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感同身受 цsんцщц.#269;#269;
“你要簽諒解同意書?你認真的?”蔣姝難以置信地看著白珍妮:“你腦子瓦特了嗎?且不說崔寧已涉及到了刑事層面,你簽了也未必管用……你想什么呢?不是為你,好歹為了馮芷啊!她的手可是為你傷的!被崔寧害的!” 白珍妮疲憊地轉(zhuǎn)向馮芷:“小芷,一切都是我的問題。我一定找最好的醫(yī)生給你治療疤痕…” 馮芷拼命地搖頭:“jiejie,我都無所謂的,但是你為什么要這樣?明明錯在他們!你沒有任何錯!” 白珍妮不想再解釋什么。車已經(jīng)到了影城,他們也要下車了。 一旦進組,就沒時間讓白珍妮心緒紛亂了。第一天的戲便拍到了半夜;之后的行程天天如此。 就這樣忙碌著,八天過去,她終于等到接下來叁天的日程里沒有她的戲份。然而一停下工作,身體便瞬間垮了。 不知是當(dāng)天吃的盒飯有什么問題,又或者是這些天實在太累,回獵色的當(dāng)天,中午過后白珍妮便開始上吐下瀉,吐完之后便又發(fā)起了高燒。還好給她配的房車一直在影城,所以她上了車便昏睡過去。 這場燒燒得天旋地轉(zhuǎn)。白珍妮感覺自己的頭和內(nèi)臟都像著了火,而后背又陣陣發(fā)冷。她裹緊了被子,想捂出一身汗,但無濟于事,她的身體還是在冰火兩重天里焦灼。 燒得迷糊了,這幾天苦苦壓制的情緒便又趁機迅速占領(lǐng)了她的腦子。 崔潤汐。Ⅹyūsんūщū.Iň(xyushuwu.in) 這個名字在白珍妮心里被她刻意躲避了這些天,然而此刻,報復(fù)性地在她腦子里回轉(zhuǎn)。 她比白珍妮大五歲。她之前的人生一定幸福而順?biāo)?,但她卻在26歲就出車禍死了。 在她死的時候,白珍妮在干嘛呢? 2012年,那年白珍妮還在讀大學(xué)。大學(xué)四年,前兩年她浪蕩得出了名,學(xué)校幾個系里只要是有點名聲的帥哥,她都或長或短地處過。 在和不知道多少男人搞過曖昧,甚至搞上過床之后,她和周之尋在一起了。身體上不再繼續(xù)隨便,但是思想還是自由的,于是她開始在網(wǎng)上記錄起了她的性愛史。 她自小語文就學(xué)得好,大學(xué)學(xué)的又是學(xué)戲劇文學(xué),幾年的文藝熏陶出了一身好文筆,她寫的那些情事讓她火了,也就順理成章地成了一個色情小說家。 白珍妮昏昏沉沉地走在校園里,天色已經(jīng)暗了,但晚上出來吃飯的大學(xué)生絡(luò)繹不絕。白珍妮余光不斷看到有路過的人對著她指指點點。她驚慌地低頭快步向前走,心里想著,不會是她的身份被曝光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那個寫自己性愛史的人了吧? 如果是這樣,那她書里寫的那些個男人,就會被大學(xué)里認識她的所有人一一對號入座了?!绻沁@樣,那她壓根不想活了。 周圍的竊竊私語一直沒有停過,白珍妮捂著臉,低頭向前走。 然而周圍的聲音卻追得很緊。 “你看她,還知道把臉遮住?!?/br> “要我是她,我可沒臉見人!” “畢竟是偷來的別人的臉,她竟好意思出來招搖……” “也不看她頂著那張臉都做了什么!” “……珍妮……珍妮!” 好像有人在叫她,但白珍妮無暇回顧。她感覺自己旋轉(zhuǎn)著墜入了一個旋渦。她暈頭轉(zhuǎn)向,像快要死了一樣的難過。 四周是巨大的,扭曲的場景,一會是美國內(nèi)華達干燥的橘色沙漠;一會是墨爾本聯(lián)邦廣場老舊的車站;一會是空無人煙的海灘,伸向海中的長長的棧橋變得又窄又長,周圍的景色越變越大…… 突然間,她被人猛地推了一把,從高空墜落。 她的魂魄失重一般墜回了她的身體,白珍妮瞬間驚醒了。 周遭很靜,也很暗,白珍妮用了幾秒鐘才意識到,自己仍舊躺在房車的床上。 韓廷坐在床邊,白珍妮慢慢地適應(yīng)了黑暗,看清了他的臉。 韓廷皺著眉,擔(dān)憂地看著她:“你終于醒了,我叫了你幾分鐘?!?/br> 白珍妮的嗓子干得發(fā)痛,渾身還是又熱又冷。韓廷拿來一瓶水,擰開,扶住白珍妮的頭,小心地喂她喝了口水。 她終于能開口了,但嗓音啞的不行:“我們在哪?” 韓廷摸了摸她的額頭:“在獵色樓下。你還燒著,我?guī)闳メt(yī)院吧?!?/br> 白珍妮搖頭,用氣聲說:“我想回3415。我只是累了,休息兩天就好?!彼f著,嘗試著坐起來,但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她的胳膊連自己的上半身都撐不起來。 韓廷幫她將被子塞好:“不急著上去,等你再緩緩。你現(xiàn)在汗還沒有發(fā)出來?!?/br> 白珍妮的嘴唇動了動,韓廷看出來了,她在說,別走。 “我不走。我陪你?!彼噶酥概赃呅∽郎系碾娔X:“我在這辦會公。等你好點了,我們再上去?!?/br> 白珍妮仍盯著韓廷看。 他打開了床頭一盞暖黃色的小夜燈,微弱的黃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的五官看起來比平時柔和了很多,像是換了一個人。 白珍妮想起來,這世上,此刻可能能與她感同身受的,韓廷會是一個。 雖然到現(xiàn)在她也沒見過陳君卓的照片,但是韓廷說過,他們倆,是會被外人認錯的程度。 白珍妮問韓廷:“和另一個人長著同一張臉,是什么感覺?” 韓廷明顯知道她這樣問的由頭,沉默了幾秒才說:“沒什么特別的,習(xí)慣了就好?!?/br> 白珍妮想了想,說:“對了……你是哥哥。”頓了頓,她又問:“那曾經(jīng)你會擔(dān)心被弟弟取代嗎?” 韓廷張了張嘴,似乎這個問題讓他難以回答。 白珍妮看著他:“你跟我說過,你和他關(guān)系不好?!允橇耍瑢??” 自暴自棄一般地,白珍妮像是在說韓廷,又像是在說自己:“這個人死了,我們該感到解脫嗎? ……只有她的家人跳出來,指責(zé)我用和她一樣的臉,拍了那么多下流的…”她沒說完,就因為嗓子干痛而咳了起來。 “別說了。”韓廷打斷她,“你的嗓子都啞了,不要再想這些了。” 白珍妮從被子里伸出手來,撫上韓廷的臉。韓廷抓住她的手,貼緊自己的臉頰。她的手因為發(fā)燒,很燙。韓廷緊緊地貼著白珍妮的手掌,進而彎下身去,抱住她。 白珍妮雖然使不上力氣,但也盡力環(huán)住韓廷的肩膀。韓廷的吻不斷地落在她的耳廓,后頸。即使是發(fā)著高燒,但白珍妮還是起了反應(yīng)。甚至因為心跳加速,她感覺自己有要出汗的意思。 韓廷變得粗重的呼吸噴在她的耳邊,但他撐著自己坐了起來,說:“……不行,你發(fā)著燒,先好好睡一覺。” 白珍妮的嗓音比剛剛更?。骸啊阕屛页錾砗梗苍S燒就退了……” --