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他當即用神識探查周圍,很快發(fā)現(xiàn)了隔壁的不對勁,他能夠感知到那里的人深不可測。 兩位元嬰期天尊也注意到了,跟著探查過去,果然也都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奚淮從萬寶鈴內(nèi)取出了瞬移的法器,打開后拉著池牧遙的手帶著他進入其中。 他有些擔心其他人,動作有些遲疑,卻聽到奚淮對他說:“有兩位前輩在,而且卿澤宗其他的前輩也來了,如果他們幾個人都無法解決的話,你留下也無濟于事?!?/br> 他靈契無色云霓鹿的事情不能與旁人說,只能跟著奚淮離開。 他們跨入法器后,傳送法器收起,他們瞬間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池牧遙正在打量周圍,便聽到奚淮說:“這是我在卿澤宗的洞府?!?/br> “???”他們真來了卿澤宗? “嗯,我去找我父親說這件事情,你進入洞府不要亂走?!?/br> “哦,好的?!?/br> 池牧遙被留在了奚淮的洞府外,多少有些忐忑,雙手握著,來回揉捏自己的手指。 他以前玩過游戲,知道游戲里的套路是群戰(zhàn)時先殺奶媽。他在戰(zhàn)斗時充當?shù)目峙戮褪恰澳虌尅钡慕巧綍r候他的任務(wù)是輔助,他也不能保證自己的存在不會是添亂。 他只有筑基期修為,元嬰期修者斗法的靈力余波都能讓他身體遭受重創(chuàng),他就算留在那里也幫不了什么忙,自我治療都來不及。 他果然還是太弱了…… 他也知曉現(xiàn)在過多地糾結(jié)也是無用,于是看向奚淮的洞府,決定先進去等待消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能有解決的辦法。 他走到洞府門口嘗試開門,用自己的靈力嘗試,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能夠輕易打開奚淮洞府的禁制。 禁制打開,他看著大門敞開的洞府,不由得張開嘴巴驚嘆。 這是何等氣派? 黑漆大門,四叩,鎮(zhèn)八釘。 四叩,便是叩門的門環(huán),人界用人力開門,尋常的門兩個門環(huán)便可打開,門板極重且高大的門才會用四叩。修真界用靈力開門,用四叩只為顯露身份。 鎮(zhèn)八釘,意味著這座山靈氣充裕,洞府更是靈氣匯聚之地,需要鎮(zhèn)靈釘鎮(zhèn)住靈氣。 這鎮(zhèn)靈釘有著聚集靈氣的作用,還能將聚集來的靈氣拘在洞府內(nèi),既聚又鎖,是修真界常用的東西。尋常的洞府用兩顆鎮(zhèn)靈釘即可,除非靈氣充裕到實在鎮(zhèn)不住了,才會加釘。 合歡宗最好的洞府才鎮(zhèn)四釘。 御寵派……無釘…… 他走進洞府想要找一個地方休息,剛走了兩步就看到鑲嵌在墻壁上的夜明珠,不由得停住腳步陷入了沉思。他真怕再走進去會看到更奢侈的東西,閃瞎他的眼,讓他感慨自己在書里窮了幾十年。 還好走進去,洞府的裝飾還算是正常,只是洞府內(nèi)放著的法器都是天級的,就連椅子都是聚靈玉做的。 他居然已經(jīng)覺得很低調(diào)了。 他走進去坐在聚靈玉制成的椅子上,后背緊緊貼著椅背發(fā)呆。 他喜歡這樣坐著,后背靠著椅背會讓他覺得踏實。 然后開始了毫無目的地發(fā)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一個方向,并不是在認真看什么東西,甚至沒注意到目光所及之處究竟有什么,只是閑坐而已。 穿書后,他發(fā)現(xiàn)逃脫不了炮灰的命運,便在宗門內(nèi)認真生活,想著能多活幾年已經(jīng)是幸運的事情了,過得也算愜意,沒什么煩惱。 知道自己資質(zhì)不好,便認真學(xué)習(xí)陣法、幻術(shù)、暗器、疾行術(shù),想著有朝一日說不定也能派上用場。 可偏偏無色云霓鹿將逝之時被他遇到了,緊急時刻他靈契了大鹿。 現(xiàn)在因為這種治愈能力引來了蘇又的惦記,讓他墜入了深淵般的絕望中。 他果然太弱了。 之后就算得到了丹藥,靠著金瞳天狼的妖丹飛升到了金丹期,他依舊不是蘇又的對手。 為什么偏偏遇到蘇又了呢…… 蘇又已經(jīng)算是這本書里的戰(zhàn)力天花板了吧? 此刻的大反派還沒長大,也沒黑化呢!就連男女主角也只有筑基期,天花板就這么突然地出現(xiàn)了! 池牧遙在奚淮的洞府里等了許久,奚淮都沒回來。 在等待的期間他總是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他的腦海里甚至想象千宗會那邊已經(jīng)血流成河,無人生還了。 會不會奚霖也不是蘇又的對手? 卿澤宗掌門重傷閉關(guān),奚淮不敵,到時候誰能制伏得了蘇又? 等了足有三個時辰,洞府外才有了聲音,是宗斯辰和松未樾過來了。 池牧遙趕緊出了洞府,甚至用了疾行術(shù)迎出去問:“怎么樣了?” 宗斯辰將手里的乾坤袋給了他:“全部的及仙草種子和幻霧玉都被我們包了,你聽說過點天燈嗎?” 池牧遙下意識接過來,捧在手里看了看問:“這些東西不會被競價到很高吧?” “不會,只要是我們卿澤宗想買的東西,沒人敢競價?!?/br> 池牧遙居然被帶得思路跑偏了,回過神來后趕緊問:“千宗會沒出什么亂子嗎?” “沒啊!”松未樾回答得非常直接,似乎還帶著些許不解,為什么會出亂子? 池牧遙趕緊補充:“我過來時兩位元嬰期的前輩好像正要去跟誰對陣?!?/br> “哦!”松未樾終于懂了,“沒逮到人,那人跑得可快了,是誰都沒看到,不過我爹說對方絕對是高手,他和宗斯辰他爹一起都不一定能打得過?!?/br> 池牧遙聽得目瞪口呆,他在之前三個時辰里想了很多,懷疑人生,自我否定,還覺得自己就是個拖累。 想得多了,人都變得悲觀了,有了很多壯烈的想法,甚至想過以死明志,只是有些辜負了無色云霓鹿。 現(xiàn)在卻得知無事發(fā)生,是他多慮了。 這讓他有些緩不過來。 想來蘇又受了傷,也不想跟人斗法,而且蘇又的目標只有他,沒必要跟其他人打起來。 他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 他終于松了一口氣,又問:“奚淮為何遲遲未歸?” 松未樾大咧咧地回答:“他啊,挨揍呢?!?/br> 他吃了一驚:“挨揍?!” 短短幾個瞬間,心情起伏幾次,真夠他受的。 松未樾點頭:“對,他跟宗主說要正式迎娶你,氣得宗主揍人。我爹和宗斯辰他爹,還有幾位前輩都沒攔住,少宗主估計還是挨了幾鞭子?!?/br> 他聽完急得不行,手里拿著的乾坤袋都忘記收起來,急匆匆往外走,因為著急語速都快了許多:“那怎么辦?我們得想想辦法?。‖F(xiàn)在能不能去求情?” 宗斯辰趕緊攔住了他:“你可別去,你現(xiàn)在去了宗主更生氣,他可從來沒想到兩個男子還能成為道侶?!?/br> 奚霖,鋼鐵直男,完全無法理解奚淮怎么就能看上一個男的!? 之前奚淮到處尋人,奚霖還當奚淮是記仇,為了報復(fù),現(xiàn)在他們突然“相愛”了? 要多離譜有多離譜! 奚霖受不了,奚霖都要氣瘋了。 池牧遙急得原地打轉(zhuǎn):“那怎么辦?讓他一直挨打嗎?” 宗斯辰和松未樾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很無奈。 宗斯辰攤手聳肩說道:“如果連我爹他們都攔不住,我們?nèi)チ艘矝]辦法。” 松未樾也跟著說道:“宗主一直因為虺的事情,總覺得自己虧欠少宗主,平日里也對他縱容得很。我想著這次估計也只會發(fā)一陣子脾氣,時間久了,宗主心軟了,說不定也會同意你們兩個人的事情的?!?/br> 池牧遙有點糾結(jié),他沒想到奚淮會直接跟他爹說這件事情,這簡直是平白挨打! 他根本沒想過要做奚淮的道侶! 現(xiàn)在奚淮挨了打,他也不喜歡奚淮,奚淮豈不是很可憐? 可憐到池牧遙愧疚得心臟都揪緊了,心臟像是被束縛類法器緊緊地捆著,一次次地收緊,讓他的血液流通不暢,心口疼,腦袋也漲漲的。 如此難受,導(dǎo)致腳下虛浮,險些倒下了,好在被宗斯辰用佩劍扶了一下。 宗斯辰見他擔憂,趕緊安慰道:“你放心,我們宗主還是很講道理的,遇上這種事情只會教訓(xùn)自己的兒子,不會找你的麻煩?!?/br> 松未樾跟著點頭,急急地說道:“對,而且你長得那么好看,我覺得宗主看到之后肯定會驚訝的,到時候,說不定就同意了呢?!?/br> 池牧遙看著他們:“……” 他戴著桃花面,他們怎么知道自己長得好看? 他覺得他現(xiàn)在這個馬甲已經(jīng)逐漸變得透明,他這般用力地捂著,也只是能讓自己多層防護,顯得“暖和”一些,算是一種心靈慰藉。 可憐其他人還要配合他的表演,裝成從未發(fā)現(xiàn)。 宗斯辰和松未樾沒有多留,送來了東西便下山了,估計也是想下山打聽一下消息。 池牧遙拿著乾坤袋探入神識看了看,確定是自己想要的東西,且數(shù)量驚人,不由得有些驚訝。 收好了乾坤袋,他又走回了洞府,進去等奚淮回來。 奚淮在第二天早晨才回來,是被松未樾扶著回來的,看樣子已經(jīng)處理過傷口了,只不過身體還是有些不適。 池牧遙迎到了門口,松未樾將奚淮交給了他,之后是由他扶著奚淮進入的洞府。松未樾溜得特別快,估計是不想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他扶著奚淮進入洞府。 他之前都只是坐在椅子上等待,不熟悉洞府內(nèi)的構(gòu)造,還是在奚淮的指揮下才進入了里面的房間。 當他看到那大得有些離譜的床時,腳步不由得一頓。 這床是直徑足有五米的圓床,占據(jù)著房間正中間的位置,上方有一圈的帷幔垂下來,籠罩著整個床鋪。 層層疊疊的帷幔,有錦緞,有紗簾,站在外界只能隱約看到床鋪的輪廓。 床鋪周圍放著各式的家具柜子,桌椅擺放整齊,還有立式的燭臺。 洞府內(nèi)一直開啟著除塵陣,使得洞府時刻保持整潔干凈,空氣清新,不會有潮濕腐味。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掀開帷幔,將奚淮送到了床鋪上,讓奚淮躺好,接著靠過去詢問:“你哪里受傷了?給我看看?!?/br> 奚淮翻了個身,不準備給他看:“你無須擔心,都是小傷,已經(jīng)處理過了?!?/br> “那我看看恢復(fù)得怎么樣了?!彼^去扯奚淮的衣服,發(fā)現(xiàn)了奚淮的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