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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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頎長的身影,緩緩從燈影中走出,最終站在了她的面前。 “見了天子,為什么不跪?”南景霈問道。 換做任何一個人,聽了這樣的問句,一定要嚇得膝蓋發(fā)軟,跪地求饒。 可沈韻真漠然看了他一眼,反問道“我為什么要跪?” 南景霈也沒想到沈韻真會反問他,便愣了一下,敞開兩只手臂“朕是天子,是大齊的主宰,任何人見了朕,都要下跪?!?/br> 沈韻真也絲毫不肯示弱“沈家人歸閻王管,與大齊天子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南景霈面上的平和倏忽蒸發(fā),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厲的神色。 “閻王?”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抹威嚴(yán)。 沈韻真亦是不怕,抬頭凝了他一陣“是皇上親自送他們?nèi)ヒ婇愅醯?,難道皇上忘了?” 南景霈冷笑一聲,避而不答。 他背過手去,只低沉道“當(dāng)初叫你去做醫(yī)女,就是為了磨磨你的性子。在太醫(yī)院這么多年,做這些低三下四伺候人的活計,還沒教會你如何臣服嗎?” 沈韻真漠然“臣服于誰?皇上嗎?” 南景霈看了她一眼,覺得這個問題理所當(dāng)然。 沈韻真搖搖頭“當(dāng)年皇后仙逝,皇上不分青紅皂白滅了沈家滿門,后來又為了呵哄寵妃,草菅人命。這樣的皇帝,憑什么要我臣服?” 南景霈的神色漸具陰郁,好像忽然籠住晴空的一片濃云。 “這就是你對朕耿耿于懷的原因,是嗎?” 沈韻真紅了眼睛,盯著南景霈許久,從牙縫兒里擠出一個字“是?!?/br> “哼,不識時務(wù)!”他冷笑一陣,傲然望著沈韻真“朕是大齊天子,是萬民的主宰,別說是你一介女流,就算是堂堂信王又如何?信王是朕的兄弟,天底下找不出比他血統(tǒng)更尊貴的王爺??墒牵抟ケ焙?,他不也得乖乖的走馬上任?難道你比信王的腰桿還硬?” 信王?!沈韻真的心一下子被刺痛了。 若是可以選擇,天底下沒有一個人愿意到北寒居住,聽說北寒的冬日極其陰冷,從那里回來的人總是容易落下些風(fēng)濕寒腿之類的毛病。 大齊的皇族這么多,可到北寒赴任的,偏偏是這個最尊貴的王爺。誰又敢保證信王被派遣北寒,不是受了沈家的連累? 沈韻真勾勾唇角“皇上說的是,普天之下誰敢不聽命與皇上呢?就算天子濫殺無辜,殘害手足,也沒有人敢說半不個字?!?/br> 南景霈似頃刻間被她這的話激怒了,一把扯住她的手腕“你說誰濫殺無辜,誰迫害手足?” 沈韻真竭力想把手腕縮回,奈何南景霈的力氣大得驚人,她掙扎了幾下也脫不開手。只得抬起頭,傲然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皇上自己就是這樣的人,還想去哪兒找這等不仁不義之徒?” “你!” 南景霈一怒,倏忽甩開手,將沈韻真推了個趔趄。 沈韻真勉強站定,卻也不肯示弱“怎么,說中皇上的心事了?” 南景霈用手點著她“別說是你,就是當(dāng)年你爹沈文忠,他也不敢這般跟朕講話!” “是啊,所以我爹被披枷帶鎖流放邊陲。”沈韻真揚起下顎“皇上生氣了,大不了把奴婢斬首示眾,難道沈家還沒經(jīng)歷過不成?可惜人只有一條命,皇上就算再生氣,也殺不了奴婢兩次?!?/br> “混賬!”南景霈忽然一聲暴喝,順手將一個甜白釉茶盞摜在沈韻真腳下。 呯的一聲,碎瓷飛濺,茶水潑了滿地。 氣氛一度跌進低谷。 “皇上……” 殿門被欠了一道縫兒,東來rou乎乎的臉龐從門縫中伸過來“沒事兒吧,皇上?” 南景霈凝了他一陣,一手扶上玉帶,沖他擺擺手。 東來退了出去,殿門又哐啷一聲,重新關(guān)好。 “朕叫你來不是為了吵嘴?!?/br> 他緩身回到桌案旁,坐了下來“叫你來,是想問你。這幾個月,你把太醫(yī)院攪得天翻地覆,到底想做什么?” 沈韻真?zhèn)壬碚径ǎh遠望著他,南景霈沐浴在晶瑩的燭光中,竟然透著一股神圣的味道。 “奴婢不明白皇上在說什么。”沈韻真一口回絕。 “不必妝模作樣的?!彼⒁曋蝽嵳妗澳阆仁翘羲羰珏吞K昭儀不合,又同李秋生斗得不可開交,到后來,竟然還扯出地膽之事。凡此種種,數(shù)不勝數(shù),你到底要干什么?” 一句話反倒把沈韻真給逗樂了,干什么?這還用問嗎?自然是要報仇! “皇上這話差了,淑妃恃寵而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妃嬪們對她有氣也不是從奴婢這兒開始的,怎么能說蘇昭儀是聽了奴婢的挑唆呢?至于李秋生,他本就是淑妃一手扶持,淑妃心生歹毒,必得有人替她辦事。李秋生要害田美人,自然越不過奴婢去,奴婢只是反擊而已,怎么說是奴婢與他爭斗呢?” 南景霈笑了笑“牙尖嘴利?!?/br> “至于地膽……” 沈韻真忽然停了下來,迎上南景霈的目光“這件事,皇上應(yīng)該比奴婢更清楚,又何必要問呢?” 南景霈一怔“什么叫……朕比你清楚?” 沈韻真默然,南景霈裝正經(jīng)的功夫果真是出神入化,若非經(jīng)歷了沈家那些變故,或許真會被他騙了。 “這兒只有皇上和奴婢兩個人,又沒人偷聽,皇上何必遮遮掩掩呢?還說是真龍?zhí)熳樱纨執(zhí)熳訒B自己做過的事情都不敢承認(rèn)嗎?” “你到是說出來讓朕明白明白?”他饒有興味的望著沈韻真。 沈韻真的目光滯了一會兒,總覺得南景霈的笑意中似有一種羞辱的味道。 見她不說話,南景霈傲然笑了起來“你不敢說?” 他站起身,徐徐走到沈韻真身旁。近在咫尺,他衣衫上那股淡淡的沉香味鉆進了沈韻真的鼻子。 他微微低下頭,覆在她耳畔,輕聲道“你該不會以為,當(dāng)年先皇后的死,跟朕有關(guān)系吧?” 沈韻真為之一震,一股寒凜凜的感覺從腳涌到頭頂。她緩緩側(cè)過臉愕然凝著南景霈精致的五官。 “看來,朕猜對了?!?/br> 笑中透著一絲得意,好像一個做了好事的孩子,正等著大人的獎勵一般。 “所以,皇上這是承認(rèn)了?”沈韻真的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