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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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說著,就有小丫鬟來報,道是花轎已經(jīng)到胡同口,太太請姑奶奶回去…… 這一夜,曹寅喝得酩酊大醉,半夜里拉了李氏的手,只道:“此生事已畢。” 聽得李氏又好氣又好笑,推了曹寅道:“老爺眼中只有侄兒,忘了長生了……” 曹寅闔眼道:“小七成親,就是他哥哥的事了……” 這一夜,曹颙悄悄對初瑜道:“新娘子實是小了些?!?/br> 初瑜卻是有些悵然:“正是花骨朵的年紀……額駙,我是不是老了……” 曹颙聽了,只有無語。初瑜二十三歲,擱在后世不過是個剛畢業(yè)的大學生,如今身為兩個孩子之母,竟覺得自己芳華不再。 “渾說什么,我比你還大兩歲,莫非娘子嫌棄我了……”曹颙口中嗔怪著,被子里已經(jīng)盡剩纏綿。 這一夜,兆佳氏躺在炕上,連吃了好幾袋煙,使得屋子里煙氣繚繞。 紅梅躺在地上,已經(jīng)乏得不行,還硬挺著,生怕自己睡過去,狠狠的掐了大腿兩下。迷迷糊糊中,就聽兆佳氏道:“她倒是愛cao心,哼,這會子才曉得誰是親兄弟,不攀高枝兒了……” 這一夜,綠菊聽到值夜丫鬟傳來微微的鼾聲,起身走到窗前,看著上房里的燈光,站到天亮。心如刀割,卻是一滴淚都沒有流。不是沒有淚,而且不敢落淚。身在這個位置,沒有資格說“委屈”。要是因她再生出什么事端,那府里更是沒有她們母子的立足之地。 這一夜,寶蝶守著觀音菩薩的像,坐了一夜,暗暗祈禱新婦是個脾氣好的。知子莫若母,兒子雖然聽從家里的吩咐,迎娶正妻。但是他不是薄情的人,不會忍心讓綠菊母女受委屈。若是新婦是個能容人的還好,一家和和氣氣過日子;要不然的話,還不知要鬧成什么樣。 這一夜,忍著嬌羞與疼痛,春華從將軍府的格格,成為曹家的新婦…… 次日,新婦隨著曹項過西府拜祠堂。 孫玨夫婦,塞什圖夫婦都過來了。春華個子高挑,看著倒是比同齡的孩子顯得大。只是說話的時候,仍是帶了幾分稚嫩,很是招人喜愛。 不說李氏與初瑜,就是曹颙見了,也頗為滿意。雖看著稚嫩些,行事卻規(guī)規(guī)矩矩,一張圓圓的小臉,頗為嬌憨。怪不得曹頤私下里夸了幾遭,比起那些充滿傲氣的滿洲格格,春華也算不錯。 且不說十四歲的新婦,如何接受丈夫的妾室的敬茶,如何為庶子預備見面禮。曹颙這邊,料理完家中的喜事,開始全部心思幫襯十六阿哥策劃銀行之事。 距離帖子上注明的購買股份的時間,剩下沒有幾日,十六阿哥忙得整天見不到人影。今兒這個王府相請,明兒那個貝勒府相邀,問得自然都是“銀行”之事。 十六阿哥最是圓滑,既是想要這些人掏銀子,也不愿自己個兒背個不是,將話說得云山霧罩的,將大家忽悠得迷迷糊糊。 上次與眾宗室有關系的是內務府兌金之事,行了兩遭,除去各項花銷,獲得了三成利。這次銀行,鬧得動靜更大,又是二十年的收益,誰不動心? 動心歸動心,不是每家王府、貝勒府都是富裕的,寅吃卯糧,入不敷出的大有人在。 請十六阿哥,除了想探探底細的,還有一部分,想要掛個名兒,再慢慢籌銀子的。 對于這樣的人家,十六阿哥只能做無奈狀,實在是無可奈何。 這京城里,十來個親王,十多個郡王,貝勒、貝子數(shù)十人,國公、將軍近百。這銀行的股份又是有限的,根本不夠分,哪里還有賒賬的? 要是籌不到銀子,只能先等等。往后內務府有了其他差事,再摻合也是一樣的。 別的不說,就是九阿哥那邊,就鬧出不少動靜。聽說他已經(jīng)籌集不少銀錢,曹颙與十六阿哥還就此事專程商議過,不曉得九阿哥會多大的魄力。 不說別人,就是五阿哥、八阿哥與十阿哥三處,九阿哥掛名,就能出資再集六分股。宗室里其他將軍、貝子,九阿哥再借兩個名,還能再湊些。 不拘多少,十六阿哥與曹颙兩個都不嫌棄多。只是有些擔心,九阿哥在銀行太上心的話,會干涉這邊的事務。 他畢竟是皇子之尊,這次十六阿哥上的折子中,九阿哥與雅爾江阿都是協(xié)辦。九阿哥要是想插手,也算名正言順。 “九哥要是聰明,就不會直接插手。涉及到內務府與這么多宗室,要是有點閃失,他可是里外不討好,還不若坐等分紅。”十六阿哥沉思許久,說道。 曹颙聞言,倒是有些擔心十六阿哥,道:“那責任豈不是都在十六爺身上?” 十六阿哥笑著看了曹颙一眼,道:“連簡親王都能說你辦事他放心,我還cao心什么?” 曹颙聽了,只能撫額,行事越加小心,思維越發(fā)縝密,生怕漏下點什么。 畢竟一切都是“紙上談兵”,要是讓他拍胸脯打保票,他也沒底。 幸好還有韓江氏這個“內行”在,給曹颙與十六阿哥惡補了幾日古代金融知識,使得他們兩個說起話來,也添了幾分底氣。 十六阿哥在韓江氏面前一本正經(jīng),私下里卻是跟曹颙念叨不少回。 他既是埋怨曹颙不爭氣,這么個大美人擱在眼前幾年沒吃掉;又是感嘆韓江氏的性子,好好的一個女子,行事做派這般老氣,半點不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