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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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功夫,王家的馬車也到了。 曹寅帶著子侄近前,寒暄了兩句,而后才進了驛站。 雖說沒有大物件,但是細軟人口加起來,曹家也用了十來輛馬車。 曹方同吳盛兩個,指揮著眾人將馬車上的東西封好,安排人看了。 江寧府里的大管家是曹方的哥哥曹元,這次卻是不得見,曹颙問曹方道:“大管家同老管家都沒見,老管家這是想要在南邊養(yǎng)老?” 曹方垂手回道:“小的父親盼著回京呢,原是要跟著老爺太太一道來的。只是到底上了年歲,又是時冬臘月,被老爺勸下,讓他轉(zhuǎn)年開春跟著那邊的家私一道過來?!?/br> 原來如此,那曹元是留在江寧,等著明年春押解剩下的家私進京了。 曹颙問過曹方,剛想隨同父親進屋子,就見下馬的隨從中走出一人來,穿著青布衣裳,頭上戴著斗笠,往他這邊過來。 因看不清容貌,曹颙也不曉得他是哪個,只是同其他人相比,這人身上的打扮有些眼熟。 曹寅見兒子止步不前,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見來人,笑著拍了拍腦門,道:“瞧我這記性,還忘了有位雅客。” 這“雅”從何來,曹颙猶自想著,那人已經(jīng)走到近前,伸手去了斗笠,露出點了戒疤的光頭。 看著來人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曹颙不禁訝然出聲,道:“智然!” 不是智然,還能是哪個?他笑吟吟合十,俯首道:“阿彌陀佛,曹施主別來無恙?” 真真是不勝歡喜,說起在江寧的少年之交,除了寧春、永慶同馬俊外,就是這個與曹颙同齡的智然小和尚了。 兩人最后一次見面,是在康熙四十九年春智然正式受戒之時,算起來已經(jīng)四、五年不得見。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曹颙的心中也添了幾分歡喜,開口問道:“你怎么出來了?不是說你師伯要傳你衣缽,讓你繼任清涼寺主持么?” 這站在院子里,卻是不是說話的時候。 智然看了眼旁邊站著的曹寅等人,笑著對曹颙道:“說來話長,還是請曹老施主等人先進了屋子吧,稍后小僧再說與曹施主?!闭f著,請曹寅等人先進屋子。 曹寅見他要避女眷,擺擺手道:“小和尚,你是方外人,不論這些的,還是一道進來,一會兒好說話?!?/br> 智然見曹寅如此說,便合十應(yīng)了,隨著曹家眾人進了屋子。 這邊是先前已經(jīng)使人預(yù)備好的屋子,早已燒足了火炕,一進屋子,就覺得熱乎不少。 李氏已經(jīng)先進來,站在炕前,看著跟著丈夫進來的兒子,眼淚已經(jīng)是止不住。 曹颙見她淚眼婆娑,滿目慈愛,心里也是酸澀,上前大禮相見:“母親……兒給母親請安了……” 見曹颙跪在眼跟前,李氏哪里忍得住,也顧不得媳婦侄子在側(cè),上前伸出手去,將兒子的頭攬在懷里,哽咽著說道:“老天有眼,我總算是盼到了這一天……”說到最后,已經(jīng)是哭泣出聲。 初瑜站在一邊,手中牽著天佑,見婆母如此,眼睛也濕了,忙側(cè)過身子,想要拭淚。目光所及,剛好瞧見曹碩兄弟旁邊跟著個年輕和尚。 初瑜不由一愣,剛想著不曉得是何人,竟然直接進內(nèi)堂,卻又覺得有些不對。 這和尚看起來,怎么有幾分面善,眉目之間甚是讓人覺得熟稔? 初瑜心里雖說覺得怪異,但是也不好當(dāng)眾盯著個年輕和尚使勁看,便扭頭看婆母同丈夫。 曹颙被李氏攬進懷里,聽到李氏的飲泣聲,面上也有幾分動容。 雖說自幼同李氏相處的功夫不長,但是曹颙卻能深深的感覺到她毫不保留的母愛。在她心中,丈夫同兒女就是她的天一般,其中對兒子的牽掛最深。 天佑原在初瑜手中,還帶著幾分拘謹,站在旁邊老老實實的。見李氏如此難過,他卻是受不了了,掙開母親的手,往前跑了兩步,攥了李氏的衣襟,帶著哭腔道:“祖母……” 聽了孫兒的叫喚,李氏才醒過神來,放開兒子,擦了擦眼淚,低頭對天佑道:“還不快叫人,這是你父親!” 說也奇怪,方才見初瑜時,天佑乖乖的聽了祖母的吩咐喊人;現(xiàn)下見到曹颙,他卻攥了李氏的衣襟,不肯上前。 李氏低下頭,往前推天佑,哄道:“快去喊‘父親’啊,你不是還念叨想要什么好玩兒的么?” 天佑咬了咬嘴唇,看了眼曹颙,又看了眼李氏,小臉堆著一團,小聲道:“害祖母哭了,壞人……” 第0469章 天倫(上) 天佑被祖父、祖母帶出京時,不過六、七個月,還是襁褓中的嬰兒,如今再次出現(xiàn)在曹颙面前,已經(jīng)是滿的跑了。 “父親”也好,“爹爹”也罷,還沒叫上,這“壞人”的名號卻是要背負了。 曹颙不由的哭笑不得,蹲下身子,摸了摸天佑的頭,道:“天佑!” 天佑被摸的發(fā)怔,半晌揚起頭來,看著李氏,臉上有些小迷糊。李氏已經(jīng)擦拭了眼淚,好生哄道:“這一路上,怎么教你的?快喊父親?!?/br> 天佑聽祖母說了,這才不情不愿的喚了一聲:“父親?!?/br> 到底是骨rou連心,曹颙聽了,只覺得如天籟之音,眼前這個丁點兒大的小人兒,是他血脈的延續(xù)? 這倒不是他偏心,忘了家里的恒生同天慧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