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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于康熙末年在線閱讀 - 第1220章

第1220章

    他們兩個,同年同月所生,早年又曾同在尚書房讀書,卻是半點交情也無。

    一個是皇帝的嫡長孫,一個是下賤的包衣之子。

    在弘皙眼中,曹颙原不過是玩意兒一樣的東西,所以見不得他出風(fēng)頭,見不得皇帝偏寵他。

    當(dāng)年,不過是惡作劇,想要戲弄戲弄曹颙,沒想到卻受到康熙的訓(xùn)斥。這以后弘皙的心里,對曹颙就有了忌憚之心。

    之前,弘皙只以為是養(yǎng)恩大于生恩的緣故,使得皇瑪法待曹家甚厚。將包衣之子,當(dāng)子侄般關(guān)愛。

    這半年,因太后數(shù)次賞賜曹颙之母,使得各種揣測滿天飛。

    連帶著弘皙這邊,也自以為弄明白了去康熙關(guān)照曹家的緣故。他能查到的消息有限,查來查去,不過是同初瑜一個結(jié)論,以為李氏是大長公主的私生女,祖父的親表妹。

    這似乎也能解釋通為何曹家這般受到恩寵,李氏所出的這雙兒女又都結(jié)親皇家宗室。

    這幾年的沉浮,使得弘皙已經(jīng)盡收鋒芒,變得內(nèi)斂起來。

    微微一怔后,他臉上已經(jīng)添了笑,道:“曹颙回來了,這次你卻是立了大功。說起來,我做為皇瑪法的孫子,也當(dāng)向你說聲謝……”

    這卻不是假話,聽聞有準(zhǔn)格爾人假降刺殺之事,弘皙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雖說他不用像父親那樣被圈著,但是手上卻是沒有差事,也沒有什么得用的人手。要是圣駕……他根本就不是那幾位叔叔的對手……

    八阿哥雖說連遭呵斥,又被停了錢糧,但是至今朝中老臣眼中,仍然是“今上諸子,八王最賢”。

    京里的皇子,有希望繼承大位的還有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生母德妃與宜妃同掌宮務(wù),在宮苑里說得上話。

    出京的皇子中,三阿哥與四阿哥執(zhí)掌部務(wù)多年,也有幾分根基。要是那兩位得了消息,奔回京城,也有一戰(zhàn)之力。

    不管怎么算,都沒有弘皙的事兒,他自然就盼著祖父能再熬給三年五年的,等自己有些根基后再騰地方。

    曹颙的心里,對這位皇長孫是存了避諱的,恨不得避而遠之。

    今天遇到,卻是不得不應(yīng)酬,曹颙只好按照規(guī)矩執(zhí)禮。

    弘皙嘆了口氣,道:“十六叔上個月折了嫡子,雖然得了消息,從熱河馳騁回京,但還是沒看上,難過得不行。我過去陪著吃了兩頓酒,十六叔每次都要提及你來。還說你家有個和尚,是個精通佛法的,要請來給小阿哥做法事,后來趕上十六嬸臥床,十六叔忙著這頭,才沒有再提?!?/br>
    曹颙來前,已經(jīng)聽初瑜提過此事。

    上個月初九,十六阿哥福晉郭絡(luò)羅氏誕下了嫡子,卻是沒有站住,出生不到半月就夭折了。

    早在三年前,十六福晉就夭折過一個嫡子。

    好不容易平復(fù)了喪子之痛,卻又趕上這種事,實是可憐。

    曹颙身上有侍衛(wèi)腰牌,能從東華門那邊去阿哥所。

    今天因要遵照規(guī)矩,往康熙處遞牌子,所以沒有先到十六阿哥住處。

    聽弘皙巴巴的提到此事,曹颙心里既是唏噓,又是驚醒。

    這個弘皙以后可會有“忤逆案”的,不能讓十六阿哥同他太近了,免得受到牽連。

    少一時,已經(jīng)有內(nèi)侍來傳話,傳康熙口諭,命曹颙乾清宮見駕。

    曹颙同弘皙與伊都善別過,跟著內(nèi)侍往乾清宮去了。

    弘皙的腦子里卻是已經(jīng)轉(zhuǎn)了好幾個彎兒,這些年他也算是看明白了。

    在登上那個位置之前,所有的榮譽與地位都來自皇瑪法的恩賜。

    父親雖然因糊涂,行事不檢,被小人蒙蔽,失了圣心,但是嫡母瓜爾佳氏卻是始終受到圣贊的名門之女。

    就算是同丈夫一道,接受這被圈的日子,但是瓜爾佳氏安分柔順,至今仍是不能讓人說出半個不好來。

    在“二廢太子”前,二阿哥為了抬高長子的身份,還特意讓他認到瓜爾佳氏名下,充作嫡長子。

    這一認,卻是使得弘皙成為“名正言順”的嫡皇孫。

    他的身份尊貴起來,成為皇孫中第一人。

    就算是二阿哥被罷廢,在儒家正統(tǒng)眼中,弘皙也比其他庶王更有資格登上儲位,這就是占了“嫡”字的好處了。

    他一邊帶著人往太醫(yī)院去,一邊卻是在心里暗自念叨著,為什么病的不是阿瑪?

    要是父親病了,說不定會引起皇上的追思,卻是好事;要是嫡母瓜爾佳氏薨了,那其背后的宗族力量,弘皙就借不上光了……

    乾清宮,西暖閣。

    康熙看著曹颙,原本嚴肅的臉變得柔和起來,帶著些許關(guān)切,問道:“你的傷勢如何了,這千里迢迢的奔波,別太累著。”

    雖然他現(xiàn)在擺出的姿態(tài),如同是親長們溫煦,但是曹颙的心里卻感覺不到暖意。

    真是假惺惺,自己因何這般狼狽不說,還不是皇帝的“金手指”,探查出哪里有金了。

    曹颙低著頭聽了,面上是恭順狀。

    康熙遲疑了一下,瞅了瞅曹颙道:“你今兒初到京,還要調(diào)理幾日,看著無大礙了,才算是妥當(dāng)?!?/br>
    曹颙在旁邊聽著,心里想著自己是不是該再好生“補補”。

    康熙年說完,見曹颙只是頻繁點頭頭,心里卻有些沮喪。

    “這樣,你再歇幾日,進了十一月在到內(nèi)務(wù)府報道?!笨滴跛剂苛艘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