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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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還沒進門么?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到底是他們理虧,有欺瞞在前。說起來,老四年歲也不大,本不用這般急著說親?!辈茱J說道。 “是啊,只是五叔那邊,董姑娘到底年紀(jì)大了,那邊的意思,也是希望年底前將親事cao辦了?!背蹊ふf道。 “小四的親事,這個云格格要是不妥當(dāng),你同母親瞧瞧親戚家有沒有年齡相當(dāng)?shù)呐?。出身嫁妝這些都別挑,只要人品模樣好就成。二太太那邊,就算好了,經(jīng)了這一遭,怕也沒有精神頭想這些。”曹颙說道。 “誰說不是呢?!背蹊?yīng)著,道:“左右也不著急這幾日??纯炊迥沁吺裁匆馑荚僬f。” 曹頌當(dāng)天值的是申初到戌初的班,交班后已經(jīng)落了宮門,次日天亮,才從宮里出來。 兆佳氏已經(jīng)醒過來,因心里有火,不過一夜的功夫,腮幫子已經(jīng)腫了老高。見了兒子,嘴里“哼哼啊啊”的,也說不出來話。 曹頌聽妻子說了緣由,真是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轉(zhuǎn)身就要往永全府上理論。 靜惠身子笨,追不上他;曹頫這邊,被曹頌扒拉到一邊,罵了一句,就不敢上前。 幸好曹颙這邊曉得他的性子,在去衙門前,先到東府這邊瞧瞧,正好將曹頌堵在門口。 “哥哥,這般羞辱如何能受著?我就這過去,非要給他家伙點教訓(xùn)不可?!辈茼炿y掩激憤,帶著怒氣說道,腳下卻不遲疑,還想往前走。 曹颙見了。喝道:“站住!空口白牙、沒憑沒據(jù)的,怎么教訓(xùn)?” 曹頌攥著拳頭,漲紅著臉,道:“都鬧得滿城風(fēng)雨了?還要捉j(luò)ian在床不成?” “你這樣殺上門去,對方就能老實認(rèn)了?鬧大發(fā)了,不曉得的也曉得的了,還是咱們丟人。再說,也不能聽風(fēng)就是雨。小五也說了,那個明泰因親事被拒,同將軍府那邊有私怨。要是他存心污蔑,你這般不明不白的鬧開來,豈不是讓人笑話?!辈茱J皺眉,道。 曹頌聽得一愣一愣的,喃喃道:“哥哥,那應(yīng)當(dāng)怎么辦?” 曹颙稍加沉吟,道:“等兩天,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叫人仔細打探那邊的事兒。不管是明泰污蔑,還是真有不妥當(dāng)?shù)氖聝海驳貌閭€清楚,才能說出三六九來,要不然一鬧騰,有理也變得沒理了?!?/br> 這番勸說,喚作是別人說,曹頌怕是聽不進去,但是打小最信賴的兄長說的,他的暴躁也去了幾分,悶悶的應(yīng)了。 “當(dāng)前關(guān)鍵,是要好生開解二嬸,別的都是次要的,你要曉得輕重緩急?!辈茱J又囑咐了兩句,見曹頌聽進去了,才出來騎馬去了衙門。 進了宮,到了內(nèi)務(wù)府本堂衙門,曹颙就看到董殿邦背著手,站在院子里。 曹颙見了,忙上前兩步,道:“大人來得好早,這是有事兒尋在下?” 董殿邦拱拱手,道:“曹大人,皇上有旨意下來,對十七阿哥的病甚是關(guān)注。曹大人您看,若是無事,咱們是不是往阿哥所那邊瞧瞧?!?/br> “十七爺還沒好?”曹颙這幾日沒有過去,聽到此處,不禁生問。 董殿邦搖搖頭,道:“昨日問過太醫(yī)院那邊,許是將要立秋,節(jié)氣結(jié)交,病情就拖延下來,如今還養(yǎng)著?!?/br> 十七阿哥之前“病著”,不過是給那些克扣阿哥所的人些顏色兒瞧瞧,這些日子都沒好,曹颙也有些不放心了。 到了阿哥所,讓內(nèi)侍通稟后,曹颙便同董殿邦兩個進去探病。 同曹颙前幾日相比,十七阿哥清減了一圈,雙頰潮紅,眼圈烏黑,看著就叫人擔(dān)心。 明明前幾日來,這“病”是有蹊蹺的,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 曹颙心中不解,同董殿邦例行公事后,便尋了個由子,留在這邊沒走。 十七阿哥看出曹颙疑惑,擺擺手將屋子里人都打發(fā)出去,才苦笑道:“這回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個兒的腳了,真是自作自受。”說到最后,又俯身咳了起來。 曹颙見他連眼淚都咳出來,看著可憐兮兮的,起身去倒了半盞茶,送到十七阿哥手上。 碰到他手指的那刻,曹颙唬了一跳,忙伸手去探了探十七阿哥額頭,卻是guntangguntang的。 “怎么燒成這樣?這樣下去,怕是要傷了身子?”曹颙帶著幾分關(guān)切說道。 十七阿哥喝了兩口茶,撂下茶盞,往炕上一倒,有氣無力的說道:“還不是為了應(yīng)付十四哥,不曉得他從哪里看出了馬腳,前幾日凈往我這兒跑。我實是沒法子,晚上就在被窩里擱了半盤子冰,沒想到就鬧成這樣?!?/br> “太醫(yī)院那邊怎么說?”曹颙問道:“開了什么退燒的方子沒有?也不能由你這般燒下去?!?/br> “他們只求著不死人就成,能開什么正經(jīng)方子,不過說是火大,讓好好凈凈胃?!笔甙⒏缑嗣亲?,苦著臉道:“餓了好幾頓了,實是受不住了,給一碗白粥。” 曹颙聽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道:“也算是讓十七爺長點記性,省得往后再拿身體開玩笑。十四爺既來探病,十七爺‘痊愈’就是,還鬧這么一出!” 十七阿哥臉上露出幾分不甘來,道:“能為了什么?還不是見不得她們母子得意!在皇阿瑪面前裝做什么似的,背地里瞞上欺下那些事兒,我都懶得說。我就不信了,皇阿瑪是真瞎了、聾了不成,能受得他們的糊弄,看他們能得意到何時?”說到最后,已經(jīng)是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