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銀子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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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銀子換人 白碧水笑著回答:“我可有要緊的寶貝藏在里面呢,不能便宜他們?!?/br> 趙長洲跨上一步道:“我陪你上去,你獨自上去不安全。” 二人到了白碧水原來住的三樓小間,只看她熟門熟路地扒開一塊床板,里面是一個布口袋,解開口袋,二十兩銀子還好端端躺在那里,安然無恙。 白碧水松了一口氣,將錢護(hù)在胸口。 趙長洲納悶道:“這銀子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白碧水笑著晃了晃袋子,銀子發(fā)出好聽的碰撞聲,“靠本事賺的啊,要不是我有這一身的廚藝,還真的不一定能夠平平安安地見到你們?!?/br> “單單是靠廚藝嗎, 還靠你的一身拳腳吧。”趙長洲笑著坐到她身邊,認(rèn)真起來,“我早就知道這是你的房間?!?/br> 又指著窗戶問道:“你那天是在那兒喊我了嗎?” 白碧水還十分記得,那天眼睜睜看著趙長洲的背影越走越遠(yuǎn),自己徹底絕望,當(dāng)時真的覺得可能永遠(yuǎn)沒有出去的希望了。 本來平靜的心情又有起伏,紅著眼睛問道:“你,你聽見了?那你為什么不返回來?” 趙長洲搖頭道:“這兒離著那條小徑那么遠(yuǎn),扯開嗓子喊也不一定能聽到,那日外頭更是吵鬧,我怎么聽得見。只是那天我隱約覺得有人喊我的名字,可是我回頭看了卻并沒有人。” “那你到底是聽到還是沒有聽到呢?”白碧水被他弄得稀里糊涂的。 趙長洲皺著眉,怎么這丫頭這樣笨,只好跟她解釋:“我耳朵沒有聽到,可是我心里是聽見了?!?/br> 白碧水愣了一下噗嗤笑開了,“那怎么可能呢,心還能聽聲音嗎?” 趙長洲本來期望的是她十分感動,這不是說明自己將她放在了心中嗎??墒撬齾s當(dāng)件怪事笑了起來,頓時覺得好沒有意思,這個人的心怎么這么遲鈍。 剛好外面何大找了來,手上拿著臭妮的賣身契,“我就猜你在這里,怎么,還舍不得離開這個房間吶?” “呸,誰舍不得離開這個房間,我是回來拿我的東西的。”白碧水一把拿過來賣身契,上頭寫的清楚,是個死契,統(tǒng)共十兩銀子。 白碧水想著不錯,用去十兩給臭妮贖身,自己還能剩下十兩呢,便取了十兩銀子遞給何大:“給你,剛好十兩,我現(xiàn)在就要去帶臭妮?!?/br> 何大卻不接銀子,跟她掰著手指頭算起了賬,把臭妮從到這兒以后開始的一切開銷都一一羅列起來。白碧水可沒有耐心聽這些。直接問道:“那你說一個數(shù)吧?!?/br> “二十兩,這都是客氣的,這些年她在這兒的吃喝用度其實不止,給你面子,才只要二十兩銀子。”何大說的跟真的一樣,其實臭妮哪里花的了這些錢,更何況她也不吃閑飯,她在這兒做工的工錢加起來都快抵上十兩銀子了吧。 白碧水懶得與他計較,只當(dāng)是花錢買個太平,看來在這兒賺的錢還是得留在這兒。她把整個袋子都丟給問何大:“正好二十兩,你數(shù)數(shù)吧?!?/br> 何大把袋子往懷里一揣,眉開眼笑的,“不用數(shù)了,我還信不過你嗎,你們?nèi)d上坐著,我馬上就帶臭妮來。” 過了不一會兒功夫,何大便領(lǐng)著臭妮來了,她提著一個小包袱,見到白碧水才打消了疑慮,扎到她懷里,高興地喊起來,“碧水jiejie,你要帶我走嗎?我還以為他們騙我呢?!?/br> “對啊,永遠(yuǎn)離開這兒?!卑妆趟姷匠裟?,瞬間覺得那二十兩銀子實在不算什么。 “那去哪兒呢?”臭妮問道,又怯生生打量了一眼趙長洲。 白碧水見她怕生,便笑著介紹:“這是位好人,你不用怕他的?!?/br> 臭妮點點頭。 “你想去哪兒,回家嗎?”白碧水問道。 臭妮直搖頭,“我不想回家,回家爹還會賣我的。” 白碧水嘆一口氣,瞧著她可憐的小臉蛋,“好,不回家。你先跟著我,以后的事情咱們慢慢想?!?/br> 趙長洲在一旁待的十分不自在,提醒道:“咱們出去說話吧?!?/br> 原來是那些姑娘們聽說上次來的英俊公子又來了,雖然不敢光明正大出來調(diào)戲他,卻都三三兩兩躲在里頭偷看他,一邊看一邊議論,弄得趙長洲滿身不舒服。 白碧水點頭,拉了臭妮的手一塊兒走。 三人離了滿春樓,白碧水不急于回到敬王府。 “今天已經(jīng)折騰了一整日,你還要去哪里?”趙長洲十分弄不懂,她哪來這么大精力的。 白碧水問臭妮道:“你家住哪兒還記得嗎?” 臭妮被賣時已然是記事的大孩子了,而且她腦子聰明,對于家的地址還有十分清晰的印象,脫口而出道:“就在市集附近那座橋下面?!?/br> “那就好辦,咱們這就去。”白碧水又向找長洲道:“這么狠心的人可不能便宜了他,我得上門去給臭妮討個公道?!?/br> 趙長洲真是服了她,原來是要去干這個,但是也不放心她一人去,只好陪著她一道。 果真如臭妮所說,市集盡頭是一條河,沿著河走上一段便是一座小橋,橋下是個下坡,那坡上三三兩兩蓋了些土磚房。 白碧水還真是沒想到京城中也有如此破敗窮困的地方。 按著臭妮的記憶,白碧水他們最后在一棟似乎沒人住的房子前停了下來,門上的春聯(lián)經(jīng)過風(fēng)吹日曬,都已經(jīng)褪了色,破破爛爛的被風(fēng)吹走了一半。 門上許久沒有上漆,都已經(jīng)干裂了。 白碧水敲敲門,里面沒人應(yīng)答。 臭妮輕輕說道:“我想起來了,這個時候爹一般都不在家的。” “是去上工了嗎?”白碧水心想也是,大白天的誰不是出門做工去的。 臭妮卻搖頭,“爹白天都會在賭坊里的,要是沒有輸光錢,晚上就會接著去。輸光了就到處去借錢,或者打個零工?!?/br> 白碧水似乎知道臭妮為什么會被賣了,不由更覺得她可憐。 “走,帶我們?nèi)ベ€坊找他去。”白碧水打定主意,今天非要教訓(xùn)一頓這個混賬不可。 才走兩步就聽見隔壁人家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因為院子門大開著,白碧水好奇望了里頭一眼,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正在追打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哪經(jīng)得住這么打,很快就哭著求饒了。 邊上站著個女子還在煽風(fēng)點火,“狠狠地打,不打不知道長記性,好好的米粥給她偷喝了,下回就該上房了。” 原來是為了一碗米粥。 這一對男女看著是女孩子的父母,怎么能為了一碗米粥就毒打自己的孩子。 白碧水想到自己這個身體,當(dāng)初也是因為一碗米粥給白家那些至親給逼的差點沒活路,可這些人比白家的人更可恨,他們竟然打自己的孩子。 “你們住手!”白碧水大喊著闖進(jìn)院子里。 倒把院子里一家三口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