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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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一時,塞什圖快步迎了出來,見了曹颙,剛要笑著問好,見到后面的東西,卻是沉下臉,一指那些車駕:“曹侍衛(wèi)這是為何?” 曹颙先是抱拳見禮,隨后才回道:“當(dāng)日多虧塞侍衛(wèi)仗義相救舍弟妹,彼時真兇未現(xiàn),我等不好登門來拜。如今案子已了,曹家備下薄禮一份,雖是大恩不敢言謝,卻是我兄妹三人一份心意,還請塞侍衛(wèi)不吝笑納?!?/br> 塞什圖忙搖頭:“當(dāng)日之事于我不過是舉手之勞,也和你說過我并非圖得貴府答謝,況且你當(dāng)日謝也謝過了,如今又拿了這些東西來做什么?你既然來了,就請進(jìn)來喝杯清茶,這禮物我是萬不能收的。” 曹颙打聽了他尚未娶妻,家中只有一位寡母,笑著說:“不是什么重禮,都是我們晚輩孝敬伯母的些許心意。今日我?guī)Я说苊眠^來,也當(dāng)去叩拜伯母,不知道是否便宜?!?/br> 這時早有街坊悄悄開了門探頭探腦的瞧熱鬧,塞什圖見了,不好讓他們這樣門口站著,又聽他們提及拜見母親,也說不出推卻的話,只得請他們進(jìn)來。 塞什圖家是小三進(jìn)的院子,并不太寬敞,曹家馬車往里一趕,越發(fā)顯得窄迫。一位年邁的老管家跟出來,見了這許多東西微有詫異,隨后給曹颙等見了禮,等著塞什圖發(fā)話東西怎樣處置。 塞什圖卻瞧也不瞧那些東西,一邊兒引曹颙一行人到正房客廳,一邊兒吩咐管家說:“郝伯,告訴內(nèi)院一聲,一會兒客人會過去見太太,叫派個丫鬟來領(lǐng)路。”那管家領(lǐng)命去了。 進(jìn)了廳里,曹頌、曹頤四人齊齊站好,或一輯到地,或鄭重蹲禮,口稱拜謝恩公。 塞什圖上次見過寶雅、永佳等人,是知道眾人身份的,唬了一跳,如何肯受?忙俯身拜了回去,口中直說:“這又是做什么?!都是謝過了的!你們是要折我的壽??!” 曹颙見他熱心又憨直,便兩下拉了,一同落座。 小廝奉了茶來,又回說太太請客人過去。曹頤、永佳和寶雅三人告了罪,跟著個小丫鬟到了內(nèi)院。 院雖小,卻花壇草木一應(yīng)俱全,收拾得非常整齊。丫鬟引著三人進(jìn)了東邊暖閣。 暖閣內(nèi)臨窗大炕上設(shè)了兩個半舊的青緞靠背,上坐一位五六十歲的老婦人,容長臉,微有些瘦,頭發(fā)有些花白,卻梳得一絲不亂,只一銀制嵌松石團(tuán)花扁方,顯得整齊而端莊。一身鴉青色衣祆,前襟一串佛珠。 三人向老婦人行禮請安,老婦人笑瞇瞇的問了她們好,又讓炕上坐。三人笑著謝過,只在挨著炕所設(shè)一溜椅子上坐了。 那老婦人正是塞什圖的母親喜塔拉氏。喜塔拉氏中年守寡,膝下三女一子。三個女兒早已經(jīng)嫁人多年了,只剩下這個小兒子塞什圖,現(xiàn)年二十有一,卻一直未有娶親,倒不是別的,只因“門當(dāng)戶對”四個字犯了難。 這喜塔拉氏幼年時母系家族也曾顯赫一時,后因牽扯到鰲拜案中才家道中落,少時的良好教養(yǎng)使得她行事極為講究,眼界又甚高,加之覺羅家是正經(jīng)八百的宗室紅帶子出身,塞什圖雖然只是三等侍衛(wèi),身上卻也襲著奉恩將軍的爵位,因此一般人家的姑娘根本入不了喜塔拉氏的眼。 喜塔拉氏既不喜攀附權(quán)貴,也不肯娶商賈女兒為媳。而那些門戶相當(dāng)?shù)娜思覅s又嫌他們家貧,不愿女兒嫁過來過窮日子。就這樣,高不成低不就挑挑揀揀,塞什圖的親事也就耽擱了下來。要說這做母親心里一點兒不急,那是假的,但她也是斷不肯隨意娶個媳婦進(jìn)門的。 今兒見著這三個水蔥似的俊俏姑娘,喜塔拉氏心下極是歡喜,客套了兩句,便忍不住細(xì)細(xì)問起她們年紀(jì)、家世,然而這一問,她那才熱乎起來的心又涼了——這三個閨女,兩個是伯爵府千金,一位是郡主格格。 姓愛新覺羅的寶雅格格自然被排除在聯(lián)姻之外,這兩位伯爵家的,論身份倒也配得,可終是女方家境太好,喜塔拉氏怕她們瞧不上自家。 一番聊天下來,喜塔拉氏對文文靜靜、進(jìn)退有度的曹頤與永佳好感更增,心底也就越發(fā)惋惜,越是惋惜,越是覺得喜愛她倆。她言辭本就和藹,這會兒面上也掛出喜色。 曹頤察言觀色,趁著老人家高興,恭恭敬敬把禮單奉了上去。 喜塔拉氏并不肯接,正色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機(jī)緣巧合我兒救了你們,這是他的造化和修行。他若不救,便是他錯了;他救了,方是應(yīng)該的。且他自得了修行,還受什么謝禮呢?先頭并沒聽他提及此事,直到今兒你們上門,我才曉得還有這么回事,可見他是知道這是當(dāng)做的,故未放在心上,所以也請你們不必掛懷?!?/br> 曹頤滿臉真誠的喜塔拉氏:“伯母慈悲為懷,這救命之恩,于您,不過‘當(dāng)做’二字,可于我們,卻是天大的恩情,此生斷不敢忘。眼下,并不是拿這些俗物來污了伯母的慈悲之心,實是晚輩們今日初來拜見,沒什么可孝敬的。若是給我們幾個做侄女的臉面,伯母留著做件冬裝,就算是我們的心意到了!” 喜塔拉氏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是神情卻很堅定:“你們說孝敬我,你們來瞧我這老婆子,陪我說說話,我便十分高興了。這便已是一份厚禮了,所以外物還請帶回?!?/br> 曹頤三人費了不少口舌,卻仍沒能說動喜塔拉氏,最終她還是帶著高雅的微笑拒絕了這份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