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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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一軍的情況沒比她好太多,兩個人就跟舉家逃難的兄妹似的。 高鐵開始減速,伴隨著進站播放的女生,窗外的退去的風(fēng)景越來越慢,入眼的是現(xiàn)代化的站臺。 b市是終點站,列車會在站臺??吭S久,乘客們也不似沿途停靠站那般蜂擁擠下車,都是拎著行李慢悠悠的排著隊。 孫一軍幫著鐘翹拿著行李,兩人從自動扶梯下來后,他把東西還給她。 “你先出去吧,我想去上個洗手間?!?/br> 鐘翹的目光落在他身側(cè)同樣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男欣钌希骸澳闳グ?,我在這兒幫你看著東西?!?/br> 孫一軍看見她一臉認真,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再把眼鏡重新戴上,有些無奈的開口:“你快去吧,別讓戚承等急了。” 鐘翹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上廁所是假,避嫌才是真。 感激的沖孫一軍笑了笑,她拖上行李與他禮貌道別:“那我先走了,你到家了給我發(fā)個消息吧。” “你也是,去吧?!?/br> ** 鐘翹一直覺得思念這種情感是有化學(xué)反應(yīng)的,明明平常覺得其實只是‘還好’的想念,在她認出他的身影,看見他的面容,聞見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時,明明人就在自己的身邊,可那種思念卻像是爆炸一般,在胸口炸開,然后升騰起巨大的蘑菇云,再緩慢展開。 鐘翹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口,雙手緊緊摟住他的窄腰。 戚承撫上她的腦袋,揉著她細軟的頭發(fā),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她溫?zé)岬捏w溫,熟悉的發(fā)香,竟莫名生出一種失而復(fù)得的清醒來。 “怎么了?都不抬頭看看我嗎?”他一張口,低沉的聲音隱隱有些發(fā)顫。 鐘翹聞聲抬起頭看他,想起孫一軍告訴她的事情,眼眶不爭氣的紅了一圈。她當(dāng)然知道研究生對他有多重要,可她只是一個凡人,有血有rou,也有自私的人。她沒有那么偉大,做不到像歌詞里唱的那樣“很愛很愛你,所以愿意舍得讓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br> 若是愛,怎么那會不期盼長相廝守呢?所以在聽完孫一軍說完那些后,她并沒有跟他把這些事情說穿,她依舊假裝著毫不知情,心里甚至有那么一個小小的陰暗的角度,想任其事態(tài)的發(fā)展。 她在深夜捫心自問過:鐘翹,你不覺得你自私嗎? 她承認她自私,可誰能拍著胸脯說自己是個毫無自私的人呢?曾經(jīng)她也‘通情達理’過,知道自己成了別人的‘壓力’和‘負擔(dān)’,那樣傻傻的放了手,可是現(xiàn)實卻給了她一個狠狠的巴掌,打的她生疼。 她不年輕了,等戚承讀完三年研究生,他成了黃金單身漢,而她則變成了實打?qū)嵉拇簖g剩女戰(zhàn)斗機,桌子上是至多不少的面霜眼霜和頸霜,還得時不時去美發(fā)店染發(fā),好掩蓋住那些偷偷冒出來的白頭發(fā)。 她不是不相信戚承,而是不相信他的家庭,真的能夠在那個時候包容一個年齡三打頭的女人嗎? 你說好不好笑,一個二十九的女人,介紹的時候可以說二十幾歲,而一旦再往上加一歲,三十這個沖擊力就怕不止是大上一歲了吧。 戚承注意到她的走神,還有墨黑點著白光的瞳仁上蒙上的水漬,霧氣氤氳,捧在她腦后的手移到前面來,拇指撫上她的眼尾,觸到溫?zé)岬臐褚狻?/br> 好看的劍眉微微收斂,他擔(dān)心又不解:“怎么都不說話?是看見我太激動了嗎?” 鼻翼小小的煽動,鐘翹用力的眨巴著眼睛,淺薄的眼皮上下掀起,將眼底不受控而聚起的水光努力的憋回去。 鐘翹仔細端詳著他的臉, “怎么感覺你長高了,瘦了,還黑了點?!?/br> 戚承看見她水亮的雙眸中映出自己的臉,低下頭,在她的微微抖動還點著水珠的羽睫上輕輕一吻,笑的寵溺:“怎么跟久別多年的老母親似的?!?/br> “……” 鐘翹愣了一下,然后冷靜的推開了他。 神特么的老母親! 第70章 不笑 鐘翹有時希望戚承在學(xué)校學(xué)習(xí)文化知識的同時, 是不是也能跟優(yōu)秀的人名教師學(xué)習(xí)一下說話的藝術(shù)水平,不然就算有一天他能娶到老婆,應(yīng)該每天也都只會在離婚的邊緣徘徊吧。 因為對他那句‘老母親’耿耿于懷, 所以在兩人回到公寓關(guān)上門后的第一件事她就把人摁在門上, 踮著腳尖懲罰似的在那雙久違未嘗的薄唇上狠狠的咬上了一口。 鐵銹味瞬間在兩人的唇齒間彌漫開,戚承也不喊痛, 不甘示弱的揪住那條入口張狂挑釁的小舌。 鐘翹的舌頭被他牢牢纏住,舌根又麻又疼, 除了嗯哼兩聲, 連痛都喊不出來。貼合的親密是場歡愉的較量, 她可不想就這樣被輕易的制服,抵在他胸前的小手迅速下移,越過冰涼的金屬方扣, 在交疊的布塊中摸到另一個小小的金屬物件,用指尖捏住,一拉,再像泥鰍一樣鉆進去。 口中被禁錮的力量瞬間松懈了幾分, 男人性感帶著砂礫的聲音從口中溢出,那是讓人欲罷不能的悶哼聲,鐘翹得意的瞇起眼, 手里的動作卻是越來越放肆。 手臂漸漸感覺酸痛,鐘翹覺察到自己緊貼著的那具火熱軀體上的肌rou好像瞬間緊繃了起來。 兩人的唇舌早就停下了較量,戚承紅艷泛著水光的薄唇湊在她的耳垂邊,發(fā)出因她而情.動的哼響。 鐘翹感覺到他瞬間停滯的呼吸, 突然就松開了手,還作勢動了動手腕,面露驕矜之色,可又偏偏掐著嗓子,把好好一句話非得擠出彎彎繞繞的音來。 “手好酸哦~不玩了~” 柔弱無骨的小手從布料底下鉆了出來,重新往上攬住他的脖子,她的手心還留有炙熱的溫度,燙的他心尖兒都發(fā)顫。 公寓里開著暖氣,兩人的衣服也沒脫,戚承感覺自己渾身是汗,只想趕緊做點什么降降火才好。 這樣緊要的關(guān)頭卻突然被剎了車,他是有苦難言,看見她促狹明亮的眸光,大掌掐著她的細腰,將兩人緊緊貼合在一起,越發(fā)低啞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子咬牙切齒的勁兒:“鐘翹~” 鐘翹可不管這些,看著他白皙冷峻的臉龐上染上情.欲的緋色,她心里只有無法言喻的滿足,哪個女人不喜歡看到男人為自己癡為自己狂呢?不管是在床上還是床下。 身子一扭,她靈活的從他手下逃走,蹬掉鞋子,甩掉身上的外套,雙手拽住貼身的針織衫下擺稍稍往上撩,露出一截瑩白,還隱隱可見后腰兩處對稱的凹陷。 她慢悠悠的往客廳走著,像一只驕矜的貓,纖細的小腰扭出誘人的線條,一下又一下,激發(fā)著那個靠墻而站正粗喘著氣的男人骨血里的燥熱因子。 戚承看著客廳里那節(jié)明晃晃的小蠻腰,只覺得比頭頂?shù)臒暨€要刺眼,深褐色的瞳仁上泛著溢彩流光,隨著每一次深深的呼吸,他的眸色就又暗上兩分。 他感覺到身體里的渴望,那是最原始的出于本能的渴望,一把扯掉外套,雙臂交叉拉住衣服的下擺向上一掀,再一甩胳膊,直接將厚重的毛衣扔在地上,卻連個響聲都沒有,悄無聲息。 他像是一只捕獵的豹子,結(jié)實卻不具攻擊性的胸膛緊繃了起來,像是拉滿的弓,蓄勢待發(fā)。 鐘翹聽不見身后半點的動靜,正想扭頭看他,卻感覺到身后一股勁風(fēng)襲來,緊接著身體就被大力的箍住,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還沒來得及搞清狀況,就被人死死壓制在柔軟的沙發(fā)上。 “撩了就想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br> 戚承色.氣的舔著她的唇角,大手捧住她的后腦勺,五指探進她柔順的發(fā)間,不自覺的收緊。 頭皮因為發(fā)絲的拉扯而感到疼痛,她“嘶——”的發(fā)出一陣痛呼,卻沒有掙扎,陌生的感覺從頭頂散開,刺激的她渾身一顫,雙眼迷蒙的盯著面前的人。 “?!?/br> 金屬扣開合在安靜的房間里發(fā)出脆響,像是打在了兩個人的心上。 頭頂?shù)墓?jié)能燈將柔和的光線洋洋灑灑的打在兩人的頭頂,他們相互打量著彼此,都想從對方晦澀不明的眼眸中看出一點別樣的情緒。 大戰(zhàn)當(dāng)前,兩人的身體都在本能的吸引著對方,可皮rou下,在胸膛里劇烈跳動的心臟,卻都望而卻步,不敢更近一分。 戚承閉上眼,身體往下壓了一寸,兩人不約而同的輕哼一聲,沒有什么比親密的貼合更能隱去各自心中的不安了。 貌合神離,用來形容眼下這對擁抱在一起的情侶,可能是再合適不過的詞了。他們在自己的心里藏著各自的小心思,連親密的時候都下意識的緊閉著唇齒,生怕在一個不經(jīng)意的情.動間,把那不是秘密的秘密宣之于口。 像是為了報復(fù)她剛剛不負責(zé)任的行為,戚承卯足了勁兒收拾著她,對她幾次三番的求饒都無動于衷。 鐘翹只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斷了,感覺時間恐怕都過去了一個世紀(jì)那樣漫長。就在覺得自己只要一閉眼可能就會昏死過去的前一分鐘,她伸出胳膊,攀著他的肩膀,支起已經(jīng)疲憊不堪的身子,湊在他耳邊,又媚又嬌的討?zhàn)垺?/br> “好哥哥,承哥哥,放過我吧~” 戚承全身一僵,像是被貼了定身咒一下,那要命的兩個字像是化作一根細針,往他的尾椎骨上狠狠一扎,他一個激靈,瞬間就繳械投降。 兩人維持著相擁的姿勢,等待著彼此的氣息逐漸平穩(wěn)下來。鐘翹的腦中恢復(fù)了些許的清明,她將渾身的是汗的戚承推遠了些,有些不滿的瞪著他,語氣也冷了幾分:“你沒戴套?!?/br> 戚承支起身子,跪坐在沙發(fā)上,微垂著腦袋,面露懊惱之色,可被耷拉著的眼瞼所掩蓋的褐眸中卻不見半分悔意。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沒忍住?!?/br> “是安全期嗎?要是不小心中了也沒關(guān)系,我能養(yǎng)你們?!?/br> “沒事,不用擔(dān)心,我明早出門去買個藥?!辩娐N動了動脖子,說的有些無可奈何,“先去洗洗吧?!?/br> 戚承的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么,胡亂拽了身側(cè)一件不知道是誰的衣服將身上的熱汗一通擦,然后走下沙發(fā),將癱軟無力的鐘翹抱了起來,帶到了樓上的洗手間,好好的給她沖洗了一番。 等兩人收拾干凈后,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想吃點什么?”戚承問她。 鐘翹已經(jīng)累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這會兒只想蓋上被子悶頭睡覺,可她也清楚自己要是不吃點東西,他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用已經(jīng)反映遲鈍的腦袋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她瞇著眼,將視線對焦在他的俊臉上:“想吃清湯掛面,帶一點蔥花加一點豬油那種。” 戚承點頭:“就猜到你要吃這個,早上我特地去買了一把新鮮的小蔥?!?/br> 鐘翹無力的扯出一抹笑容,弧度不大,卻是真心實意:“你真好?!?/br> 戚承看出她的疲憊,眼皮耷拉著半闔不闔,生怕她一不留神就要睡過去,趕緊下樓去給她煮面。 鐘翹也怕自己睡著,從床上下來把明天上班要帶的東西先收拾出來,然后拿著手機重新躺回到床上。 手上有一個未接來電和兩條消息,未接來電是鐘mama的,大概是想問她到了沒,她趕緊回了一個電話過去,鐘mama只囑咐了幾句叫她早點休息,便掛了電話。 消息是孫一軍發(fā)過來的,第一條說自己到了,第二條隔了半個多小時,問她到了沒。 鐘翹抓一把頭發(fā),又連忙回了一條。 【正經(jīng)翹:已經(jīng)到家了,不好意思,剛剛在理東西,忘記告訴你了。】 消息發(fā)送成功,手機放在床上沒一分鐘,便有新的消息回過來。 【孫大神:到了就好,早點休息?!?/br> 【正經(jīng)翹:你也是?!?/br> 戚承端著熱湯面上來,鐘翹把小桌打開,兩人窩在床上埋著頭默不作聲的將面條吃下腹。 雖然知道吃完就睡不大好,但鐘翹做了幾個小時的高鐵,剛剛兩人又那樣沒羞沒躁的折騰了那么久,體力早就透支。她從衣櫥頂端找出一個大枕頭,然后躺在兩個枕頭上,沒一會兒就沉沉的睡去。 戚承把碗筷收拾好帶下樓洗完,再上樓時,入眼便是將半張臉埋在大枕頭中,微張著小嘴已經(jīng)闔眼的鐘翹。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蹲了下來,輕輕喚了一聲:“悄悄?” 回答他的只有均勻的清淺的呼吸聲。 他輕吁一口氣,雙肩都松懈了幾分,像是自言自語般呢喃了一聲:“這么累?那今晚也不能跟她提那件事了?!?/br> 戚承站了起來,繞到床的另一側(cè),小心的掀開被子鉆了進去,大手攬上她的腰,湊到她身后,將臉埋在她的后頸處,沉醉在熟悉的發(fā)香中,片刻的麻痹了那顆不安跳動的心。 大概是心里藏著事情,明明身體也是疲憊的,眼皮也已經(jīng)支撐不住的下拉,可他的腦袋卻還在活躍的運轉(zhuǎn)著。 她會同意的吧,只有短短一年而已,回來后她還可以有更好的工作,更好的職位,她一定會愿意的吧。 他像是說服了自己,甚至開始幻想起了兩人在大不列顛的生活,他們再也不用避諱任何人,可以手拉這手走在任意一條熱鬧的大街上,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擁抱,親吻…… 前一晚睡得早,也睡得沉,鐘翹在鬧鈴聲中睜開眼,絲毫不覺得頭暈難受,反而感覺神清氣爽,只是昨晚睡覺枕頭疊的高了些,脖子有些發(fā)僵發(fā)疼。 她下了床,聽見動靜的戚承還有些睡眼朦朧,睜開眼也沒著急起來,愜意的躺在床上,看著鐘翹拉開窗簾,站在窗子面前做著拉伸的早cao,左右扭動著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