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得力幫手

    傍晚時分，胖丁果真來叫白碧水，帶她去廚房開工。

    這正是客人們上門的時候，剛才瞧見的那些姑娘們?nèi)既崛魺o骨一樣往那些衣裳華麗的男人身上靠，她們好像視力都有嚴(yán)重問題，看不見那些男人有的極丑，有的已經(jīng)老掉牙，說話都漏風(fēng)。

    一個個都嘴巴里起勁兒地叫著公子、大爺，不走心地夸著今兒又越發(fā)年輕了，嘴巴也更會說話了。

    全是一級演員的演技水平，白碧水真心佩服這本事。她低著頭，盡量屏蔽這些sao話，直接往廚房走。

    研娘給她安排了個獨(dú)用的灶臺，讓她可以專心做菜。胖丁又給她提溜了一個小丫頭過來， “這個是你的幫手，洗菜什么的粗活全給她干就好，你要保證出菜得快。”

    白碧水點(diǎn)頭，只是自己這個幫手是不是年紀(jì)太小了一點(diǎn)？

    一個看著營養(yǎng)不良的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腦袋上的頭發(fā)稀稀拉拉，還都是黃毛。長得也不甚好看，稀疏的眉毛，厚厚的嘴唇，一臉菜色。

    “你多大年紀(jì)，叫什么名字？”白碧水好奇地問道。

    女孩子聲音小小的，害羞回答：“十二歲，我叫臭妮?！?/br>
    白碧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臭妮？

    這是什么名字，好好的人都給叫挫了，不過眼下自己在這兒還沒有站穩(wěn)腳跟，不打算搞事情，便問道：“臭妮是吧，你可以叫我碧水jiejie。你會做廚房里的事兒嗎？”

    白碧水看她柴瘦的身板，不太相信她會干活。

    臭妮自信地點(diǎn)頭，“我會，我在這兒幫工一年了，除了做菜，后廚的活我都會?！?/br>
    白碧水這才注意到她一雙小手上結(jié)滿了繭子，還有些新舊疊在一塊的傷口，看來平時沒有少干活。這么算來她十一歲就來這兒幫工了，這么小的年紀(jì)，真是可憐。白碧水同情心有點(diǎn)泛濫了，“你怎么那么小就出來干活啦，你爹媽不管你??？”

    臭妮眨巴著不大的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傷心的事情，有些難為情道：“我是被爹賣來的，我娘早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br>
    她這幅小模樣怎么往女支院里賣呢，隨便找個有錢人家賣進(jìn)去當(dāng)婢女也好過進(jìn)這種地方吧，真不知道這個當(dāng)?shù)男脑趺茨敲春荨?/br>
    白碧水忍不住道：“你爹可真夠黑的，你能值幾個錢啊?！?/br>
    臭妮一片茫然道：“我也不知道。”

    白碧水笑著說，“我不是問你，我是說你爹也太缺德了吧，為了幾個小錢把女兒賣到這種地方來，是親生的嗎?！?/br>
    臭妮仍舊是一片茫然的表情，她這輩子好像還沒有考慮過自己是不是親生的這種問題。

    “唉?！卑妆趟畤@一口氣，拍拍她肩膀，“沒事了，我都是瞎說的，你就好好幫我打下手吧，要是有剩下好吃的就給你吃，看你瘦的?！?/br>
    臭妮可不敢當(dāng)真，這兒的大廚都是偷偷把剩下的菜帶回家去的，永遠(yuǎn)輪不到他們這些小工。她也只當(dāng)白碧水順口說的而已。

    “來，我教你怎么處理豬腰子，這是我獨(dú)門秘籍，你學(xué)會了可不能教給別人，知道嗎？”白碧水指揮臭妮把需要用到的工具都拿來。

    她自己則一步一步慢慢地cao作，示范給臭妮看，弄干凈了又將豬腰切片，處理完一塊豬腰后，問臭妮道：“你看懂了嗎？”

    臭妮點(diǎn)頭，“我懂了?！?/br>
    “真的假的？”白碧水有點(diǎn)不太相信，將刀子遞給她，“你弄一個我看看?！?/br>
    臭妮接過刀來，照著白碧水剛才的步驟，一點(diǎn)兒不亂地重演了一遍，很快就將一個豬腰處理干凈了，刀工也齊整。

    “看不出，你挺聰明的。”白碧水狠高興，總算他們給她的幫手是真能幫得上忙的，這個臭妮長得不太起眼，腦子倒是還挺好使。“行了，咱們好好合作，開始干吧。”

    白碧水充滿干勁兒，想著把菜做好了，讓客人們?nèi)紣凵献约鹤龅牟?，那以后和?鴇才能有談判的資格。臭妮卻是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地干著，她早就習(xí)慣了這兒的工作節(jié)奏，不能因?yàn)槊β刀牌饋?，不管外頭怎么催，必須保證手上活的質(zhì)量，不然倒霉的還是自己。

    有了臭妮的幫助，白碧水出菜的速度很快。臭妮非常懂得把握時間，一點(diǎn)不快一點(diǎn)不慢地將所需要的食材處理好，送到灶臺上。

    忙到腰酸背痛，總算把晚飯時間給扛了過去。

    第一次配合結(jié)束，白碧水感覺很順，就是累。尤其是胳膊，酸痛難忍。她癱坐在院子里，只想就這么一動不動地坐到永遠(yuǎn)。

    臭妮和另幾個小工則開始收拾廚房，又洗又鏟，還要把地掃干凈，把所有垃圾都裝在桶里拎出去扔掉，一直忙到胖丁來讓白碧水去研娘房里，臭妮還在忙碌個不停。

    白碧水明白她為什么十二歲了還是這么矮小了，都到了亥時，她還在緊鑼密鼓地干活，別人家的孩子此時早就進(jìn)入夢鄉(xiāng)了。

    胖丁來到后廚胡亂指揮了一番小工們，又笑著對白碧水道，“不錯呀，真看不出，這活還真頂住了。研娘讓你去，跟我走吧?！?/br>
    他把白碧水領(lǐng)到研娘房間便離開了，一看見白碧水，研娘便堆著滿臉的笑， “今兒辛苦了，客人們都說你的手藝不錯。我的意思是，咱們開門做生意的，不能只有這一點(diǎn)本事吧，你還有什么拿手的菜，明天再做兩個，讓人家也有個選擇?！?/br>
    白碧水點(diǎn)頭，“行，那我今晚想一想，明天試做?！?/br>
    研娘滿意地笑道：“那就看明天你能不能再做出好的來，行了，今天你去睡吧?！?/br>
    回到房間的白碧水實(shí)在太累了，她把門關(guān)上，用白天找到的笤帚代替門閂，將門牢牢閂上。才躺到床上就覺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

    一直到聽見有人敲門才驚醒過來，還以為是半夜那些喝醉的客人摸上門來了，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外頭天都亮了，這已然是白天了，她睡得實(shí)在太香，一個晚上連夢都沒做就過去了。

    “白姑娘，開開門呀?！?/br>
    外頭是嬌媚的女子的聲音。

    白碧水小心問道：“誰呀？”

    “我是牡丹。”

    “我是如霜。我們來看看你?！?/br>
    奇怪，自己跟這些姑娘又沒交集，她們怎么找上門來了。白碧水走到門前，還是不敢開門，只是問道：“你們二位找我有什么事情？”

    “哎呀，白姑娘，你放心吧，我們是不會害你的，你快點(diǎn)開門，我們是有正經(jīng)事和你說呢?！?/br>
    白碧水想了想，這兒真有人存心害自己的話應(yīng)該也不會挑大早上來敲門吧，便開了門。

    進(jìn)來了兩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一進(jìn)門就親親熱熱的叫她meimei。

    弄得白碧水一頭霧水，這二位自己并不認(rèn)識呀。

    “meimei，你怎么住這兒呀，這房間也太寒酸了吧?！蹦档は訔壍溃⑽l(fā)胖，身材豐滿，倒是有些唐風(fēng)美人的意思，所以取名叫牡丹吧。

    如霜則清瘦不少，講話斯斯文文的，“就是，meimei住的可辛苦？缺什么東西嗎？”

    白碧水可不敢隨便接她們的話茬，她笑著問道：“兩位找我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說好了?！?/br>
    二人見她爽快就也不再拐彎抹角，把來意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