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世界一片清明,心情意外的好。 不過他沒和奚淮分享這個消息,不然奚淮一定會酸溜溜地再次糾纏他學(xué)習(xí)火系法術(shù),看看他的樣子。 他起身到了石床邊說道:“我用小洗滌術(shù)了?!?/br> “嗯?!鞭苫椿貞?yīng)了一句。 修煉。 打坐吸收。 再修煉。 這就是他們二人在洞xue中的日常,只要奚淮不再復(fù)發(fā),便不會發(fā)生任何改變。 他調(diào)整了一會心態(tài)才開始修煉。 只是這一次奚淮有些不一樣了,突然的舉動讓他措手不及。 奚淮的鐵鏈束縛讓他的手腳只能在固定的位置,不過不會一點富余的地方都沒有,他可以移動一些位置。 而且,奚淮的腰可以動。 之前奚淮從未動過,只是直挺挺地躺在石床上任由池牧遙發(fā)揮,這是第一次主動配合。 池牧遙哭得狼狽,豆大的淚滴從眼眶涌出,一顆顆都砸在了奚淮身上。 可惜他哭得這么兇,奚淮依舊不聽他的。 他第一次聞到了屬于自己的栗子花味道。 往日里結(jié)束,雖然腿腳不太利索,池牧遙還是能撐著身體下石床。 今日卻只能將身體挪開,坐在石床邊擦眼淚。 奚淮還是注意到了,問他:“為何你以前沒有過這種行為?” “……”池牧遙不回答。 “難不成……修煉了一年多,你第一次……” 池牧遙立即吼道:“你閉嘴!” 被人吼了奚淮也不生氣,反而大笑起來。 這笑聲許久未停,引得池牧遙的臉發(fā)紅發(fā)漲,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狂蜂浪蝶!”池牧遙惱羞成怒,干脆罵了奚淮一句。 這一次奚淮笑得更兇了。 他羞得聽不得奚淮的笑聲了,只覺得這個人太壞心眼。 快速從儲物鏈子里取出了桃淸釀,湊到了奚淮身邊給奚淮喂了一口,確定奚淮醉了才松了一口氣。 喂完了酒,他又有些慌,怕奚淮再發(fā)狂一次。 恐怕是最近修煉的效果不錯,奚淮體內(nèi)不好的雜質(zhì)和戾氣被排得差不多了,這一次醉酒沒有發(fā)狂,反而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他抿著嘴唇坐在石床上,靜靜地盯著奚淮的輪廓看。 少年英挺,身材高大,昏暗中鼻梁高挺,下顎線與喉結(jié)的曲線結(jié)合像被風吹拂后起伏的沙丘,好看得他吞咽唾沫,這才是男子該有的樣子。 想起方才,他又羞惱起來,雙手捧著臉半晌也未能緩過來。 之前奚淮說他技術(shù)差他還不服氣,沒想到奚淮第一次配合他,就讓他…… 他雙手捂住眼睛,羞惱得嗚咽出聲,丟死人了,認認真真地自學(xué)了一年,不如人家一次。 池牧遙是個學(xué)霸,可惜體育成績不太好。 他認為,修煉做得不好只是體育不好而已。 對! 就是這樣。 第9章 同囚 009 從未體驗過良好睡眠的奚淮,第一次安穩(wěn)地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看向周圍,依舊是熟悉的黑。 緩過神來,一陣茫然。 似乎還有些不確信。 他環(huán)顧四周,想要找尋池牧遙,聽到了沉穩(wěn)的調(diào)息吐納的聲音后,確定池牧遙在石床邊打坐。 一如既往的安靜。 被抓進洞xue也有一年多了。 說起來也是神奇,奚淮漸漸習(xí)慣了現(xiàn)在的生活。 最開始他總想著大不了讓藥翁老者給自己一個痛快,省得在這個洞xue里蹉跎。結(jié)果藥翁老者帶來了池牧遙,他倒是一個不錯的伴兒。 尤其是最近,他越發(fā)覺得池牧遙有意思了,被囚禁在洞xue里的生活也沒有那么無趣了。 想到池牧遙撐著他胸口哭的樣子,沒來由地嘴角上揚,許久都未降下去。 他此刻沒有靈力,不能運轉(zhuǎn)功法查看自己的身體,但是能夠確定自己體內(nèi)暴走的虺龍焰已經(jīng)被凈化得差不多了。 這是意外之喜。 雖然身體里還有燥熱存在,但是不會再那么難熬。之后如果持續(xù)這樣修煉的話,他說不定可以恢復(fù)成普通人的樣子,至少不會不受控制地發(fā)狂了。 奚淮又開始了等待。 安靜的洞xue里沒有其他聲音,沒有任何畫面,只有池牧遙陪他。 他需要一次次等待,等到池牧遙吸收完靈力后,他才能夠重拾歡愉。 池牧遙吸收完靈力后睜開眼睛,注意到奚淮百無聊賴地晃著被鐵鏈鎖著的手腕,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呼吸頻率變了,停止了手部的動作,他趕緊故作鎮(zhèn)定。 奚淮開口問他:“不是說越到后面需要的吸收時間越短嗎?為何這一次這么久,我估計著足有十日。” 他抿著嘴唇許久才故作兇惡地回答:“還不是因為你上次搗亂?” “怪我咯?” “當然!你搗亂會影響我運功?!?/br> “所以你之前都沒有過……是因為你在努力運功?” “對!”他重重地點頭,也不管奚淮能不能看到。 奚淮又笑了起來,回答道:“行吧?!?/br> “本來就是……” “嗯嗯,是的,阿九最認真了?!?/br> “用不著你哄我?!?/br> “你初到洞xue時很怕我的樣子,現(xiàn)在怎么不怕了?” “……”池牧遙被問得一怔,很快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jīng)沒有最開始拘謹了。 可能是慢慢相處后發(fā)現(xiàn),年輕的奚淮并沒有想象中可怕。 只是有點流氓罷了。 他沒再說什么,只是獨自用手指掐訣,使用了小洗滌術(shù)給兩個人洗干凈,一邊靠近奚淮一邊叮囑:“這次你莫要再搗亂了,不然還需要吸收很久。” 奚淮沒回答,依舊是躺在石床上挺尸的樣子。 待池牧遙就位,奚淮還是搗亂了,且比第一次還過分。 池牧遙哭得癱在奚淮懷里半天不能動,哽咽著質(zhì)問他:“你怎么這么過分,不是說吸收會變久嗎?” “變久就變久,總不能只有我一個人……我等你就是了?!?/br> “我不用你幫忙!我不用!” “我想?!鞭苫葱Φ媒器铮拔彝蝗话l(fā)現(xiàn),我還挺喜歡你的聲音的?!?/br> 池牧遙氣鼓鼓地爬起身來挪到了一邊,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坐不住,遲疑了一會兒干脆躺下,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我不練了?!?/br> 奚淮也沒讓步,保持沉默。 他則是躺了一會兒便睡著了。 睡夢中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翻了一個身,他從背對著奚淮改為面對著奚淮,接著伸手扯著奚淮的衣襟。 奚淮聽著他的呼吸聲,沒有打擾,揚起嘴角,格外愉悅。 * 在黑暗中不知白晝黑夜,不知春夏秋冬,僅憑著修者對時間的感知來估算時間。 修煉變成日常,等待也顯得不再漫長。 距離二人一起被關(guān)在洞xue里也有三年之久了。 池牧遙獨自一個人坐在石床邊沿,一條腿搭在外沿,一條腿踩著石床邊沿蜷縮著,正在揉自己的膝蓋。 修煉久了總有些后遺癥,他揉著自己的膝蓋,那里雖然不至于磨出繭子來,卻也變了樣子,有幾處被磨得格外光滑,不似一般的皮膚質(zhì)感。 總是臍橙的姿勢,下面又是石床,著實有些費膝蓋。 “很疼嗎?”奚淮注意到了他的舉動,問他。 “已經(jīng)不會再疼了,不過總覺得膝蓋和以前不一樣了?!?/br> “我在卿澤宗的洞府里沒有床,你若是喜歡軟的,我可以差人做軟一些的床墊。” “你給我做床墊做什么?” “那你合歡宗的洞府里有床嗎?” “有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