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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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范家二少頭上除了“不孝”,還多個“貪污”的帽子。 那幾家訂金銀子起波瀾的人家,少不得堵到范二少宅子門口,討還銀子。自然,王家除外。 “這個范世恒,范家?guī)纵呑拥慕?jīng)營,算是毀在他手中!有這樣一個逆子,范家老爺子在地下也難安寧!”王魯生憤憤不已,對曹颙道。 八百兩銀子,他還不放在眼中,只是看不慣范世恒這般行事。 曹颙想著范世慎的穩(wěn)重性子,倒是生出幾分好奇,道:“鬧到這般的步,范世慎如何應(yīng)對?” “還能如何?白白的吃了個啞巴虧。聽說那幾家的訂金加起來也有千把兩銀子。誰也不是傻子,自是曉得是范世恒動的手腳。但是都怕吃虧,只能可著范二這個軟柿子捏?!蓖豸斏f到這里,嘆了口氣,道:“雖不是同母所出,到底是親兄弟,范家老大真是過了??磥?,往后范二在廣州怕是難以立足。白瞎一個好苗子,實是不行,明年俺就帶他回山東。到底是同范家老爺子往來一場,多少盡盡心?!?/br> 曹颙聽了,雖有些唏噓,但是也沒有心情多管閑事。 這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去一月,夏季季風(fēng)開始,前幾日已經(jīng)有艘遠洋船到廣州港。沒有魏信夫婦的音訊,算不算好消息? 王魯生不喜范家老大的人品,尋思了一會兒,道:“罷了,那八百兩沒了就沒了,沒得白吃了個虧,還要捏著鼻子,上前同他們家做生意。等明兒艾家二小姐過來,俺就訂他們家的船。”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郭全有打外頭回來,神色有些古怪。 “咋啦?中暑了?”王魯生對這個義子倒是真心疼愛,見他如此,忙道:“咱家買賣也沒什么著急的。別整日在外頭跑?!?/br> “義父,曹爺?!惫邢纫娺^兩人,隨后才道:“義父,兒子沒事。是范家二少爺來了……像是來還銀子……” “咦?”王魯生聽了,有些意外,道:“他哪里有銀子,是范家大少爺不胡鬧了?不想砸自家招牌了?” 郭全有搖了搖頭,道:“無范世恒無關(guān),聽范家二少爺?shù)囊馑?,是將城外的地賤賣了兩千兩銀子。旁人家都還完了,最后才過來咱家?!?/br> 王魯生倒是不知該贊,還是該罵了,使勁扥扥腳,道:“胡鬧,胡鬧,叫他進來!” 曹颙有些動容,范世慎被兄長設(shè)計到這個地步,寧愿吃個啞巴虧,也要將銀子都還上,倒是有幾分風(fēng)骨。 少一時,范世慎手中提著個褡褳,帶著個十三、四歲的小廝進來。 許是來的急,加上手中提了重物,他額頭滲出汗來,也顧不得擦,放下褡褳,就在王魯生面前跪了下去:“七叔,因侄兒的緣故,給七叔添了麻煩,侄兒羞愧?!?/br> 如何說先前,曹颙對這個范二少只是有些好奇,現(xiàn)下,不禁生出幾分好感。 那褡褳沉甸甸的,少說也有幾十斤。那小廝就算提得動,定也十分吃力。范世慎自己提著,可謂是良善。 王魯生見范世慎跪了,忙起身扶他,大著嗓門道:“賢侄這是作甚?俺又不是糊涂人,心里都曉得。本不干你什么,趕快起來?!?/br> 范世慎漲紅了臉,卻不肯起,滿臉羞慚的說道:“七叔,侄兒昨日賣地,得銀兩千兩。侄兒四月間經(jīng)手的銀錢是兩千三百兩。七叔家的八百兩是大頭,侄兒本當(dāng)先來歸還七叔的銀子,卻是仗著同七叔相熟,先還了別家。如今只有五百兩銀子,剩下三百兩,侄兒一定想辦法,早日還上……” 王魯生聽著,已經(jīng)明白了緣由,不待他說完,伸手拉起他,帶著嗔怪道:“行了行了,不過幾個銀子,婆媽做甚?” 范世慎拾起褡褳,雙手交給旁邊的郭全有,才松了口氣,陪著王魯生說話。 “你這樣應(yīng)對,你那哥哥只會更得意。要俺說,實不行就經(jīng)官,也不好老忍著。別說是你,就是俺冷眼旁觀,都有些煩了?!蓖豸斏蟹妒郎髯?,說道。 范世慎露出幾分苦笑,道:“又能如何?總不好因兄長不待見我,就砸了父祖留下的招牌。若是年隔久遠,不與我相干還好;如今先父尸骨未寒,這其中多少又因我而起,我怎好袖手旁觀?” 王魯生聽了,唏噓一番,道:“范家既這么對賢侄,這廣州待著也沒意思,中秋后俺回山東,賢侄就同俺過去轉(zhuǎn)轉(zhuǎn)!” 范世慎聽了,站起起身,鄭重道:“七叔憐愛,侄兒銘感五內(nèi)。日后,七叔能有用得著侄兒之處,侄兒愿效犬馬之力……只是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侄兒不甘心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廣州。先祖當(dāng)年在廣州,白手起家,創(chuàng)下范家家業(yè);侄兒不才,愿效先祖行事?!?/br> 這番話,擲地有聲,說說話間他挺了挺身板,面上露出幾分堅毅…… 幾日后,范世慎將名下的宅子賣了二百兩,賃房而居。 欠王家的那三百兩,他也沒著急還,整日里混在碼頭街市,跟著個老仆人收貨出貨。 王魯生跟曹颙夸了幾遭,只道范家有這個老二在,說不定還有轉(zhuǎn)機。 曹颙,卻是不希望范家有什么轉(zhuǎn)機。 他已經(jīng)吩咐張義,聯(lián)系艾達的幾個叔叔同堂兄,將手中的股份,分成小份出手,套些銀子回來。 這些銀子,都拿到廣州來,留在手中,等著收購范家船行。 澳門是租界,固然游離于朝廷外,但是也不在曹颙掌控中。對于幾代人住在澳門的艾家來說,曹颙這個外來人,除了銀子多些,沒有什么說話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