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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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自己這位小主子,曹方是既感激又信服的,行了個禮道:“大爺?shù)氖拢瑐鞯浇瓕?,可是嚇?biāo)琅帕?,眼下看來是大好了,真是萬幸!” “平安送母親與莊先生到京,勞煩你了!”曹颙笑著扶道:“哪里就用得上這些虛禮,茶莊那邊生意怎樣,父親怎么使了你出來?” “原本奴才父親是想讓奴才哥哥來的,是奴才放心不下大爺,主動過來的,正巧京中茶商有幾處銀錢要收?!辈芊降?。 這話若是別人說出來,曹颙要考慮考慮里面的水分,但是曹方說出來,他卻是盡信的。 第0050章 赴宴 平郡王府那邊得了李氏進(jìn)京的信兒,派了好幾撥人過來,請安的請安,接李氏過去的接李氏過去。 李氏雖想念愛女,但旅途勞乏,倉促上門又于禮不合,只好約好了次日過去。 康熙四十八年四月十九,李氏來京次日。 一大清早,平郡王府那邊就派了馬車來接。李氏換了寶藍(lán)色的旗裝,頭上簪著一對萬福萬壽鑲嵌珠石翠花,在丫鬟婆子的簇?fù)硐律狭笋R車。 曹颙在門口目送母親離去,轉(zhuǎn)身回府,去榕院陪著先生說了會子話??磿r辰差不多,回房換了正式的外出衣裳,然后帶著小滿與兩個長隨出府,前往雍親王府。 雍親王府在地壇南門斜對面,是四阿哥胤禛的府邸。 對于自己這位救命恩人,曹颙心里始終很矛盾,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救命之恩,與多年后的破家之恨,糾結(jié)在一起,使得他有點畏懼這位冷面王爺。 雖然顧慮重重,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起先,曹颙不方便去雍王府請安,是因為太子、三阿哥、九阿哥等人盯得緊,怕去了引起眾人起疑;眼下,借口給雍王府送些南面的土儀,去這位未來的皇帝府上請安。不指望攀交情,眼下御前侍衛(wèi)這個身份,與皇子攀上交情才是找死,但也要適當(dāng)?shù)木粗@位王爺,消弭曹家日后的災(zāi)難。 四阿哥胤禛,上個月太子復(fù)立時被封為雍親王,五間新擴(kuò)建好的朱色大門,門外幾個王府護(hù)衛(wèi)當(dāng)值。 曹颙下馬,拿著名帖上前,道是江寧織造曹寅之子來給雍親王請安。 王府有專門的待客規(guī)矩,里面聽說來的是五品官員的兒子,就派出個管事,接下禮單,招待曹颙在小廳坐下。 按照大清律,皇子府按照爵位有相應(yīng)的屬官。因此,就算對方只是以管事身份出面,曹颙也不敢怠慢。 王爺不在,陪同福晉去潭柘寺禮佛去了。曹颙面上滿是遺憾,心中卻是淡定,正因為打聽了四阿哥出城,他才來請安的。不是他不厚道,而是有點不敢面對這位冷面王爺。 眼下,四阿哥人的感覺還是實干皇子。雖然按照四阿哥的低調(diào)來說,他應(yīng)該不會冒這個風(fēng)頭去拉攏曹家,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四阿哥一時心動,要求曹家暗地投靠,那又該如何應(yīng)對?擁皇保駕之功嗎?還是算了,雍正朝背負(fù)擁立之功的兩位名臣年羹堯與隆科多可都是沒有好下場。 對于雍正初年的名臣年羹堯,曹颙進(jìn)京后還特意留意了下他的消息。不過不巧的事,曹颙進(jìn)京前,他就出使朝鮮去了。令人驚訝的是,他竟然是納蘭容若的女婿。他的原配納蘭氏是納蘭容若的次女,前些年病故,年羹堯又娶了覺羅氏。雖然納蘭氏病故多年,但是年羹堯與納蘭家始終保持往來。納蘭富森提到這位姐夫時,亦是滿口稱贊。 打雍王府送禮回來,曹颙去了平郡王府。 今兒平郡王在府里擺了酒席,叫了戲子,為岳母接風(fēng)。曹颙作為陪客,怎能不去? 快到平郡王府,就見王府側(cè)門出來一群人,出來上了馬車,往另外一個方向行去。 到了王府門口,曹颙下馬。他來了好幾趟,又在王府養(yǎng)了十來天傷,護(hù)衛(wèi)們都是熟了的,都殷勤著上前:“颙爺來了,剛剛王爺還問呢,正要開席,就等著颙爺您呢!” 曹颙笑著問道:“難道還有外客?” 有個護(hù)衛(wèi)回道:“福晉那邊,請了兩位通家的夫人作陪;王爺這邊,請了幾位侍衛(wèi)大人,有一位是納蘭府的。前些日子,颙爺在這邊養(yǎng)病時上過門。有位黑臉的,曾同納蘭大人同來過。另外一位,卻是眼生?!?/br> 后世以為夫人是官太太的總稱,其實是誤解。滿清沿襲大明的誥命制度:一二品為夫人,三品是淑人,四品是恭人,五品是宜人,六品是安人,七八九品是孺人,因為子孫的功績而封夫人的,要前面加太字。 平郡王府請來的陪客是兩位夫人,那定是一二品官員的嫡妻。這個姐夫還真是細(xì)心,曹颙心中微微感動。論理,像這種親眷關(guān)系,陪客應(yīng)該是請平郡王的族中女眷作陪??善娇ね跏亲谑?,族人亦是;而曹家不管多受皇家倚重,不過是內(nèi)務(wù)府包衣出身,在這些宗室面前都要執(zhí)主奴之禮。換作其他夫人作陪,則不用守這些規(guī)矩。 曹颙進(jìn)了王府,就有兩個小廝笑著上來道:“颙爺?shù)搅?,瑞喜樓那邊的戲開場好一會兒了!” 瑞喜樓,曹颙還沒有去過,跟著兩個小廝轉(zhuǎn)了好幾個彎才到。瑞喜樓,兩層高,一樓大廳直接到二樓樓頂。二樓沿著樓梯,有幾間隔開的半敞開的雅間。這樣的結(jié)構(gòu),便于大家坐在雅間里看戲,坐在那里,正好對著一樓的戲臺子。 此時,被后世譽為“國萃”的京劇還沒有形成,京城權(quán)貴聽?wèi)蚨际锹犂デ?。昆曲配音以笛蕭為主,曲調(diào)悠揚,聽著不像京劇那般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