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不久后:“咕嚕咕?!?/br> 奚淮趕緊起身,走到浴桶旁邊果然看到池牧遙洗得睡著了,人滑進了浴桶里淹了水,水面都是泡泡。 他趕緊伸手托著池牧遙的下巴,把池牧遙給托起來。 池牧遙也在這時悠悠轉醒,迷茫地看著空曠的房間,重新坐直后沒有動。 奚淮也在此時收回手,再次到了外間等池牧遙。 池牧遙在水中悄悄掐訣,用無色云霓鹿賜予自己的力量偷偷查看房間,很快又收回了手,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 他從浴桶里走出來,出來的同時讓身上的水蒸發(fā),快速恢復清爽,接著用控物術取來新的衣物披上。 接著光著腿從屏風內跑出來到了床的紗帳后,拿起乾坤袋,從里面拿出了新的褲子快速套上。 奚淮沒有動用靈力,只看到了池牧遙跑動的畫面。 上衣半遮半掩,他只能看到池牧遙被衣擺遮住的光潔的小腿,很細很白,格外纖長。 池牧遙穿完衣服后走出來,走到了銅鏡前照了照自己,接著開始扯頸間的紅色絲帶。 他似乎是在研究該如何解開絲帶,嘗試了很多方法,最終沒能成功,嘆了一口氣后回到了床鋪上躺下睡覺。 奚淮一直在一邊看著,這居然算是他今日看到的唯一有用的一幕了。 如果是阿九,吸收了很多他的靈力,可以直接打開他的萬寶鈴,也可以控制這個絲帶才對。 可是池牧遙解不開。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接著悄無聲息地使用了可以瞬移的法寶離開了池牧遙的房間。 在奚淮離開房間后不久,池牧遙重新睜開眼睛,再次探查了一遍后確定房間里沒有別人了才松了一口氣,接著坐起身來。 幸好他洗澡的時候沒把絲帶拿下來,不然就露餡了。 在奚淮將他托起來的時候,他一瞬間清醒,意識到房間里還有其他人。 其實他剛才慌了神,應該先把洗澡水放了再去演那一幕。 此刻才想起來,重新下了床去把水給放了,又整理好了房間和換洗的衣服。 將這些都整理好了,池牧遙還特意散了屋子里的水汽,免得在熏的衣服會潮濕。 做完這些池牧遙坐在窗邊回憶。 奚淮什么時候來的?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好像……也沒做什么…… * 翌日,傳學正式開始。 進入第三宿后可以有自己的選擇,如果文化課薄弱,可以選擇去學堂聽學。 如果是法術方面薄弱,也可以去找其他的前輩請教,有教法術的,有教煉器的,有教斗法實戰(zhàn)的,分了好幾個地方。 池牧遙和伊淺晞是御寵派的,其他的都不行,只能過來學習文化知識。 考學對于御寵派的人來說簡直是歷劫。 讓他們看書識字可以,動腦子不行。 讓他們斗法、參加實戰(zhàn)考試更不行。 其他加分項諸如煉器、煉丹他們統(tǒng)統(tǒng)不行。 難得抓靈獸行,但是不在考試內容里。 池牧遙坐在學堂的角落位置,盤膝坐得端正,面前還放著書本。 小說里的主角都喜歡靠窗的位置,要么前排,要么后排,他選擇了倒數(shù)第四排,非常不起眼的偏后的位置。 伊淺晞坐在他旁邊,拿著書沒一會兒嘆氣了五六聲,可見她此刻的痛苦程度。 沒一會兒奚淮等三人也走了進來,奚淮直截了當?shù)刈诹撕统啬吝b相鄰的位置,身材高大,坐下后都顯得比別人高大許多,腿長到似乎沒地方放,坐得大咧咧的非常沒有規(guī)矩。 池牧遙當即挺直了背脊。 松未樾和宗斯辰跟著坐在了他們的后排,宗斯辰一向是文質彬彬的模樣,坐在學堂里裝名門正派完全沒有問題,甚至比暖煙閣弟子姿態(tài)還要端正。 松未樾則是翻開書,沒看兩眼就成了斗雞眼的模樣,罵罵咧咧地嘟囔:“這他娘寫的都是什么……字怎么這么小?” 奚淮把識字帖丟給了松未樾:“你不適合直接看這本書,難度太大,你先識字吧。” 松未樾接過識字帖十分不悅:“我認字,就是這個字太小了……” 沒多久,禹衍書也跟著坐在了學堂里,且距離他們的位置很近。 池牧遙有些奇怪,禹衍書這種弟子還用得著跟筑基期弟子一起聽學? 不過再看看學堂里的幾個人,他很快懂了,估計是觀南天尊派禹衍書盯著這幾個“問題客人”吧,奚淮會在這里,也是禹衍書求情,由他看著十分正常。 池牧遙原本還在等待上課,沒一會兒又陸陸續(xù)續(xù)地來了弟子。 看到席子赫、韓清鳶、明韶洛都進入了學堂,他當即有點眼暈。 這是什么級別的聚會? 原著里沒有這段吧? 明韶洛原本是要去學習斗法的,可又覺得也沒什么好學的,來的弟子基礎不一樣,講的都是最基本的,去了也是浪費時間。 看到席子赫和韓清鳶結伴來了學堂,她也跟著來了。 進入學堂后居然看到了奚淮以及那個所謂的三界第一美人池牧遙。 現(xiàn)在的情況是,她在彌天桐陰陣內耍了大小姐脾氣,席子赫與韓清鳶患難見真情,感情似乎更好了,席子赫每次遇到她都只有無奈。 而且這次在陣內,席子赫也沒有大放異彩了,反而是奚淮和禹衍書他們幾個出盡了風頭。 再看奚淮,曾經(jīng)對她千依百順的人,現(xiàn)如今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整日里跟著池牧遙的屁股后跑。 狗男人…… 果然是只看臉的膚淺東西。 偏席子赫不看臉也不喜歡她。 她氣得不行。 來講學的前輩是一名金丹中期的修者,看了一眼,見在場的修者不算特別多,加一起還沒坐滿學堂,便開始了非常傳統(tǒng)的講學:“下丹田近后二xue,通脊脈,上達泥丸。泥丸,腦宮津名也。每三連咽,即速存下丹田所,得內元樂,以意送之,令入二xue。[1]” 池牧遙拿著書本認認真真地學,注意到不對勁后扭頭看向奚淮,剛好與奚淮對視了。 奚淮沒有正經(jīng)上課,托著下巴一直盯著他看,眼神戲謔。 他被看得一陣不自在,突然覺得登徒子這個稱號真的很符合奚淮這個人。 他不解,明明昨天夜里已經(jīng)演過戲了,為什么奚淮還是盯著他呢? 而且他也給奚淮留小紙條了,他怎么還沒放棄? 他只能紅著耳朵繼續(xù)聽學,全程都不敢多動。 伊淺晞也注意到了,伸手去拽禹衍書的衣擺,待禹衍書回頭了朝那邊示意,希望禹衍書管一管。 禹衍書朝著奚淮看了一眼,指尖聚集水珠后朝奚淮一彈以示警告。 結果奚淮側身躲開了,水珠砸在了后排松未樾的臉上。松未樾原本就看不懂書正煩著呢,突然被砸了一臉水,抬手把書給燒了,朝著禹衍書丟了過去。 講學的修者看著那邊突然打起來的弟子眉頭一皺,罵道:“滾出去罰站?!?/br> 禹衍書這種根正苗紅的弟子頭一次被轟出學堂,不過還是站起身來走了出去站好,走出去的模樣頗為壯烈。 松未樾跟著走了出去,站在禹衍書身邊拿著識字帖認認真真地看,仿佛這種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過千百萬次,極為熟練且自然,毫不受影響。 伊淺晞連累禹衍書被罰站,愧疚得不敢再動了。 池牧遙也連連往門外看,頭卻不受控制地轉了過來,朝著奚淮看過去。 奚淮居然用控物術轉他的臉!迫使他不能看禹衍書,只能看向奚淮。 他和奚淮對視做什么? 看奚淮的眼神有多流氓嗎? 他努力轉過臉去悶頭看書,卻注意到有人在拽自己的袖子。 低頭便看到自己的袖子自己飛了起來。 修真界有一種東西叫作鴛鴦袖,道侶之間常用的東西,兩片小東西固定在袖口上,袖子飄起來的方向就是道侶所在的方向。 道侶之間的袖子仿佛牽著一條無形的線,一直聯(lián)系著對方。更確切的形容是像兩塊吸鐵石,一直吸引著對方,在兩個人并排時,二人的袖子會合在一塊,綢繆繾綣。 這是道侶一同去鬧市游玩,防止他們在人群中走散的法器,奚淮卻用在了他的身上。 他看著自己的袖子飄起來一角,奚淮的袖子也飄起來一角,他們還并排坐著,兩個人的袖子一直往一起靠攏,不仔細看還當他們在偷偷牽手。 池牧遙慌亂地按住了袖子,卻看到自己的衣擺也朝那邊飄了起來。 他只能再次按住,緊接著自己整個人都朝著奚淮那邊靠攏過去,嗖的一下子撲在了奚淮的身上,撞得桌子橫移開,發(fā)出極大的聲響。 普通道侶之間用一對鴛鴦袖就夠了。 但是奚淮不一樣,他一次性用一千個,迫使池牧遙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講學的金丹期修者抬頭看了一眼,竟然也被這一幕驚到了。 大庭廣眾之下,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成何體統(tǒng)? 他當即說道:“你們兩個也給我滾出去?!?/br> 奚淮身為一個反派,被人訓斥了居然還很愉悅,攬著池牧遙走了出去。 池牧遙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貼著奚淮出去,因為他整個人都被吸在了奚淮的身上,拔都拔不下來。 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臉紅得要滴出血來。 作者有話要說:注[1]引用自《幻真先生服內元氣訣》作者:幻真先生(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