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美好的清晨
秦羽打開車門,背對著他們,不該看的,還是少看為妙。 夜里溫度下降,涼風透過車窗吹散了她眼睛里的恍惚,露出明亮如星辰的眼瞳,定睛一看,她整個人都定住,愣愣的盯著他的臉,雙手還捏著他的臉。 她身體往前傾斜著,兩人間只隔了幾厘米的距離,彼此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呼吸凝滯,她的心跳越來越快。 冷風拂過臉龐,鉆進衣領(lǐng),她雙手猛地用力,再次捏緊了他的臉,然后心里光芒一炸,她連忙放開:“我……我……” 完全回神,意識到自己在做什,她張嘴想要解釋,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斷斷續(xù)續(xù)吐著這么兩個字而已。 周圍一片安靜,霍斯年也不說話,氣氛著實尷尬。 她眼底劃過一抹慌亂,腦海里回放著剛才的場景,下意識咬住唇瓣,眼梢稍稍往上,偷偷瞥了他一眼。 真是睡昏了頭,她剛才居然在揪他的臉,像捏仙兒的一樣。 低眉望向雙手,她實在憋悶得很,轉(zhuǎn)移注意力說:“有點口渴了?!?/br> 然后趕緊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又沒管霍斯年。 好像真的被渴壞了,大步走進院門。 后面,霍斯年盯著她著急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等秦羽幫他把輪椅拿下去后,才跟著回別墅。 他進去后,秦羽就開車離開。 唐酥回來后,就躲進臥室,免得尷尬,霍斯年自然不會跟去,他喜歡待書房。 還不是特別晚,她剛在車上睡了一會,現(xiàn)在根本就睡不著。 現(xiàn)在晚上打發(fā)時間,無法就是看劇,刷刷短視頻,或者看書,聊聊天。 想起陳滔,她又打開微信,把他加回來。 這廝可能怕還是霍斯年在用她的手機,她把他加回來后,他都沒有再說話。 她試著給他發(fā)了個表情,等上幾分鐘,都沒啥反應(yīng)。 算了,她沒繼續(xù)等,又瞄了眼時間,直接給姜雯打了個視頻電話。 等了大概一分鐘,那邊姜雯接通,她周圍燈紅酒綠的,最主要噪音特別大。 她立刻皺緊了眉頭,把手機拿遠一些:“阿雯,你在哪?” “酒吧?” 姜雯那邊鏡頭很晃,她好像在往外面走。 一會兒,畫面靜止下來,她看清了對面的情景,是一條商業(yè)街,有行人來回走過。 “酥酥,還沒休息呢,呵呵?!彼龥_著她傻笑兩聲,“剛看到個熟人,進去逛了逛,一會就回去了。” “你胃病前些日子剛犯,又跑去喝酒,身體不要了?!彼Z氣很是嚴肅。 姜雯知道她有點惱了,連忙安慰道:“我沒事,好著呢,你不用擔心,照顧好自己。” 后面?zhèn)鱽硪魂嚭艉奥?,然后一張普通的臉龐擠進鏡頭:“哈嘍,酥酥姐,我們在夜色酒吧,要不要過來放松一下?” “一邊去!” 剛剛露臉的蘇澤被姜雯一巴掌拍開,這貨是專門過來給她拆臺的吧,她才解釋清楚。 唐酥松開的眉毛又擰緊,嘆了口氣,情緒有些低落:“行吧,我先掛了,早點回去?!?/br> 說是要掛了,但她并沒有掛。 姜雯也沒掛,把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最近發(fā)生了好多的事,伯父去世,唐家事情都壓在她身上,又懷著孕,精力實在有限。 “沒事的,酥酥,我會一直站在你身邊?!卑参康脑捳Z說多了就失去它的力量。 唐酥抬起頭,對著她笑了笑,低落的情緒稍微減淡:“嗯,一切都會好的?!?/br> 掛了視頻通話后,她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天花板。 一個人的時候,思緒就會比較發(fā)散,也容易懷舊。 腦海里各種記憶如電影般回放,起初還有些模糊,然后越來越清晰,尤其是關(guān)于唐遠的一切。 從來沒想過上次醫(yī)院會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 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早上的董事會很重要,為了防止因為失眠而錯過會議,她還特意設(shè)置了鬧鈴。 早上六點,她比鬧鈴還要早就醒了,被噩夢嚇醒的,只是一醒,就忘了。 超大的席夢思床她只占了一角,空蕩蕩的,就像她的心。 她再沒睡意,索性起床。 外面天色漸明,她洗漱了下床,王阿姨還沒來,別墅里很是安靜。 目光穿過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開得明媚的紫羅蘭,還有一些她喊不出名字猶如蝴蝶般的白色花朵。 她過去打開窗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還夾雜著一點青草和花粉的香氣。 放松了一會,她走進廚房。 肚子有些餓,又有求于人,她準備做頓早餐。 霍斯年一般早上喜歡吃的西餐,她煎了三個蛋,然后又做了幾種不同口味的三明治,然后是煮玉米,另外就是煮牛奶,加了些堅果和燕麥,十分營養(yǎng)。 西式早餐不是特別費時,等做好了,才七點多,等霍斯年起來了,再端出來。 哪只剛走出廚房,就聽到早間新聞聯(lián)播的聲音。 她望向客廳,卻沒看到人。 環(huán)視了一圈,目光落在窗外。 霍斯年已經(jīng)起來了,衣服都收拾妥當,手里提了個水壺,正在給那些紫羅蘭澆水。 挺早的呢。 她悄悄的觀察著他,看他小心翼翼的掀著花枝,避免輪椅壓到,彎腰的時候還是有些艱難。 他繼續(xù)沿著院子里的小路給其他花草澆水,一只手提水壺,一只手控制輪椅,沒仔細看腳下的路,輪椅抖了一下,手里那水壺要劃出去,他下意識想要站起來控制,動作一頓,整個人往前撲去。 “小心!”她看得心驚,瞪大了眼眸,喊出聲。 可隔了那么遠中間還有玻璃阻擋,他根本聽不到。 沒想那么多,她拔腿就往外跑,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他身邊。 “霍斯年,你沒事吧?”花叢邊,他一只手撐著地面,防止撞地,一只手抓著輪椅。 聞聲,他抬起頭來。 兩人一高一低對視著,他目光沉靜,沒有一絲慌亂。 她愣了愣,蹲下身去扶他,但他個子高,看起來挺瘦的,重力壓在她身上卻很沉,一個人扶,居然扛不動。 肩膀感覺都要被他壓斷了,她咬咬牙,使出渾身力氣扶他。 他眸光閃了閃,壓在地面的腳步微微一用力。 這一次,她把他扶了起來,趁著還有力氣,掰著他身體往輪椅上放。 就這么幾個動作,把她累慘了。 放下后,她插著腰,在一旁喘氣,小聲說了句:“真沉。” 旁邊,霍斯年撿起水壺,跟沒事人一般繼續(xù)澆花。 她緩過勁來,跟在他身后,擔心他再摔倒,雙手握住了他背后的扶手說:“我做了早餐?!?/br> “嗯?!甭曇粢蝗缤5那謇?。 她眨眨眼,注視著他比夏花還要迷人的側(cè)臉,又說:“是你喜歡的三明治?!?/br> 澆水的動作停下,他抬起頭來,淡漠的俊臉忽地勾起一抹弧度,只是剎那,又瞬間消失,如同曇花,卻深深的印進她的腦海。 目光凝滯,耳畔傳來他潤朗的嗓音:“還真有些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