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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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督糧辦餉大臣,他有資格列席西北大軍的軍事會議,并且不受年羹堯統(tǒng)屬。 十四阿哥為大將軍時,是康熙親子,也只是有半數(shù)大軍的統(tǒng)兵權(quán),另半數(shù)分散在訥爾蘇與其他宗室手中。糧草兵餉這一塊,卻是直屬兵部,大將軍與大將軍麾下無權(quán)插手。 說到底,還是帝王手段,為防統(tǒng)帥擁兵自重,危急社稷。 如今,卻是便宜了曹颙。 守在甘州大半月未出,曹颙心中也不無憤懣。 他本是為差事而來,關(guān)系的又是軍屯與墾荒這種地方民生大事。年羹堯卻縱容兒子,為了一己私憤算計他,浪費了他這么多功夫,這叫什么事兒? 沒錯,曹颙已經(jīng)知道算計自己的不是年羹堯,而是年富。 這消息,是王全泰告訴他的。 王全泰如今已經(jīng)升了副將,在年羹堯麾下也算排得上的人物。 因他早年在四川當(dāng)差,跟隨年羹堯多年,所以與年富身邊的長隨們也都相熟。年富中秋那天,使人給西北悍匪“馬三春”送信時之事,被他無意得知。 曉得是算計曹颙的,他心中著急,又不好親自前往曹颙處,便傳信示警。 還好,曹颙因“夜感風(fēng)寒”,次日沒有隨人去哈密,而是留在甘州。 過了幾日,王全泰尋了個由子,與曹颙私下說了緣由。 年富此舉,倒不是全部為曹颙前幾年與年羹堯之間的小摩擦。 年富是年羹堯三子,原是庶出,生母早逝,但是由年羹堯繼氏覺羅氏親自撫養(yǎng)大。在覺羅氏嫡出幼子早夭后,覺羅氏就將年富過到自己名下,充當(dāng)?shù)兆咏甜B(yǎng)。 雖說年富沒有像兄長年熙那樣考取功名,卻也少年才顯,十幾歲時便跟隨年羹堯左右。 若不是京中還有個嫡長兄年熙壓著,年富就是年羹堯的繼承人。 可是不管覺羅氏如何支持,年羹堯如何喜愛,只要有年熙在,年富就只是年家三子。 年熙固然與生父繼母關(guān)系平平,卻是在貴妃姑姑身邊長大,得皇上皇后娘娘疼愛。年家老太爺那邊,對于孫輩,也是最疼年熙。 就算年熙是病秧子,可是占著“嫡長”名分,不是覺羅氏與年富能撼動的。 年富的郁悶,可想而知。 曹颙卻是年熙的“連襟”,年富的囂張安排,也有些遷怒的意思,還有些小心眼,想要借此徹底使得曹家與年家沒了和解的可能,使得年熙少份助力。 聽了這一番緣由后,曹颙哭笑不得。 怪不得覺得不對勁,這算計人的手段小家子氣了些,不像性子桀驁的年羹堯的風(fēng)格。 這個年富只學(xué)來了其父的目中無人,卻沒有其父的真本事。 要知道,年羹堯的發(fā)跡伊始,可是在康熙朝。先是憑科舉晉身,而后在翰林院熬了數(shù)年后,到地方上大放光芒,才成為西北重臣。 那都是實打?qū)嵉某煽?,半點做不得假。 年富想要在年家諸子中出人頭的,不該是想著怎么使手段壓擠長兄,而是自己建功立業(yè)才是。 年羹堯也不是嫡長子,如今卻越過父兄,得封三等公。 若不是年羹堯與他對上,曹颙還是很欣賞年羹堯的。同那些只知道貪污、尸位素餐的貪官相比,年羹堯以雷霆手段,將變亂跌生的四川治理的井井有條,這都是真本事。 年羹堯還是帶了書生氣,以為自己有本事傲,沒將權(quán)術(shù)手段放在眼中,已是同大清官場曾格格不入之勢。 是先有“年選”,還是先有雍正的“恩寵與縱容”? 再面對年羹堯時,曹颙就不再那么煩悶與鬧心。甚至,他是帶了幾分好奇,去觀察年羹堯這個悲劇人物。 后世的歷史上,列出他狂傲不臣的種種罪行,可是沒有人會為他辯白一句,那些“罪行”都是雍正“縱容”或是直接安排的。 一方面,大家覺得這是“狡兔死、走狗烹”,是“卸磨殺驢”;一方面,覺得這是年羹堯權(quán)勢到達(dá)巔峰后,利欲熏心失了小心,才授人以柄。 就如曹颙在觀察年羹堯,年羹堯也在觀察曹颙。 朝廷派往青海議和的大臣,被叛軍所扣,皇上已經(jīng)下了平叛旨意。再過幾日,他就要帶著精兵,前往西寧大營,接替延信任撫遠(yuǎn)大將軍,統(tǒng)領(lǐng)西北軍事。 前鋒與精銳雖在西寧大營,后勤與糧草卻是在甘州。 后勤糧草兵餉,卻是全捏在曹颙手中。 那年京城交鋒,他可是受過曹颙“刁難”。如今仇怨未曾化解,即便桀驁如他,心中也不免狐疑忐忑。 大軍出兵在即,假若曹颙在糧草上動些手腳,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要是有了閃失,別說建功立業(yè),說不定就要壞了前程。 不過,兩人似乎不是不死不休的仇怨,曹颙有必要為了算計自己,將他自己也搭進(jìn)去? 雖說年羹堯在四川時,帶兵剿殺山匪響馬,早已見過殺戮??捎H自領(lǐng)大軍,為國平叛,卻是頭一遭。 他希望能獲全功,不想出現(xiàn)意外。 于是,曹颙就收到年羹堯的帖子,請他過賬一敘。 弘普與天佑兩個不放心,要隨曹颙同去,被曹颙教訓(xùn)了兩句,才老實了。 即便年羹堯初時不屑打聽弘普的身份,可這半個月下來,親耳聽弘普叫曹颙幾聲“姐夫”,過后也明白了。 曹颙沒有說明,年羹堯自己也就沒有找不自在,道破弘普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