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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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遼人的軍令下達(dá),傍晚時分再次發(fā)起對東京的猛攻。 而從遼人大營中領(lǐng)命而回的梁世杰,卻即刻下令拔營,率數(shù)千人飛撲東進(jìn)。 耶律熬盧斡突聞梁世杰驟然分兵而去,忍不住暴怒而起,正要派兵追殺滅了梁世杰,卻被耶律余睹所阻。 耶律余睹道:“陛下,我早就說了,這梁世杰并不可靠,好在前番他已經(jīng)損兵折將,所剩兵馬寥寥無幾,他擅自拔營去取應(yīng)天府,其實對我軍而言,是件好事。應(yīng)天府是宋人南京,控北扼南,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若梁世杰取下應(yīng)天府,必能阻斷江南淮南宋軍馳援東京的通道,這便于我軍在宋境立足。” 耶律熬盧斡痛罵一聲:“混賬狗賊,日后當(dāng)屠他全家!既如此,元帥,我軍明日當(dāng)竭盡全力拿下東京,否則拖延時日越久,越是麻煩?!?/br> 耶律余睹沉默片刻,卻是拱手道:“陛下,我軍只有七萬余人,如今在東京折損過萬,若再繼續(xù)攻城,損失更大。以如今局面,我軍即便能拿下東京,也至少再需十余日方可??赡孟掠帜苋绾危俊?/br> “最多就是讓宋人再換一個皇帝,僅此而已。東京守不住的,倒不如……” 耶律余睹重重一拳擊在地圖上:“不如我軍保存實力,從速退據(jù)河北大名,倚靠黃河天險阻斷宋軍北上,而只要我軍掌控河北數(shù)州之地,最多數(shù)年,必有喘息之機(jī)反攻契丹?!?/br> “若再不成,便也只能由河北東進(jìn)登萊,渡海投靠金人了?!?/br> 耶律熬盧斡面色一變,他其實知道耶律余睹說得都在理。 這不足七萬兵馬是他的立身根基,若失去兵馬,他必死無葬身之地。 遼人開始準(zhǔn)備攻城器械和投石機(jī),這讓東京城中非常緊張,整整一夜,守城軍卒都不敢合眼,瞪大眼睛緊盯著遼人大營的動向。 破曉時分,軍卒來報,剛在城樓下迷瞪了幾個時辰的張叔夜和李綱被驚醒,便急匆匆?guī)е鴮⒆舻巧铣菢恰?/br> 卻見遼人開始拔營,大有退去的跡象。 李綱愕然:“張?zhí)?,遼人這便要退兵了嗎?” 張叔夜搖搖頭,他觀察半天才道:“李相,前番攻城以梁世杰的叛軍為主,其實遼軍損失并不太大。他們?nèi)缃癫粦?zhàn)而退,我估摸著要么是故意使詐,企圖哄騙我軍出城去攻;要么便是別有圖謀,看他們準(zhǔn)備退去的方向……” 張叔夜猛然一拍城墻:“李相,他們應(yīng)該是想渡河、退守大名府了!” 李綱如釋重負(fù),竟一陣頭暈?zāi)垦#缘乖诘亍?/br> 軍卒趕緊上前就他救醒。 不管遼人退去何方,最起碼暫時東京的包圍是解了。 太子趙桓匆匆而來,抱拳道:“太尉,李相,既然遼人欲退,我軍是不是打開城門追殺,也殺遼人一個措手不及!” 李綱和張叔夜幾乎同時大叫一聲不妥! 趙桓面色一僵。 張叔夜笑著解釋道:“殿下,我三萬禁軍目下只剩下萬余,而且人困馬乏,負(fù)傷者甚眾。此時出城追擊遼人,無異于送死。再說兩人突然拔營,還有很大的一個可能就是使詐,我軍萬萬不可中計!” 正在說話間,突然在東京以北方向傳來震天動地的軍鼓齊鳴,以及數(shù)萬大軍行進(jìn)沖殺的激烈聲浪,漫天黃沙卷起,掩住了黎明的曙光! 眾人趴著城墻仔細(xì)端詳,好半天,張叔夜才狂喜道:“殿下,李相,兵從北來,必是王少師的救兵到了!” 趙桓也是喜出望外:“短短十余日,救兵便至,王少師功莫大焉!” …… 三萬披堅執(zhí)銳的京東鐵甲軍,列成數(shù)個齊整的步兵方陣,如同一座座移動的高山,移動的城池,整個壓進(jìn)。 每前進(jìn)一步,氣勢磅礴,大地都為之震顫。 兵將身上的甲胄互相碰撞,發(fā)出沉悶的金鐵之聲,匯聚成王霖堅若磐石的中軍方陣。 方陣中,王霖的令旗迎風(fēng)飄揚(yáng)。 而在另外一側(cè),三萬龍驤軍在李藝和史進(jìn)的率領(lǐng)下,突然從山林中沖殺而出,死死堵住了遼兵退往黃河方向的去路! 六萬大軍仿佛從天而降,遼人驚慌失措,原本井然有序的陣營開始從中分裂成數(shù)個各自為戰(zhàn)的小陣營! 王霖的中軍陣型倏展,仿若一柄巨大的彎弧刀鋒。 三千輕騎,自密集的方陣之中,排眾而出。 “殺!”喊殺之聲,聲震九霄。 群馬飛馳,自高崗上向下疾沖。 喊殺聲如雷震谷,精騎如破水之箭,狠狠扎入遼人陣營之中,立刻撕開一道血口。 一時之間,慘呼聲大作! 宋軍與遼軍開始正面的激烈碰撞! 其實六萬對六萬余,在人數(shù)上遼人再無優(yōu)勢,而在氣勢上,遼人退意已濃,士氣更加不足! 此時,官家趙佶率滿朝文武及京師勛貴都登上了城門樓觀戰(zhàn)。 盡管燕青再三請戰(zhàn),要出城去增援使君王霖,張叔夜出于謹(jǐn)慎,都不曾應(yīng)允。 天地間,對戰(zhàn)的兩軍人馬鋪天蓋地,十幾萬人的對戰(zhàn)那是何等規(guī)模和慘烈! 濃烈的血腥味仿若來自九幽地獄,掩得遠(yuǎn)處地平線上那一道黎明前的青白曙色也說不出的凄慘蒼涼。 宋朝官家和眾臣耳畔響起激烈的遼人號角聲,又傳來宋軍激昂的軍鼓震顫,馬匹嘶鳴,金刃相擊,密集如雨的馬蹄聲,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