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她碰你了
唐酥低頭看著故意磨蹭的員工,霍斯年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出去,等下再來收拾?!?/br> 那人哪敢待會再過來,龍卷風(fēng)一般把那些文件全收攥在手里,像是一瞬間長出來七八只手。 “好了好了,我馬上出去?!?/br> 唐酥抿著唇,眉頭攥得緊緊的,霍斯年忽然間也生出了好脾氣,靠在椅背上等她開口。 “你為什么讓她碰你?!?/br> 霍斯年目光一閃,但是這個動作很快,幾乎rou眼是看不見的。 “我沒有?!?/br> “沒有?我都看到她在撩你的腿?!?/br> 霍斯年輕聲道:“我的腿沒有知覺?!?/br> 唐酥一愣,剛才聚集在胸口的怒火,頓時(shí)向四下散開,一時(shí)間竟然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 “所以你剛才連門都不敲沖進(jìn)來,是吃醋了?”霍斯年冰冷的眼底,竟生出不常見的笑意。 唐酥目光看向別處來掩飾內(nèi)心被揭穿的慌亂:“仙兒讓我來求情,她不想被關(guān)著?!?/br> “你這個嫂嫂做的挺稱職?!被羲鼓旰Φ恼Z調(diào)里,多了幾分調(diào)侃。 誰不知道他這是在酸自己,唐酥朝他瞪過去道:“那是你的meimei,仙兒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萬一釀出什么大麻煩,后悔的是你!” 沒人比霍斯年更加清楚霍仙兒的脾性。 她從小被他圈起來保護(hù),性格比尋常人要單純,可也執(zhí)拗,寧折不屈。 如果她真的喜歡麥克,那就算費(fèi)盡心思也會把他拿下來。 而此時(shí)這位寧折不屈的霍家小姐,正在量度陽臺到后花園的距離,她手中攥著一床扭成一股繩子的被單。 被單一節(jié)一節(jié)地連接在一起,估算完高度后,霍仙兒開始丈量自己手里的被單,這已經(jīng)是她能搜出來的所有布料,其中還有她最喜歡的幾條裙子。 長度夠了! 這時(shí)霍仙兒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珠,露出狡黠的笑容。 看這下,誰還能擋得住她! 被單一頭系在陽臺上,霍仙兒抱著比她人還大的床單團(tuán),費(fèi)力一扔,麻繩般彎曲的被單逐漸筆直落在地上。 雖然還有一節(jié)距離,但是無傷大雅。 霍仙兒背著她收拾的黑色登山背包,帶著帽子,用她平時(shí)玩攀巖的身體感知,慢慢地往下挪。 砰—— 她問問地跳了下來,目光透著堅(jiān)毅,除非有必要,否則她不會再回來了, 可是霍仙兒沒想到,自己剛轉(zhuǎn)身就碰到輪椅上的霍斯年。唐酥在霍斯年身后用嘴型告訴她:你完了。 —— 夕陽把整個錦園都鍍上一層薄紗般的金色。 明明是溫暖的午后,卻被錦園里面森冷的寒風(fēng)削弱不少暖意。 霍斯年冷著臉,凌厲的下頜線像是繃緊的弓弦。 偷跑被抓個現(xiàn)行,霍仙兒雖然也有些膽怯,但是一想到霍斯年給她禁足,她就來氣,橫著脖子。 唐酥整理了下霍仙兒翹起來的衣領(lǐng),小聲地在她耳邊說:“你哥本來都已經(jīng)解除你的禁足了?!?/br> 霍仙兒一臉不信:“他有這么好心?” 這話太大聲了,霍斯年聽得面色一沉。 “你還想繼續(xù)被關(guān)著嗎?” “我當(dāng)然不想。”霍仙兒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得。 她是真沒想到霍斯年這么快就把她放出來,小心翼翼地問:“你真的不阻止我跟麥克交往?” “不——” 唐酥搶過話頭說道:“我跟你哥已經(jīng)商量過了,戀愛是個人自由,但是麥克那個人是情場浪子,你要多加小心?!?/br> “我才不信,他不是那樣的人,他還欠我一場電影呢,我今晚就去約他!”霍仙兒開心地往二樓跑。 霍斯年正要怒斥,又見霍仙兒跑過來抱住唐酥的臉一親:“嫂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如果不是你,我哥可沒有那么輕易放過我?!?/br> 霍仙兒總是知道怎么引起霍斯年的怒火,沒等霍斯年發(fā)火,她就跑到二樓了。 “希望你說的辦法奏效?!被羲鼓旰叩?。 唐酥道:“你了解麥克,我了解小女孩的心思,只要她認(rèn)出麥克的真面目,就不會喜歡他的了。” —— 時(shí)間過得很快,霍斯昀第二次收到催債的信,這次的信是直接送到霍家老宅。 幾個傭人在摘菜的時(shí)候,嘀嘀咕咕討論:“最近門口多了好些陌生人呢?!?/br> “對啊,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已經(jīng)報(bào)過一次警了,那些人都不怕?!?/br> 霍斯昀端著一個空杯,面色慌張地貼在門邊的墻上。 門口出,一個傭人拿著一個紙盒,眉心緊緊皺著:“這個盒子怎么有點(diǎn)腥。” 運(yùn)單被褐紅色的干涸痕跡蓋住了寄件人信息,收件人寫的是霍斯昀。 念念叨叨的傭人撞上一堵rou墻,她定睛一看忙不迭道歉:“對不起二少?!?/br> 霍斯昀目光閃爍,渾身肌rou都緊繃著,仿佛傭人手里拿的東西是他內(nèi)心深處最可怕的。 “二少正好,這是你的件,要不要拆開來看看,會不會是惡作劇啊?” 傭人一個踉蹌,霍斯昀沒說一句話就忽然推開她,像是誰要搶那個箱子一樣。 “二少——” 霍斯昀面色蒼白,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瘦了不少,臉上的rou都只是薄薄一層貼在骨頭上,瞪著眼睛的時(shí)候,仿佛眼珠子鑲嵌在骷髏頭上。 “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說。” 霍斯昀抱著箱子,低頭走上二樓,卻在半路撞上霍震霆,他一手抱著盒子,一手連忙抓住樓梯扶手,這才不至于讓自己給掉下去。 “爸?!笨辞鍋砣撕?,霍斯昀瞳孔放大,緊張地喊了聲。 隨后他便不敢看霍震霆,連嘴巴都干了起來,吞咽口水都覺得困難。 “冒冒失失的,抱著箱子去哪里?”霍震霆伸出手去,卻見霍斯昀跟驚弓之鳥似得背過身。 這一下子透露出來的奇怪讓霍震霆瞇起眼睛,這里面是什么東西。 “沒什么?!被羲龟赖溃拔抑皇嵌亲佑悬c(diǎn)不舒服,想要去上洗手間。”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是跟霍震霆打招呼,便蹬蹬蹬地從霍震霆身邊走過。 他滿頭大汗,像是在桑拿房里面拎出來一樣。 回到房間,霍斯昀打開那個箱子,里面臭氣熏天,那是一團(tuán)長滿蛆蟲的動物內(nèi)臟。 紙箱砰的一聲掉落下來,霍斯昀跑到廁所里面干嘔。 這些人是在警告他。 如果不還錢,這些腐rou就是他的下場。 這時(shí),門那邊傳來門鎖被反復(fù)打開,但是一直打不開的聲音,有人在強(qiáng)行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