xue,并不礙事!” 訥爾蘇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你一定想不到,納蘭承平背后的人是誰!” 曹颙動了動自己曾脫臼的左臂,見行動如舊,安下心來:“不會是哪位皇子吧?” 訥爾蘇笑道:“若是哪位皇子,萬歲爺怕還氣得輕些,竟是位皇孫,毓慶宮的弘皙貝勒!” “弘皙貝勒!”曹颙還真有些意外。 弘皙貝勒,太子的次子,生于康熙三十三年,生母是太子的側(cè)福晉李佳氏。雖然是庶出,但是因太子長子很小就病故,又自幼由沒有嫡子的太子妃石氏撫育,弘皙貝勒身份尤為貴重??滴趸实蹖ψ约哼@位長孫,也疼愛有加。 “弘皙貝勒,還是個孩子啊,我哪里招惹過他?”曹颙略帶不解。 “不過比你小半個月,哪里還是孩子?皇家的人,都跟人精似的。太子欲召你為弘皙伴讀,這事算不上什么機(jī)密。你這邊不聲不響的,掃了他們的顏面,想要給你個教訓(xùn),估計(jì)也是為了殺雞駭猴,讓人知道太子勢力尤存!只是既然牽著到他,怕是你難討回公道了!”訥爾蘇說到后來,很是惆悵。 曹颙知道訥爾蘇是想起去年被太子鞭打之事,看樣子至今怨恨未消。 平郡王府,西北角,碧桐軒。 這里是平郡王胞妹寶雅格格的閨房,如今寶雅在正房西側(cè)的暖閣里見客??腿耸菍氀鸥窀竦拈|中密友,鑲紅旗副都統(tǒng)萬吉哈的嫡長女永佳。因永佳的母親是康親王府出來的格格,算起來永佳與寶雅還是遠(yuǎn)房表姐妹。 雖來也奇怪,寶雅雖是個愛動的性子,但卻偏偏喜歡下棋,下棋時也肯安靜下來。 永佳自幼被額娘按大家閨秀的規(guī)矩教養(yǎng),琴棋書畫雖算不上樣樣精通,卻都拿得出手。她來了,寶雅自然是擺開棋局,纏著她下棋。 兩人坐在暖閣的炕上,你一步我一步的下了起來。永佳卻是有些心不在焉,連著被寶雅吃了幾條大龍,最后還是寶雅覺得實(shí)在無趣,叫人撤下棋盤。 “jiejie身體不適?為何這般沒精神氣?”寶雅面帶關(guān)切問道。 永佳搖了搖頭:“沒事,或許是昨兒睡得晚些,身子有些乏!” 寶雅忙叫小丫鬟送來兩個靠枕:“既然身子乏,咱們就倒著說話,這樣側(cè)身坐著實(shí)在累得慌!” 等到兩人躺好,永佳開口問道:“他,身子可好些了?” 寶雅一愣:“他,哪個他?”說完,才恍然大悟:“jiejie是問曹颙啊,早上就醒過來了。我還去那院子看過,雖然憔悴了些,但太醫(yī)說是無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