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吳敏也道:“官家,臣絕不信渤??ね跤兄\反之意。王霖累次入京平叛,先后救駕數(shù)次。他若有二心,上次惲王叛亂,他只要袖手旁觀,我大宋社稷早就化為烏有,又何必多此一舉?” 種師中沉吟道:“官家,臣以為,此事雖不可盡信,也不可盡不信。畢竟王霖掌控重兵,一旦具有歹心,京師危矣,江山社稷危矣?!?/br> “不若暫將王霖兵權(quán)罷去,若日后查實此事純屬子虛烏有,再還他兵權(quán)又如何?” 趙佶冷笑一番,擺擺手道:“王霖的事,既然閣臣爭執(zhí)不下,那便容后再議。但,趙樞違反朕之昭命,私自返京,罪在不赦。來人,將這孽障幽禁在宮中,待本案水落石出時,再予裁處!” 趙佶拂袖而去,眾臣面面相覷。 官家的反應似乎有些古怪。 趙樞卻是自覺達到目的,低頭冷笑。 他從未想過伐一次登聞鼓就能扳倒王霖,他只是想在趙佶和眾臣心里埋下一根深深的懷疑和猜忌的毒刺。 這足以夠王霖喝一壺的了。 …… 揚州。 徐家被圍,震動揚州其余七大鹽商。 年初一早上,各家正在惴惴不安之際,各自收到了王霖的請柬。 午時,王霖在揚州知府衙門宴請各家家主。 第305章 王霖到底從揚州擄走多少財富 這座揚州知府衙門的官宅,竟然比王霖在青州的渤??ね醺蠛芏?。 典型的江南園林建筑,宅邸中陳設華美,各類奢侈用品、古玩字畫,不計其數(shù)。 一個四品官員,哪有這般財力,無非還是鹽商供養(yǎng)。 江南繁盛,鹽商財勢,由此可見一斑。 各家接到請柬,盡管心驚膽戰(zhàn),猶豫不決,但最終還是都來了。 只是除了宋家家主宋啟楠之外,其余各家家主赴宴都帶了不低于一兩百人的護衛(wèi)高手。 宴會設在揚州知府王平的花廳。 王霖靜靜站在廳口,一一與來赴宴的江春等人相見寒暄。 王霖態(tài)度溫和,身著蟒袍金冠,溫文爾雅,毫無傳說中的威權(quán)強勢。 待各家家主入座,王霖便起身微笑道:“諸位,孤奉旨巡視江南,主要以兩浙為主,但也兼顧兩淮鹽課?!?/br> “揚州徐家涉兩浙路錢鐘書謀逆及貪贓枉法案,孤已經(jīng)查實,證據(jù)確鑿,故孤率軍奔襲揚州,緝拿徐家人歸案?!?/br> 江春抱拳道:“王爺,在下江家江春。江某斗膽請教王爺,徐家涉案被官府緝拿,江某等不敢過問,但我等鹽商一向在揚州安分守己,合法經(jīng)營,卻從未觸犯大宋律法,不知王爺將我等聚集此處,意欲為何?” 燕青在旁怒斥道:“放肆!竟敢與王爺如此說話!” 王霖擺擺手:“江家主,不必緊張,孤請諸位來,主要有一事相商?!?/br> 王霖起身環(huán)視眾人淡然道:“徐家涉案,此番又舉兵反抗,已成謀反。孤,已斬揚州知府王平,至于徐家,會誅他滿門!” “區(qū)區(qū)一個鹽商,竟能豢養(yǎng)私兵上千,還如使喚奴仆一般對朝廷官員任意驅(qū)使……這是大宋的揚州,而不是鹽商的揚州,孤,不得不除之以儆效尤!” 江春等人心中倒抽了一口寒氣。 王霖又道:“徐家營運鹽業(yè)之份額,孤持天子劍,御賜金牌,代戶部鹽鐵司予以錄奪!但鹽課乃我大宋萬業(yè)之重,為保江南鹽稅穩(wěn)定,孤決意將徐家鹽引,均分于揚州各家,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程家家主程一舟白須一震,突然起身道:“王爺所言當真?” 白玉麟猶豫了一下,也是勉強笑道:“王爺,徐家為揚州八大鹽商之首,份額亦是最多,王爺當真會將徐家份額分攤給我等七家?” 王霖:“孤乃大宋王爵,代天巡視,豈能信口開河?” 七家家主飛快對視,心頭都起了一抹狂喜。 徐家的份額何其巨大,若是能將徐家的份額瓜分了,這對于各家來說,可是一筆龐大的利益。 但王霖能有這般好心,不但不動他們七家,還送了這么大一塊rou給他們吃? 實話講,江春頭一個就不信。 江春坐在那輕道:“想必王爺有些條件吧,不如王爺明言,也好讓我等寬心?!?/br> 王霖大笑:“江家家主果然是不同凡響,眼光獨到。難怪孤在杭州就聽聞,江家與江南各州官員頗有往來,號稱江家抖一抖,江南都要顫三顫的高門大戶!” “這徐嵐一封書函,就能讓揚州知府調(diào)兵來救,若換成江家主,怕也并不例外吧。” 江春面色一僵。 誰都能聽得出王霖此番話中的譏諷和某種隱藏著的威脅。 但王霖根本就不給他辯解的機會,徑自又道:“鹽引不能白給,這是朝廷的規(guī)制,相信諸位比孤更清楚。 除此之外,孤率軍來江南肅貪平亂,這數(shù)萬大軍人吃馬嚼的,花費甚大,官家允準孤自籌,但孤實在不愿意驚擾地方,所以……” 王霖話音一落,江春等人就面色一變,心中恨起。 這簡直是明著敲竹杠么! 江春強壓住不滿,口中卻平靜道:“王爺,我江家雖在揚州營運多年,有些利潤,卻也都置辦了產(chǎn)業(yè),手頭上一時間也拿不出太多現(xiàn)錢來……不過,既然王爺都開了口了,我江家愿意奉上十萬貫錢軍資,還請王爺笑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