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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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她邊問邊走過去看,視線不自覺的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也僵住了。 不遠(yuǎn)處的一艘客船上,窗旁坐著兩人,紗簾吹動,隱隱露出了兩人的模樣。 女子穿著紫色羅裙,容色嬌艷,捧著個茶杯,垂首淺笑的模樣優(yōu)雅動人,一舉一動都嫻靜雅致。 她對面的男人雖已至中年,卻依然高大俊朗,看向身旁女子的神情也深情款款。 魏之杳和路嘉云都愣在了原地。 好一會兒,路嘉云才找到自己聲音一樣,張大了嘴巴,驚愕出聲“大伯和安陽嬸嬸!” 她語氣驚愕茫然,像是看見什么不可思議的事一樣。 這兩人怎么會碰到一起,看樣子顯然不是簡簡單單的見一面那么簡單,大伯他,何時臉上有過那般神情? 魏之杳坐下來喝了口水,拍拍自己的臉。 那是母親沒錯。 可對面的人怎么會是鎮(zhèn)國公? 他們兩人應(yīng)該沒什么交集才是怎么會碰到一起? 路嘉云也坐下來,拍著胸口又是驚又是怕,“他們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魏之杳搖搖頭。 她之前確實考慮過鎮(zhèn)國公,可真的看到他和母親在一起時,心情又有點復(fù)雜。 母親怎么沒和自己提過這件事呢? 魏之杳抿緊了唇,偏頭看路嘉云,“我想回去了?!?/br> 路嘉云也明白撞見這一幕對她心里不好受,點點頭讓船夫掉頭回去了。 “謝謝。”魏之杳頓了頓,又道:“下次我再給你遞帖子,我先回去了。” “和我說什么謝?”路嘉云白了她一眼,“我們是多年的手帕交了,還在意這一點?” 她抿著唇輕輕笑了,“嗯?!?/br> 下了船,魏之杳和路嘉云分別,她像是在逃避似的,加快了步伐,沒有回府,而是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閑逛。 “杳杳…” 身后傳來男人清冷的嗓音,“我想了許久,還是想給自己爭取一下?!?/br> “我還是不想錯過你?!?/br> 第44章 魏之杳腳步停住。 面前攏了大片陰影,她沒抬頭也知道那人已經(jīng)走到了面前。 她懶懶的掀了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襲月白的衣角,繡著點點紅梅,妍麗多姿。 那人生就一副仙姿玉容,唇色艷紅,偏生神情過于冷淡,壓下了那分迭麗,顯得清冷疏離,高不可攀。 顧云霽! 魏之杳驀地又垂眸,“還有事嗎?” 她嗓音冷淡,沒什么太大的起伏波動,就連神情也是漫不經(jīng)心的,四處張望,卻沒給予他半分的視線。 她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愿。 顧云霽心中一疼,垂在袖中的手陡然握緊,他張張嘴喊她,“杳杳?!?/br> “給我個機(jī)會吧?!?/br> “就一次?!彼nD了下,嗓音里帶了些懇切,“求你了。” 魏之杳垂下眸,細(xì)白的手指攥緊,指甲掐進(jìn)了掌心里。 顧云霽為什么非要這樣呢? 為什么不肯放過她? 他不知道,他越是這么做就越會提醒她上一世活的有多可悲。 堂堂寧安侯府的六姑娘,卻硬生生的被高門大院蹉跎到死,活成了深閨怨婦。 她閉上眼,壓下眼中的澀意。 顧云霽也有今天?。?/br> 他現(xiàn)如今低聲下氣的模樣像極了她當(dāng)初。 “顧云霽?!蔽褐每粗?,一字一句道:“放過我吧?!?/br> “既然已經(jīng)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別再把我們都拉入痛苦的回憶中了。” “那十年,我一點也不想回憶?!?/br> “顧云霽?!彼ひ魩Я诵┻煅?,顫聲道:“別再找我了,你的存在于我而言,就是最大的痛苦。” 一看見顧云霽便會讓她陷入上一世的回憶,那些往事里全是痛苦,她不想再一次經(jīng)歷。 顧云霽身子僵住,如墮冰窖。 她說,他的存在于她而言就是最大的痛苦。 他不知道原來魏之杳這么恨他,竟然恨到了如此地步。 他握緊了掌心,只覺得喉嚨一陣腥甜,手指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下,緩聲道:“宮內(nèi)的事我有所耳聞,你和薛景呈……” 說到一半,他又說不下去,側(cè)著身從袖間掏出一方手帕,掩唇咳嗽了聲。 魏之杳頓了下,笑出了聲,“所以,你是擔(dān)心我和薛景呈在一起了?” 怪不得,他著急忙慌的跑來。 怪不得,他明知上次她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還是讓她給個機(jī)會,是因為他坐不住了。 他聽到宮內(nèi)傳聞,她要和薛景呈定親。 顧云霽垂下眸沒吭聲。 他怎么會不擔(dān)心呢? 他知道薛景呈有多喜歡她,才會怕她被搶走。 更何況,上一世根本沒有兩人定親的事。 這種超過記憶掌控的事讓他變得惶恐不自信,生怕魏之杳會嫁給其他人。 過了會兒,他才抬起頭,臉色有些不太自然,抿唇道:“我只是有些擔(dān)心?!?/br> “顧云霽你知道嗎?”魏之杳氣的胸悶,按了按眉心道:“你最讓我討厭的一點是你從來都不肯相信我?!?/br> “你滿嘴里說有多喜歡我,可你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給我。” “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你憑什么自以為是的把你的想法強(qiáng)加在我的頭上?” “至于薛景呈?!彼D了頓輕聲道:“他比你好很多,我和他在不在一起也是我的事,和你沒半點關(guān)系?!?/br> “顧云霽,你別再多管閑事了?!?/br> 話落,魏之杳沒再理他轉(zhuǎn)身就走。 顧云霽望著她離開的背影,身子晃了晃險些摔倒在地。 一旁的攤販生怕他砸倒攤子,忙問道:“公子…公子沒事吧?” 顧云霽擺擺手,站穩(wěn)了身子。 他攤開手掌,原本攥著的手帕慢慢展開,一抹殷紅映著潔白手帕上的紅梅,愈發(fā)顯得迭麗惑人。 顧云霽面無表情的收了手帕,大步往回走。 別多管閑事嗎? 換成旁人行,可觸及到她不行,他沒法眼睜睜的看著她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 日子還長呢。 薛景呈想娶到魏之杳絕不可能。 魏之杳步子越走越快,一路奔到街尾才停了下來,身體里的力氣像是一瞬間被抽空。 她穩(wěn)住身子,眼圈紅了,鼻尖酸澀的厲害,捂著嘴才沒讓自己哭出聲來。 到底還是喜歡了那么久的人,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根本控制不住。 他這種懷疑的語氣,她便想起臨死前他的坦白,他懷疑了她十年。 那十年里她茫然無知,傻乎乎的想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 不會這樣了。 她不喜歡顧云霽了,從今以后沒有人可以讓她這么難過了。 這是最后一次。 魏之杳低下頭,guntang的眼淚落下來,滴在了裙角上,濺濕了一片。 “怎么了?”耳畔傳來少年心疼的聲音,“誰招你了?” 她抬起頭,薛景呈就站在她面前,他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眼里全是心疼。 魏之杳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原先才止住的淚意又涌了上來。 “薛景呈。”她哽咽著喚他,哭的愈發(fā)兇了,一抽一抽的。 薛景呈放低了音調(diào),輕哄,“我在呢。” 他去擦她臉上的淚痕,可小姑娘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個接一個的往下掉。 guntang的溫度灼燒了他的指尖,疼的他心尖也跟著顫了顫。 小姑娘哭的兇,一雙秋水眸里淚水瑩瑩,雪膚上泛了點點紅暈,襯得下巴愈發(fā)尖細(xì),嬌怯怯的惹人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