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虞晚的背上一涼,這樣炎炎的室外,一貫來都怕熱的虞晚,竟然泉漿般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腳下明明是粗糙且被日頭曬得灼熱的水泥地,虞晚卻只覺得自己像站在了一口開了蓋的冰窖上,源源不斷的寒意從腳底升起。 她幾乎要牙齒打架了。 周遭的同學得了令,已經(jīng)三兩的動作了起來。雷霆剛剛說的是“列隊吧”,對,列隊,于是大家先行列隊。排頭在右,按身高來依次往左漸矮,一共四十來個人,男女各占一半,一排先站十一個,女生兩排在前男生兩排在后,具體位置再由教官調(diào)動。 蘇丹鳳一米七四,是原本虞晚那個專業(yè)排隊里最高的,站的就是第一排排頭,聽見雷霆說先行列隊,想當然的就自己過去站定,招呼虞晚和廖白雪去站第一排。廖白雪沒有異議——想來也是,至少在成績方面,來這里的大家都是優(yōu)秀習慣了的人,“去前面”這種思維完全是默認的——她就站在虞晚旁邊,隨手拽拽虞晚的袖子,就往第一排走過去。 虞晚心里正雪崩一樣白茫茫的一片,由著廖白雪的動作拽拽,就也跟著往前走了兩步,這才理出第一根思緒,腳下馬上就生了根,廖白雪走得快,虞晚步子一停,一下眨眼就漏出一截距離,來不及扯出第二根和第三根了,虞晚咬了咬牙,側(cè)身一轉(zhuǎn),填到了第二排里。 昨天去接黃玉的時候,虞晚穿的就是一件普通的白T恤,牛仔長褲帆布鞋。她頭發(fā)多且長,洗過之后完全吹干要一點時間,昨天很明顯沒有這個時間,所以可以說是胡亂的用個夾子往旁邊一夾劉海就跑了出去。雖然這樣說有點地圖炮的嫌疑,但是對一般的直男來說,他們對一個妹子的辨識能力真的會很直觀的受到發(fā)型、衣著、遮擋物的影響,也就是說對一個不太熟悉的妹子,如果第一次見的時候是黑長直齊劉海穿長裙,第二次妹子扎個高馬尾把臉全露出來再換身運動風,十有八九的直男是認不準的。 虞晚想的也就是這個,昨天晚上自己的穿著形象和現(xiàn)在是完全不同的,并且軍訓服都是一模一樣,現(xiàn)在這里站著的二十多個妹子身高都還差得不大,那么從理論上來說,雷霆現(xiàn)在看她們,所感受到的個體的差別應該很小,更別說在場所有人的腦袋上都還扣著這頂綠油油的帽子,臉都只能看下半截,很大可能認不出自己。自己不作死的往第一排跑,也不當動作要求最嚴格的排頭,安靜如雞的填在第二排的中間,這軍訓結(jié)束了雷霆很可能都瞧不見她。 蘇丹鳳還是最高的,她站在第一排,沒人往她右邊去,都自覺的按身高來一個站一個的左邊。廖白雪過去了,往蘇丹鳳旁邊才挨了一下,就跟一個妹子貼了個照面,兩個人看看對方的頭頂,廖白雪往左邊移了移,然后又移了移,才在第一排第四個站定了。 她站定了才發(fā)現(xiàn)左邊右邊都不是虞晚,疑惑的探頭找人,虞晚正站在第二排第六個,緊張巴巴的縮著一點肩,祈禱自己右邊的這個姑娘把比較自己與她身高的視線收回去,不要說出什么換個位置的話來。 “站好了?” 看到隊形初定,雷霆便出了聲。本科生軍訓這種事,要他來當教官實在是殺雞用了屠龍刀,這一堆子二十不到、甚至成年都還差點兒的小年輕,連體育生都不是,勤勤懇懇捧著書本讀的弱崽子,真要他來訓練,今天下午就得全部送去醫(yī)院。 但是答都答應了,面子是要給的,過場也是要走的,今天把人都收拾服帖了,再換這學校自己的國防生來當教官吧,他來走兩步盯盯場就好了。 心下漫不經(jīng)心的這樣想,雷霆面上是看不出來的。視線從第一排站好的女生身上看過,嘴角還帶著方才那扯起的一點弧度呢,指令“砰”的就砸了下來。 “立正!” ——! 片刻之前虞晚還縮著一點肩,心里揣著一把僥幸一把雜亂一把緊張,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應該想什么。雷霆這兩個字一響,所有人竟然不約而同的一下站得筆挺,用力到全身都被這強制繃緊的動作而震得一疼,可沒有人敢有任何動彈,包括虞晚在內(nèi)。 ——這簡直是潛意識里對“服從”這個詞的做出的最直觀詮釋,沒有別的想法了,自己的思維都不被允許,服從——服從命令! 雷霆沒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滿意或是不滿意。這一道最基礎(chǔ)也是最簡單的命令一出,他周身的那種...本就稀薄的“可親近感”散得一干二凈,看他走過來時的那種沉重且鋒利的氣勢瞬間就厚重的堆疊了起來——四十多個人啊,沒有一個是體能專訓的,沒有一個是不優(yōu)秀、不驕傲的學生,無一例外的連呼吸都屏住了一瞬。 虞晚繃得筆直,眼睛動都不敢動的平視著正前方,然后——僵硬的發(fā)現(xiàn)正前方的那個女孩兒在自己站得筆直之后,可能要比自己矮上一點點。 雷霆沒有再說什么,他果真高大,比排頭的蘇丹鳳要高出一截。虞晚的余光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