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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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聽了曹颙的話。在口外收購了不少羊皮、狐貍皮,崔飛原還有些擔心,怕壓下本錢。 還是雅爾江阿看得開,道是人人都說曹颙“善財”,那就信上一把,左右損失不了幾個錢,就算是擠壓在手中,要是想解決,也不是沒有法子。 今年,雅爾江阿也隨著圣駕出京,不過是到了熱河后,沒有隨扈草原,而是留在熱河避暑。 崔飛則是奉了主子之命,到這邊見一個簡王府出來的副都統(tǒng),談起了手中的皮貨。 卻是剛剛好,正好兵部需要購置羊袍狐帽,崔飛的皮貨全部售了兵部。 他在口外的貨倉,就在歸化。從歸化往西北軍前,道理也算是便宜。 兵部雖說沒銀錢,但是卻不敢占和碩王府的便宜,一里一外的,崔飛這次也為王府小賺了一筆。 對曹颙,他就是越發(fā)殷勤與客氣。 曹颙不耐煩說話的時候,就在車上沉睡;想要說話的時候,就聽崔飛聊聊草原各個部族的狀況。 魏黑、鄭虎都為曹颙受傷難受,說起準格爾人都是咬牙切齒。 曹甲的目光里則多了深究,看向曹颙的時候,好像頗為不屑。 曹颙心里不禁要喊冤枉了,看來曹甲是將他當成是行“苦rou計”的小人了。 原還想辯解兩句,但是這其中干系頗多,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曹颙便沒有多嘴。 心境卻是也有些超脫,對于別人的看法似乎變得沒過去那般重視了。 愿意誤會就誤會吧,說起來,那樣想也不算錯。 這其中卻有“苦rou計”的成分,只不過是自己被動“應戰(zhàn)”。 那些準格爾的青壯,卻是結局各異,特木爾與其他同族的兩個準格爾人,被行了斬首之刑。 白克木忒則是對特木爾的陰謀不曉得,同其他準格爾人歸到八旗蒙古佐領下,并且還給予銀錢、產業(yè)、女人。 因顧忌到曹颙的身體,這一路卻是慢慢悠悠的,到了歸化時,已經是進了十月。 曹颙的身子,這時才算是大好些。 這邊的邸報卻是全,圣駕已經回駐熱河,卻沒有像往年那樣在十月初一前趕回京城,在初一那天在宮門頒布來一年的黃歷。 西北的戰(zhàn)報也像是卡片似的,曹颙也大致看了,卻是因各種緣故,也都是以防御為主…… 不外乎如何挺進哈密,如何在各處駐兵待命什么的。 在歸化小憩幾日后,曹颙一行又動身,一千多里的路,用了二十多天才到京里。 京城,太和殿,大朝會。 圣駕十月十九回駐暢春園,十月二十一回宮,二十五在太和殿視朝。 曹寅站在朝臣中,看著文武升轉各官依次謝恩,心里卻是想著兒子那邊。 他是九月末知曉兒子負傷之事,心里雖是憂心忡忡,但是怕妻子擔心,在家里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少一時,散朝,曹寅心里琢磨著,用不用打發(fā)人往口外迎曹颙回來。 剛出了金水橋,就見曹元面帶焦色,小跑著過來,躬身道:“老爺,大奶奶打發(fā)人報信,太太怕是要生了……” “???”曹寅神情變幻莫測,說不清是高興,還是擔憂。 卻是沒有心思去衙門了,曹寅吩咐曹元去禮部告假,自己則是加快了腳步,到了停馬的地方,吆喝著馬匹回府去。 除了初瑜,二房兆佳氏母女也在。 再有幾天,二房曹碩的遺腹子天護就要滿月了。雖說還在曹碩孝期,但畢竟是天護的滿月之喜,總要讓孩子在親戚面前露個臉出來。 李氏已進了提前預備好的產房,丫鬟婆子們端著熱水往來穿梭。 曹寅背著雙手,想著尚且在路上的長子,又想到早年夭折的次子,卻是也暗暗祈禱,能再添個兒子。 “啊……”屋子里傳出壓抑的聲音,李氏已經開始陣痛了…… 當滿身疲憊的曹颙進了二門,路過蘭院想要給母親請安時,就聽到上房傳來婆子的歡喜聲:“恭喜曹大人,夫人生了位小公子,母子均安……生而異相,定是了不得的貴人……” 第0574章 異象 站在廊下,聽著屋里產婆說著“生而異象”,曹颙的心下一動,莫非自己這個小兄弟“銜玉而生”? 那樣的話,委實太稀奇了。 若說是手心攥了血塊,或者嘴里含了血塊什么的,許是有可能。 這“銜玉”的話,實是無法解釋的現(xiàn)象。 上房已經生火,換上了厚的氈門簾。曹颙挑了門簾進去時,曹寅正全神貫注聽那婆子說“異相”。 “小公子頭頂長了七星痣,定是哪位仙君座前的童子轉世,大富大貴的命……”產婆滿臉堆笑,“吧啦”、“吧啦”的奉承著。 曹寅還沒緩過神來,初瑜已經叫人包了銀封謝過產婆。 兆佳氏在旁,卻是撇撇嘴,沒有言聲。 “額駙?”還是初瑜最先看到曹颙,忍不住歡喜出聲,隨即想著是在長輩面前,便又換了稱呼:“大爺……” 曹颙沖妻子點點頭,先到曹寅面前見過。 曹寅是眾人中,唯一知曉曹颙受傷之人。見到兒子那刻,他不禁有些失態(tài),扶了曹颙的胳膊,雙手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曹颙見曹寅眼角淚光閃現(xiàn),想著之前在烏里雅蘇臺的遭遇,心里也頗為觸動,沉聲道:“兒子不孝,遠行方歸,父親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