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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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輕人正是李鼎,隨著父親李煦來江寧送禮的,因父親先去了織造府那邊,所以他押送著禮物過來。他對面站著的這錦衣男子,便是噶禮的庶子干都,算起來他還要叫聲“兄長”。 或許是方才曹颙多往這邊看了兩眼,李鼎有所察覺,一邊與干都寒暄著,一邊扭頭往那邊望去,正好只看到幾人上馬。雖然曹颙能夠認(rèn)出他,他卻一時之間沒認(rèn)出曹颙。畢竟上次見曹颙,曹颙還是十二歲的少年,與眼下大不相同。 說話間,曹颙已經(jīng)騎馬走的遠(yuǎn)了。李鼎并沒有在意,轉(zhuǎn)過頭來,隨著干都進(jìn)了總督府。 臨江樓,秦淮河畔有名的酒樓,是魏信家的產(chǎn)業(yè)之一。打四月中旬開始,南北的采珠世家還有些出名的珠商都陸續(xù)來到江寧。曹方與魏信兩個就將眾人都安排到了臨江樓住下,一是打著肥水不流外人田,二是想著知道些根底,省得讓人渾水摸魚。 養(yǎng)殖珍珠,這是從未聽過的事兒,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將信將疑。不過,當(dāng)初送請?zhí)^去的人,帶著的是廣東十三行的擔(dān)保,而且十三行也開據(jù)了證明,確實在康熙四十八年夏與四十八年冬,在江寧收購了價值將近四十萬兩銀子的珍珠。 近些年,因珍珠采量日漸稀少,很多賴此為業(yè)的世家也漸漸凋零,大家正是四處找出路的時候。南北同行,采珠大戶也好,珠商也好,大家掰著指頭都能夠說個一二,江寧這個曹家卻是頭一回聽說。然,十三行名聲在外,又不可能給別人做幌子。因此,這次珍珠會又不是不可信的。等他們懷著忐忑,到了江寧,發(fā)現(xiàn)來了不少南北同行時,自然也開始打起了小九九。 遇到個熟人,大家都寒暄一場,話間提到珍珠之事,都笑稱是無稽之談??墒牵雀髯曰氐椒坷?,就開始了算計。若是此事是真,若是能夠自家拿下這樁買賣,那可就是發(fā)了大財。 這其間,魏信又狀似無意的說露了嘴,言道這次珍珠會還是要各家憑借實力說話。那養(yǎng)殖珍珠的秘法,最后估計要價高者得。 距離江寧近的,已經(jīng)有送信回去叫家里再送銀錢的。來時便帶著大量銀票過來的,笑瞇瞇的暗暗得意。那些身上銀錢不足的,往返又來不及的,幾乎要跳腳。更想跳腳的是六合錢莊。他們不只為的珍珠,眼下珠商缺錢,他們?nèi)舸藭r借貸,那是極大的一筆生意啊。但因曹家尚未開口允許,他們不敢輕易介入,只能暗暗著急。每日里,總要過來幾個頭面管事,到魏信面前盡心奉承。 魏信因曹颙吩咐過,便也不肯輕易松口。大家該吃吃,該喝喝,談到正經(jīng)事卻只有一個“拖”字訣。 第0123章 珍珠會(中上) 等曹颙到臨江樓時,這里雖不算客滿,但是樓上樓下也坐了不少客人。曹颙穿著打扮并不招搖,但是仆從小廝俱全,小二上來招呼得很是殷勤。 曹颙并未開口,只是示意下小滿。小滿早得了吩咐,遞上塊碎銀子,笑著說道:“麻煩幫忙通報魏五爺,就說曲公子求見!” 小滿聲音并不高,但是就近仍有幾桌客人耳朵尖,聽到了個“魏五爺”三個字,不由都往這邊望過來。如今,這往來江寧的商戶們,誰不知道魏五爺?shù)拇筇枴?/br> 那小二聽說是曲公子,并沒有收銀錢,而是態(tài)度越發(fā)恭敬的帶著幾人上樓,看來是早已得過吩咐的。 樓下那幾桌客人越發(fā)驚詫。他們都是浙江過來的珠戶,提前到江寧來,就是為了探探究竟,這會兒都開始暗暗思量這姓曲的到底是什么來歷。采珠販珠這行當(dāng)住中,只有廣西有家大戶姓曲,聽說已經(jīng)轉(zhuǎn)行多年,莫非他們回頭要從cao舊業(yè)?眾人皆是驚疑不定。 二樓雅間,見曹颙進(jìn)來,魏信忙迎了上去,一邊請曹颙入坐,一邊道:“公子,你可算露面了!” 曹颙看他猴急的樣子,與人家的沉著穩(wěn)重截然不同,不禁莞爾:“怎么,還有咱們魏五爺解決不了的?” 魏信笑道:“公子還不知道小的,不過是個裝腔作勢罷了!這南北珠戶珠商到得差不多了,整日里圍著小的追問養(yǎng)珠之事。小的哪里知道這些個?雖然一直推著說‘到時候各位就知道了’,但畢竟是外行,若是讓他們識破,怕是對咱們珍珠會的進(jìn)程不利。公子體恤小的,還是把珠場那邊的人手調(diào)過來兩個吧!” 曹颙點了點頭:“嗯,是這個道理,那邊本來也是要過來人的,想想日子,約莫著這兩日也該到了!” 魏信大喜,又想起六合錢莊的事,如今拖了他們好一段日子了,而且暗暗打探仔細(xì),卻是來的珠戶珠商中有銀錢并不寬裕的。若是允許他們放貸,雖說他們能夠賺些利錢,但是于珍珠會這邊卻也是便利。 曹颙坐在那里,用食指敲了敲桌面,思量著上輩子知道的那些關(guān)于暗標(biāo)、擔(dān)保之類的大致程序,心里漸漸有了主意。 江寧碼頭,璧合樓東家楊明昌帶著些家仆馬車站在岸邊。伸著脖子張望著,管家張全站在他身后,指著遠(yuǎn)處要靠岸的大船:“老爺,那倒像是咱們家的船!” 楊明昌瞇著眼望了望,搖了搖頭:“不是,刷的漆顏色不對!” 說話間,那艘船漸近了,張全也看出不是楊府的,心里暗暗腹誹。 主家如今越來越“陰盛陽衰”,自打三年前少爺患疾死了,小姐又說給了白家,這太太就越發(fā)拿捏著老爺,就怕他不服管要納妾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