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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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殷勤,即便十七阿哥不南下,他也想著派鄭虎出京。 不為旁的,就為留在江寧的魏信的幾個(gè)子女。 曹颙已經(jīng)得了消息,魏信之父上個(gè)月病故,魏信之母也纏綿病榻,聽著大夫的意思,怕也是這兩三個(gè)月的事。 魏仁雖對侄兒們還算不錯(cuò),但是畢竟主持中家務(wù)的還是他妻子。 魏信的三子兩女,雖有魏信之妾桂姐照看,但畢竟不是嫡母,名不正言不順。 當(dāng)年曹颙探望過這幾個(gè)孩子后,曾派了兩個(gè)武師過去,這兩年也有幾封信回來,雖說在吃穿上沒有短了幾個(gè)孩子,但是沒有父母照拂,多少要受些委屈。 曹颙本想親自去一趟,但是江寧到京城,往返要月余,他衙門雜事還多,哪里能請這么長的假。 實(shí)是沒法,他就便想派鄭虎過去,將孩子們接到京城。 如今,鄭虎隨同十七阿哥南下也便宜。先去江寧看看孩子們,讓他們好生準(zhǔn)備,等到鄭虎從云廣回來時(shí),再一同回京。 少一時(shí),張義與鄭虎先后腳到了。 聽說能去廣州,張義帶了幾分雀躍,道:“早先還不覺得,直回到京城,才發(fā)現(xiàn)那邊有幾個(gè)朋友舍不得。原想這輩子也沒機(jī)會(huì)得見,如今還能過去一遭,真是叫人歡喜。” 鄭虎笑瞇瞇的看著他,道:“什么朋友,這么牽腸掛肚的?不就是舍不得那幾頭洋馬么?” 張義聽了,笑著說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間,開開洋葷,見見世面也好?!闭f到這里,道:“怎么就沒人想著弄幾頭洋馬到京城?西洋的不好弄,弄些東洋的也好,定會(huì)是門好生意。” 鄭虎見他面皮厚,對曹颙道:“老爺您瞧瞧,這小子在廣州待了幾年,心都耍野了。” 曹颙看著張義道:“心野不怕,中國這么大,你想去哪里轉(zhuǎn),我都不攔你。出洋的話,就免了。海上風(fēng)險(xiǎn)太大,有魏信一個(gè)下落不明的就夠了?!?/br> 最近一段日子,張義話里話外問了好幾次,都是出洋之事。 張義訕訕道:“老爺,小的只是好奇,想要去見識一下。不知為何,小的總是不信魏爺就這么沒了。要是小的有幸,將魏爺找回來,就更好了。” 曹颙搖頭,道:“海上風(fēng)浪大,民船又不保準(zhǔn)。等等吧,說不定過兩年,十六阿哥就要組織船出洋貿(mào)易。到了那時(shí),若是你還想去,我再替你安排?!?/br> 張義聽了,眼睛一亮,道:“那小的就等著?!?/br> 因他們兩個(gè)三日后要隨十七阿哥南下,所以曹颙便放他們?nèi)占佟?/br> 回到梧桐苑,曹颙便是覺得不對。 他記得清楚,那年在廣州,張義曉得自己能回京城,不勝歡喜,并沒有表現(xiàn)出對廣州的留戀。 畢竟,南北差異大,北方人未必能受得了廣州那濕熱的氣候。 如今他卻生出出洋之心,為了什么緣故?他在廣州幾年,如何不知道出洋是生死莫測之事。 將丫鬟們打發(fā)下去后,曹颙問初瑜道:“喜云這段日子,有什么異樣沒有?” 初瑜有些好奇,道:“爺怎么想起問這個(gè)?月初因病請過幾天假,病好了,就消假了。瞧著有些清減,并無其他異樣?!?/br> “你使人私下打聽打聽,張義他們夫妻因何生了嫌隙。早年他還抱怨過魏信不當(dāng)出海,即便不為父母,也要顧念兒女。如今,不知何故,他竟生出出海的念頭。”曹颙道。 初瑜聽了,皺眉想了想,長吁了口氣,道:“哎,這其中緣故,我大概其也是曉得?!?/br> “哦?何故?”曹颙也生出八卦之心。 “端午節(jié)前趙同、喜彩使人送回來節(jié)禮,當(dāng)時(shí)有人說了幾句,不外乎喜彩好福氣,做了知縣奶奶的話。喜云有些不自在,回去夫妻兩個(gè)有了口角。喜云借病休了幾日,我隱隱的聽到緣故,只是她沒有說出,我也就做不知?!背蹊さ恼f道。 曹颙見她神色,似乎對喜云有惱意,道:“你也不必怪她,她不過是婦人見識。早年她在你跟前,比喜彩還體面幾分,如今比不上喜彩,心中不自在也是尋常?!?/br> “主子賞出身是一回事,自己想要謀出身是另外一回事。還是額駙與我待下人太寬厚了,使得他們心里不安份。”初瑜道。 喜云是她的大丫鬟,出了這檔子事,她這做主子的也跟著丟臉。 趙同之所以能外放當(dāng)官,是因趙同有這個(gè)本事。他雖是長隨,卻喜歡讀書,跟著曹颙去衙門,充當(dāng)了幾年文書案頭,行的是幕僚事,熟悉官場規(guī)矩。 張義人際往來沒問題,買賣也能上手,但是不愛讀書,勉強(qiáng)認(rèn)識字。 若是因他早年去廣州幾年,有了功勞,就要犒賞他,那還有吳家兄弟,這些年這功勞也不弱于張義。 “既是你的丫頭,就你看著處置。張義雖風(fēng)流些,但是顧家,待妻兒也細(xì)心。讓喜云惜福,要是真將張義逼得出洋,哭的還是她?!辈茱J想了想,道。 初瑜道:“都鬧到額駙跟前,是該敲打敲打她……” 喜云還不知初瑜已經(jīng)惱了她,聽說丈夫要跟著十七阿哥出差,既是舍不得,又帶了幾分歡喜。 不過,她還是麻利的將準(zhǔn)備的行李,嘴里已經(jīng)說著,叫他好好當(dāng)差,不要讓王爺失望,丟了自己老爺?shù)念伱媸裁吹摹?/br> 又道:“既是跟著王爺出門,不好叫人小瞧。今年雖制了新衣服,還是太簡樸些,要不爺去成衣鋪?zhàn)樱魞梢u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