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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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文過飾非的名聲,不要也罷。父親與我尚恪守律法,不敢有絲毫懈??;這下邊當(dāng)差之人,就能如此囂張,置國法家規(guī)與不顧,這不是背主是什么?如此行事之日,就是棄了主仆恩義,是曹家的仇人,不送到衙門,還要污了曹家的地不成?”曹颙看著曹元,緩緩的說道。 “大爺……”曹元喃喃道,有句話到了嘴邊,又生生的咽了下去。他原想說,要不要同老爺商議后,再做定奪。但是也算是乖覺,沒有說出來。 他是曹家大總管,看得最清楚不過。曹寅夫婦上京后,雖說名義上曹寅是家主,實際上曹寅早就不理事,任由兒子當(dāng)家。 這種自污其名之事,也是無奈這舉。只有如此行事,才能殺雞儆猴,使得其他人不敢生出別的心思。 要不然,同其他權(quán)貴府邸似的,就算惡奴有什么不軌行為東窗事發(fā),家主為了名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往后敢借著曹家的勢力,行違法亂紀的,就不是一個兩個。 “胡成如此枉法,曹元身為大管家,少不得要負‘失察’之過,責(zé)三十大板??偣芤宦?,即日起由曹方暫代。何茂財身為外莊總管,竟然對其劣行不行不問、不察不糾,有‘縱容’之過,亦責(zé)三十大板,再革錢糧兩年?!辈茱J稍加思量,對地上跪著的兩位作出如下判決。 這說話間,就罷了曹元的大總管。曹元臉上有些泛白,恭敬的應(yīng)了,沒有呼天搶的之舉。 趙同在一旁,有些糊涂。 大爺這是想要奪權(quán),用自己的人手頂了江寧老派的人手?若是如此,就不該用曹方。曹方雖是大爺身邊的老人,但卻是曹元的親兄弟。 趙同正愣神,就聽曹颙吩咐道:“趙同,現(xiàn)下我委你為巡莊管事。明日起,同曹元一道巡查各處莊子,清查是否有人行胡成之事。如有發(fā)現(xiàn),嚴懲不殆。傳我的話下去,允下邊從人匿名舉報,追繳所獲贓銀,做賞錢獎賞舉報者。佃戶那邊損失,另行彌補?!?/br> 趙同聽了,立時漲紅了臉,心中澎湃莫名,躬身應(yīng)了。 換做是其他人,說不定要將這個當(dāng)成是得罪人的差事,就算不能溜之大吉,也要心里抱怨一番。趙同卻是喜不盛收,他學(xué)了好幾年刑名,總算有用武之地。 就這片刻功夫,曹元像是老了幾歲。被革了總管,這不僅是丟了他自己個兒的顏面,還丟了父親的顏面。偏生這錯又是實打?qū)嵉模舱桓蓛簟?/br> 正是絕望之際,曹元就聽得曹颙吩咐趙同的話里,還有自己之事。他抬起頭來,望向小主人曹颙,心情也頗為復(fù)雜。 “曹元,望你能協(xié)助趙同,整肅各處,杜絕弊端,維護曹家名望?!辈茱J沖曹元點點頭,道。 曹元真如絕境逢生一般,只覺得鼻子酸澀,叩首道:“小人遵命,定不負大爺所囑……” 河南府,曹宅。 曹項扶著綠菊,坐在炕邊,看著她已經(jīng)顯懷的肚子,帶著幾分擔(dān)憂道:“我又要到縣上,你一個在家里,可使得?” 綠菊笑著點點頭,道:“不是有茯苓同幾位嬤嬤么?倒是爺,才回來兩日,又要出公差,委實辛苦了?!?/br> 曹項揉了揉額頭,道:“有什么法子,因西北戰(zhàn)事,各省都要攤餉。咱們這邊,除了要籌集軍糧,還要再加派賦銀,做買馬、養(yǎng)馬之資?!?/br> 對于這些衙門里的事,綠菊也是懵懂,但是卻曉得今年大旱,附近百姓的收成不好。因這個緣故,城里糧食的價格也是漲了,多了不少流民。 “西北真要打戰(zhàn)么?爺,要不然跟大老爺求求情,將爺調(diào)回京里吧?若是打戰(zhàn)了,還是京城……”綠菊聽到打仗,心中生出絲懼意,抓了曹項的袖子道。 曹項聞言,不由莞爾,拍了拍綠菊的手背,笑著說道:“我的好奶奶,這是說什么?咱們大清沒那么孱弱。就算準格爾不太平,也不過是一小蕞蒙古人,頂天了幾萬兵馬,連玉門關(guān)都進不來,咱們河南府太平著,別擔(dān)心?!?/br> 綠菊聽了,越發(fā)糊涂,道:“既是那么點兒人,那朝廷還等什么?還得各地都要籌集糧食餉銀,鬧得人心惶惶,還以為要打多久?” “只要出兵,就好了。用不了三五個月,就能掃平叛亂。到時候衙門這邊,也能敘個籌餉之功?!辈茼椥πΦ?。 見丈夫這般篤定,綠菊心安不少。 曹項心里卻是苦笑,自打國朝開國以來,這西北疆域亂了不是一遭兩遭,哪次不是打個三、五年。到時候苦的,只能是下邊的無辜百姓。 這“盛世添丁、永不加賦”的恩旨才行了幾年,就已經(jīng)形同虛設(shè)。百姓所負賦稅徭役,較之過去,越發(fā)繁重…… 小湯山,曹家別院。 聽完曹颙的稟告,曹寅有些詫異。雖說心里已經(jīng)早有準備,曉得兒子是真怒了,會嚴懲家奴,但是也沒想到會是“經(jīng)官法辦”這一條。 文人惜名,雖說做了半輩子官,但是曹寅骨子里還是個文人。 他嘆了口氣,看著曹颙道:“就沒有其他法子?” 曹颙搖搖頭,答非所問道:“父親,說起徇私枉法,若是父親與我徇私枉法,還不算可怕。因父親與我都清楚自己個分量,曉得什么是能擔(dān)當(dāng)?shù)?。下邊的人,徇私枉法,就甚是可怕。他們眼界有限,只?dāng)父親與我是大樹,敢肆意胡作非為,這才是敗家埋禍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