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你總說話不算話
霍斯年聞聲和她對視,幽邃的瞳孔深不可測,審視著她。 “是還是不是?”遲遲沒得到他的答案,她再問了一次,眼睛執(zhí)意盯著他。 “是?!彼f,這次語氣倒是干脆,只是他英俊的臉龐上未曾有任何浮動,連墨黑的眉頭都不曾動一下。 唐酥覺得自己有些沖動了,不應(yīng)該這么懵懂的跑下樓來直接問。 “那就好?!彼砂桶偷幕亓艘痪?,喉嚨像是吃了糠,堵起來了,聲音有些沙啞。 她突然這么問自然不可能不引起霍斯年的懷疑,他腦子一向轉(zhuǎn)得特別快,果然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有消息了?” 他的目光深沉似海,含著看透人心的光澤,以至于和他對視,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以至于搪塞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她咽回了肚子。 從一開始他答應(yīng)她的事情就全都做到了,如今她要如實告訴他嗎? 還有那把鑰匙,要不要給他? 心里糾結(jié)著,她動了動嘴角,卻是沒說出一個字。 霍斯年也沒逼她,等了片刻見她不說,就轉(zhuǎn)移了話題:“準備回去了?” 她回神,眼神閃爍的移開:“再等等?!?/br> 然后轉(zhuǎn)身上樓,很快就鉆進臥室,樓下,男人盯著樓梯口若有所思。 “你突然跑下去干什么?”姜雯捉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角落里問。 她只得懊惱的回道:“就問了他到底只是想得到《山海雪晴圖》,沒問其他的了?!?/br> “就這?”姜雯有點想戳她腦門,當(dāng)真是一孕傻三年,她怎么能干出這么蠢的事,“你這個時候跑去問他干啥,瘋了。” “我……我也不知道,沒想太多?!彼@不是也后悔了嘛,“先別想了,看看另外一封信?!?/br> 她過去打開,這封信的文字更加晦澀難懂,大部分字她都不認識,只有幾個字連蒙帶猜的還能知道點意思。 “這完全看不懂啊?!苯┮荒樸?,唐酥也是滿眼迷茫,直搖頭,“我也看不懂?!?/br> “哪國文字?”姜雯問她。 她抽著嘴角,提議道:“可能得找古語言研究專家才知道?!?/br> 姜雯:“……” 兩人又翻找了所有的畫冊,以為還能有所收獲,但什么都沒有。 唐酥挑了幾本畫冊帶走,下樓和霍斯年匯合。 霍斯年倒是沉得住氣,什么都沒問。 出來時,那些要債的工人都走的差不多,還剩幾個領(lǐng)頭的在跟秦羽說話。 見霍斯年后,他們也不說話了,沖著他點點頭,就全走了。 秦羽過來匯報情況:“夫人,所有人都統(tǒng)計完,他們不會再來鬧事,只是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您處理,比如工廠是否繼續(xù)開下去。” 不等唐酥應(yīng)下,他就拿了徐香澗丟出來的那份遺囑給她看,混商場的見慣了各種合同文件,自然有自己一套分辨真假的能力:“這份文件八九不離十是真的,唐總提前立下遺囑,把公司交到您手里。” 當(dāng)然眼下唐家就是個爛攤子,或許唐遠就是早就算計著讓唐酥來給他擦屁股,畢竟她背靠著霍家,就算夫妻感情不睦,但霍家總歸不會看著她倒霉。 這不眼下,霍斯年就出手先幫唐酥擺平了不少債務(wù),只是如此難免會引起老爺子的不滿。 這些話秦羽自然不會跟唐酥說,其實老板閉著眼都懂。 “我先看看?!碧扑纸舆^來,沒矯情的跟霍斯年說謝謝,他想要得到屬于她的東西,付出一些代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徐香澗還被關(guān)在面包車里,由蘇澤看著。 唐酥一靠近,她就像瘋了一般,狂拍車窗,滿眼的憤恨。 準備回家,可徐香澗在車上吵鬧實在不太方便。 “坐我的車。”霍斯年過來叫她。 可她不想啊,每次跟他同處,都覺得不那么自在,更何況剛才她還干了蠢事,又待在一處,那多尷尬,而且他說不定還要問很多她根本答不上來的問題。 “哎喲?!膘`機一動,她忽然捂著小腹,叫喊道,“阿雯我肚子怎么有點疼?” 姜雯作勢便要上來扶她,她跟著就捏緊了她的胳膊,瞇著眼睛,模樣看著挺難受:“我想躺著,上車,好不好?” 邊說還邊用力,給姜雯使眼色。 姜雯哪不懂,就是有點無語,你不想坐你老公的車,就直說,干嘛非要裝不舒服,要是人非要送你去醫(yī)院,那怎么辦。 果然,這一想,那邊霍斯年就拿出手機:“很難受,那必須馬上送你去醫(yī)院。” 那語氣,那態(tài)度,不知道的都以為他就是肚子里那小寶寶的親爸。 唐酥臉色僵硬了片刻,連忙搖頭:“沒事,可能是站久了,我上去躺一會就好了?!?/br> 說著示意姜雯趕緊扶她上車,只是霍斯年卻固執(zhí)的握住她的手腕,臉色非常嚴肅:“不行,還是必須去趟醫(yī)院?!?/br> 那怎么行,去了醫(yī)院肯定暴露。 心里一慌,怎么有種自己挖坑跳的感覺,思緒轉(zhuǎn)動,她又站直了身子,原本難看的臉色恢復(fù)平靜,她“咦”了一聲:“好像又不疼了?!?/br> 男人打量著她,她硬著頭皮迎接他的目光,就不該找這個蹩腳的理由。 “哦,以防萬一,還是去一趟。”他還堅持。 唐酥連連拒絕:“真沒事,不用的?!?/br> 說著還兀自轉(zhuǎn)了一圈,扯著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眸底劃過一抹笑意,眨了眨眼睫,霍斯年捉住她的手腕,淡聲說:“那就好,你跟我一起,我有事問你。” 還是逃不了,她剛才的掙扎算什么,沒有什么好的理由,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他的車。 指腹溫?zé)?,捏著她的手腕輕輕摩擦,酥癢的感覺傳來,感覺心里癢癢的,好像有片羽毛在晃動。 后座里如常般安靜,她能聽到自己亂了節(jié)拍的心跳聲。 稍微屏住呼吸,等待著他的審問。 結(jié)果等了好幾分鐘,他什么都沒問。 奇怪的瞄了他一眼,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她遲疑的開口:“你要問我什么?” “你不知道?”他突然側(cè)身,臉龐和她相對,深邃的眼眸一瞬間仿佛要將她的魂給吸進去。 她肩膀顫了一下,心想自己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怎么可能知道。 微微抿著唇瓣,她沉默,耳畔卻傳來一聲嘆息。 “你總是說話不算話。”他似控訴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