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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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傳旨太監(jiān)趙昌,此刻口里塞了核桃,雙手背縛的倒在其中的一間密室里。 密室中,是一股尿臊味。 他已經(jīng)被丟在此處一晝夜,米水未盡。旁的還好,這膀胱憋了一晚上,到今兒就有些忍不住,尿在褲襠里。 身下濕乎乎的,貼到身上,讓人覺得陰冷。不過,身上再冷,也比不上心冷。 趙昌曉得,自己的小命就要完了。 自己雖是低賤的太監(jiān),卻是傳旨的天使。對方毫無顧忌,將自己劫掠而來,已經(jīng)犯下欺君大罪。這般放肆,連皇帝都不放在眼中,自己哪里還有生路? 趙昌已經(jīng)絕望,最不放心卻是圈在景山的外祖父梁九功?;噬鲜悄钆f情之人,只要他在一日,祖父的性命就能留一日;但是皇上這回,怕是真要不行了。 對于親長的牽掛與對死亡的畏懼,使得趙昌再也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他不知道,在他頭頂,正有一雙眼睛盯著他。 見他眼淚鼻涕都下來,那人滿意的點點頭,推上了探察的風眼,去了隔壁的房間。 隔壁房間,悠悠然喝茶的,竟是本當在南郊齋所齋戒的四阿哥。 “主子,那小子熬得差不多了?!边M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四阿哥的心腹幕僚戴錦。 四阿哥撂下茶杯,道:“很好,給他送些吃的,而后就讓他執(zhí)筆。若是他不聽話,就同他提提梁九功?!闭f話間,他望向窗下的幾案。 戴錦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上面有個黃綾包裹,那是趙昌這次從御前帶出來的。 見到它的那刻,戴錦也是惴惴。 弘皙是嫡皇孫,若是圣駕有傳位之意,那他就成了從逆謀反。 這“爭位”與“篡位”一字之差,卻是天差的別。 他幫四阿哥爭位,為盡謀臣行事,許是還能得善終;他助四阿哥篡位,涉及帝王陰私,怕就是死路一條。 戴錦并不是傻子,也不像他弟弟那樣狂熱的推崇四阿哥。他只是泥足深陷,明白過來時,已經(jīng)抽身不能。只能竭盡全力,賭一賭賓主情分,搏一線生機。 還好,這份詔書并沒有提旁的,只是命弘皙準備將二阿哥一家移居鄭各莊王府之事。 圣旨雖沒旁的,但是劫持了內侍,殺了四個侍衛(wèi),早已沒了退路。 戴錦應聲下去,四阿哥慢慢皺起眉,盯著那皇綾包袱,低聲道:“皇阿瑪,您還在猶豫什么……” 暢春園,清溪書屋。 魏珠站在門旁,眼觀鼻,鼻觀心,心里卻是難得太平。 “逆子!”康熙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藥碗擲出。他瞪著眼睛,喉嚨里發(fā)出“咕咕”的聲音,瞧那模樣,像是要將眼前的人生吞活剝了去…… 第0993章 日落(崩) 雖臥床數(shù)日,積弱不堪。但是康熙盛怒之下,這擲碗的力氣亦是驚人。 藥碗砸到跪的那人的額頭上,立時砸得頭破血流,加上碗中湯汁濺了他滿臉,瀝瀝拉拉的落到他前衣襟上,模樣甚是狼狽。 然而,那人仍是直直的跪在地上,動也不動,望向康熙的眼神,充滿矛盾。 “皇阿瑪……”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壓抑:“除了四哥,還有誰堪當儲君人選?皇阿瑪不是也曉得這些,這兩年才對他多加器重么?” “不、忠、不、孝、的、東、西!”康熙氣得渾身發(fā)抖,哆嗦著嘴唇,一字一頓道。 “皇阿瑪,兒臣辜負皇阿瑪信任,確實罪該萬死……兒臣也可獨善其身作壁上觀。只是……待繽紛亂起,流的還是愛新覺羅子孫的血!”那人叩首道。 康熙怒極,瞪眼道:“朕將‘青眼’交給你這逆子……是讓你掣肘朕?” 地上那人,還是叩首。 他額頭鮮血直流,刺眼的鮮血與他臉上的藥汁叫提成行,使得他看起來跟的域修羅一般。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十三阿哥。 他的右手邊,放著一個黃綾包,里面是康熙昨日發(fā)下的圣旨,這旨意是的發(fā)給遠在甘肅的“大將軍王”十四阿哥的。 旨意上,只是召十四阿哥馳驛回京,并無點出傳位之意。 然而,這個時候,這個旨意若是流出去,十四阿哥會如何認為,就不得而知。 關鍵是,他手下還節(jié)制十幾萬兵馬。 即便康熙在軍中另有安排,只要十四阿哥拉出幾萬兵馬回京,那就是一場驚天風波。 準格爾尚未平定,喀爾喀還在觀望,背后還有個窺視大清的鄂羅斯。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十三阿哥不能冒這個險。 十三阿哥不曉得,皇父為何改變了主意,或者在他心中根本就無法接受有人會對自己取而代之。 “皇阿瑪,就算您改了主意,這京城之中,誰又能與四哥匹敵?”十三阿哥沒有回答康熙的話,帶著幾分懇切道:“四哥這些年能力卓越,都在皇阿瑪眼中。他雖不善言辭,卻是愛國愛民,定會承繼皇阿瑪大業(yè),使得百姓安居樂業(yè)。大清江山穩(wěn)固,國祚綿長!” 聽著十三阿哥振振有詞,康熙有些恍然。 似乎,又回到那日,八阿哥所說的“龍蠱”。 九子廝殺,剩下的這都是什么玩意兒? “青眼”經(jīng)過多年沉寂,即便而后由莊席、曹寅收攏,人手也是有限。這也是為何康熙能放心將它交給十三阿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